綁匪中的一些人因為禦劍山莊不願拿一分錢出來而老羞成怒!
隻見綁匪中的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陰惻惻地走向林晨媛,邊走邊罵道:“該死的,居然一分錢都不給,還用一萬兩做為賞錢。好,既然如此,大爺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林晨媛冷冷地看著那猥瑣的男子陰狠的笑容,雖然表麵依舊平靜,可是內心卻被恐懼滿滿地包圍著。她不願讓這種猥瑣的男子看到她的恐懼和害怕,那樣的話隻會讓他更得意。
猥瑣的男子蹲在林晨媛的麵前,對著林晨媛淫笑道:“小妞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可惜了,隻能看著卻動不得,不過,要是在你臉上畫上幾刀,你想會如何?”隨著那話語聲帶出了滿嘴的臭氣和那一嘴烏黃的牙齒。
林晨媛轉過頭去,那滿嘴的黃牙和周圍散發著的汙濁的臭氣,讓她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可是聽了他的話,她卻安下心來,至少他沒膽動她。容貌與她而言,隻是一副臭皮囊而已!毀了又如何?
刀光一閃,瞬間照亮了廢廟中的關二爺以及那賊眉鼠眼男子的滿嘴黃牙。林晨媛閉上雙眼不願再讓那男子的猥瑣汙染了自己的雙眼。
滴滴鮮血從林晨媛的臉上緩緩滑落,猥瑣男子大笑著:“就這樣一點點的加深,這種感覺怎麼樣?”
那聲音恐怖異常,連周圍安棲的鳥兒也撲騰撲騰著翅膀尖叫著飛離這廢屋。
“哐當”一聲,刀就那樣直直地落入猥瑣的男子的腳上,他哀號著,剛想破口大罵,可是在看到來人時,卻顫抖著匍匐在地,聲音中充滿恐懼地道:“大當家,小人知錯了。你就饒了小人吧,小人不過是一時氣不過,所以…”
猥瑣男沒有再說下去,便嚇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血,鮮紅的血從他的眼裏流出,很久他才哀號出聲,被他稱為“大當家的男子”冷聲道:“還不快滾?”
猥瑣男嚇得屁股尿流,連滾帶爬地滾出了廢廟。
林晨媛用疑惑不解的眼光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他就是那天要她簽字和畫押的刀疤男,沒想到他竟是這幫綁匪的匪首。
刀疤男平靜地將林晨媛的雙手解開,然後從腰間掏出一個藥瓶遞給她,冷聲道:“自己把藥擦在臉上!”
林晨媛靜靜地看著他,然後緩緩地伸出有些麻木的雙手,輕聲道:“謝謝!”
刀疤男沒有再看林晨媛一眼,轉身離開。
#
在一條潮濕、陰暗的地道中,一聲怒吼傳來:“他竟敢如此做,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隨即冷冷地殘酷道:“殺無赦!”
“但我已經懲罰過他了”那刀疤男沉聲道。
“我說過了,誰也不能動她,他竟然敢不聽,這樣的人留著有何用?”那聲音越發陰沉冷酷。
“但他畢竟沒有…”刀疤男還想說什麼,一聲不耐煩的怒喝打斷了他,“祝鑒,連你也要違抗我嗎?”
被稱作祝鑒的刀疤男有些憂傷地說道:“你知道我…”
那人打斷了他,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就讓他成為那個魚餌吧!至於結局會怎樣,這就不是我所能控製的了。”
說完便大笑著轉身離開這陰暗窒息的空間。
祝鑒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悲傷溢滿整個臉龐。他越來越不懂他了,不懂他為何越來越冷酷,越來越無情,越來越多的血腥沾滿了他的雙手。祝鑒真的覺得力不從心,他祝鑒為他可以拋棄一切,可是,他還是那個他祝鑒願以死相隨的人嗎?
祝鑒無力地問蒼天,而蒼天回給他的隻是永恒的沉默……
#
蕭宇炎靜靜地看者眼前的那縷碎發和那個玉墜。不知為什麼,他一眼就認出那玉墜是林晨緣的貼身之物。
他記得那個晚上當他醒來時,他便看到了她滿臉淚痕,以及那緊握在手中的玉墜,他本可以就那樣搖醒她,可是他卻莫名其妙的幫她掖好被褥,然後靜靜地看著她,他聽見了她在夢中呼喚著一個叫“卓野”的名字,他想那是她所愛之人吧。
在那一瞬間他竟莫名的憤怒,為她亦為他自己。但他仍靜靜地等著她醒來,讓怒火吞噬蠶食著自己。
直到他看見她那無神、空寂而又平靜的眼神時,他徹底的爆發了。他前所未有的憤怒著,明明她心裏有人,可是……他想到了蘇雪,想到了他們的海誓山盟。於是,眼前女子的平靜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於她,他討厭那種如木偶般隻會聽別人擺布的棋子。他覺得這樣的棋子比始作俑者更可惡。
所以,他盡可能地用所有惡毒、刻薄的語言侮辱著她。也許,在某個瞬間,心中卻莫名地期望著她的反抗,期望著她可以駁回他那也許不實的指控,可是她沒有,她隻是靜靜地聽著,就連淚水也極力強忍著。
有那麼一瞬間,他憐惜過她。畢竟,這種事對女子而言是極大的傷害。可是,在看到她那平靜無波的眼神時,他心中閃過殺機,他是個寧為玉碎,而決不委曲求全的人。
從來沒有人知道蘇雪對他的重要性,所有人都以為他隻是因著母親的關係才與她親近的,卻不知在很久以前他就見過她,那時,他就有點喜歡上那個善良的好女孩了吧?
當他看到,不知何時,林晨媛那樣堅忍的女子也在默默地流淚時,他有點相信她真的是無辜的。
可是,看著她那不爭不抗的默默接受安排的樣子時,他決定不會讓她好過,既然你願意當個任人擺布的棋子,那你就要有承受當“棋子”的覺醒。倘若她決意要嫁給他,他是不會讓她好過的!
但在聽見她被綁架時,他還是有一瞬間的擔心,可是隻是一瞬。
而現在,可惡,他緊緊地握著拳頭,犀利的眼神幽幽地望著遠方,然後沉聲道:“來人,通知綁匪,就說按他們要求的交易。”
那人疑惑地抬起頭,但在看到蕭宇炎犀利的目光時,立即低下頭,應道:“是!”
那盞暈黃的油燈將整個書房映照得越加幽深灰暗,許久,蕭宇炎才緩緩開口,對著滿室的寂靜淡淡地說道:“你去做吧!”
接著,昏暗中卻傳出一聲同樣淡淡無波的聲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