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跟上官福樂從江家出來,上官福樂需要先回京都的別院把事情跟父母說一說,兩人就此各回各家了。
江晚晚坐在馬車上,想到蕭墨白要插手管宋文康的案子,心中就有了計較,讓車夫趕車回到蕭府,急匆匆趕回院子,卻沒看到蕭墨白的身影。
問了值守的丫鬟小廝,說是出門了,江晚晚想也知道蕭墨白應該是去京兆尹提人去了。
江晚晚不想幹等著,於是就去書房構思故事去了。
蕭墨白果真是去審人去的,既然他插手了,就得把宋文康從京兆尹提到大理寺,這才方便,去大理寺的路上,崔尚昊跟在蕭墨白的身後,輕聲說道:“主子,西海州府的那批銀子已經要到京都了。”
蕭墨白輕輕嗯了一聲,才問道:“北苑那邊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崔尚昊知道蕭墨白問的是地道的事情,輕聲說道:“十有五六。”
那就是辦好了一半了,蕭墨白想到工程巨大,也沒說什麼,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崔尚昊擰了擰眉,接著說道:“過幾天就是圍獵了,主子是否要帶上夫人同去?”
皇帝每年都要在重陽節過後帶百官在屏蘭山圍獵,也算是重陽節後最重大的日子了。
蕭墨白最近倒是忘了這件事,沉吟了一下,說道:“帶去了無非也就跟其他官眷一起,何必多此一問。”
崔尚昊覺得自己好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就得說全,不然提個話頭讓主子嫌惡嗎?
“屬下的意思是,夫人好像不會騎馬。”
崔尚昊點到為止,說完話就閉上嘴不再多言。
大周國皇家圍獵,自古就有規矩,男女皆獵,隻不過男子圍獵的獵物比較凶猛,而女子那邊的都是些小兔,小鳥,山雞之類沒有攻擊性的動物。
但圍獵都需要騎射,恐怕江晚晚不僅不會騎馬,連射箭都不會。
蕭墨白想到這,也覺得是個麻煩,不會騎馬射箭就已經夠能惹事了,會了這些豈不是要翻天去。
“往常不女眷那邊不都是替射嗎?”蕭墨白淡淡地問道。
崔尚昊知道自家主子不想惹麻煩,但還是提醒道:“但也有善騎射的,屬下覺得,是否要問過夫人的意思?”
蕭墨白冷笑一聲,他能通知江晚晚一聲就算是開恩了,還詢問?
崔尚昊沒有得到蕭墨白的回應,也不再多嘴,跟著蕭墨白一起將人押到大理寺,審問也不急於一時,反正需要審問出來什麼,還得看上頭的意思。
江晚晚在家把故事寫完後,又把模具的圖形給畫了出來,等得百無聊賴,忽然想到前幾天要讓彩雲畫一下衣裳的樣式,一下就有事幹了。
“彩雲,快來,幫我畫一下衣服樣式!”江晚晚朝著站在門外的彩雲喊道。
彩雲進了書房,問道:“夫人要畫什麼樣式?”
“我說出來的話,你能畫出來嗎?”江晚晚激動的問道。
“應該是可以的。”彩雲想了想說道。
然後一主一仆就趴在書案上畫衣服樣式,後來江晚晚覺得自己的書案有點小,就又把陣地轉移到蕭墨白的書案上。
蕭墨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主仆占著他的書案全神貫注的在畫著什麼。
“這裏,袖子要緊口的,到時候隻能用細帶子給係上了,下麵不是裙子,畫什麼裙子,要畫褲腿。”江晚晚頗有點指點江山的意味。
彩雲畫的滿頭大汗,聽到下麵沒有裙子遮住,隻有兩條褲腿,疑惑地問道:“夫人,沒有裙子,那不就是中褲嗎?”
江晚晚說道:“比中褲厚實。”
說到這,江晚晚一拍腦袋,高興地說道:“我來畫給你看。”
說著用筆在一張紙上畫出個燈籠褲的樣子來,對彩雲說道:“看到了吧?照著這個樣子畫上去。”
彩雲拚拚湊湊,竟然也給她畫出江晚晚想要的感覺出來,江晚晚高興的舉起那張衣服樣式,歎了口氣:“終於畫出來啦!”
話剛說完,就看到站在門口一臉玩味盯著她瞧的蕭墨白。
江晚晚動作一僵,把圖紙塞到彩雲手裏,交代道:“讓董大送到成衣鋪子裏去,讓人照著樣子製。”
然後才騰出手把蕭墨白書案上畫廢了的紙張收拾起來,都扔到自己書案上,笑眯眯朝蕭墨白打招呼:“夫君,今天回來這麼早!”
“做什麼呢?”蕭墨白依舊站在門口問道。
江晚晚也不能說平時打架不方便,做了套接近現代的衣服和褲子吧?
“就是沒事兒畫著玩,讓成衣鋪子做一做。”江晚晚又想到宋家的事,從書案那邊走過來,小聲問道:“夫君去辦案了?”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這樣子就知道上官福樂把事都跟她說了,輕輕嗯了一聲,反問道:“娘子現在對辦案也感興趣了?”
“這倒不是,”江晚晚撫了撫臉邊的碎發,接著說道:“這不是宋文康把我哥哥打成那樣,我想問問夫君,該怎麼判。”
“該怎麼判那是大理寺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蕭墨白扯著嘴角反問道。
江晚晚有點著急,就伸手扒上了蕭墨白的胳膊,關切的問道:“不是讓夫君主查嗎?該怎麼判也得夫君說了才算。”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著急的樣子,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冷聲說道:“娘子以為靠著我這棵大樹,就能扳倒宋家?”
江晚晚一怔,扳倒宋家是遲早的事,隻不過現在就憑著宋文康調戲郡主還遠遠不夠,看到蕭墨白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那娘子這麼急切的想知道如何判宋文康的罪是為什麼?”蕭墨白依舊沉著臉,陰晴不定的盯著江晚晚。
“他欺負了我朋友,打傷了我哥哥,說白了,他就是衝著我哥哥去的,他宋家仗著是皇商就如此明目張膽打壓其他商戶,他們就有理了嗎?”
江晚晚知道這些道道蕭墨白比她看得清楚,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我既已經嫁給夫君,夫君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