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姑爺來了

崔尚昊沒敢吱聲,心想那是有姑爺陪著才熱鬧,要是出嫁了的姑娘自己回家,娘家人還不哭作一團?

“你也覺得我應該陪她回門?”蕭墨白的聲音砸在崔尚昊的頭上。

崔尚昊身子一僵,連忙說道:“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

蕭墨白嗤笑一聲,道:“聖上隻給了半月時間,我不能一直在此處,把該做的東西做完,還要在京都露一露臉的,省得漏出風聲。”

崔尚昊應了一聲,然後又聽到蕭墨白說道:“你現在快馬加鞭的折回去,把她從江府接回去,也算全了她一個臉麵。”

崔尚昊猶豫了下,斟酌著說道:“主子,如果您沒陪夫人回門的事傳到聖上的耳朵裏,會不會對主子有什麼影響?”

蕭墨白沉聲道:“聖上應當會覺得我更加忠心才是。”

崔尚昊低頭應是,就在要退出房門的時候,忽然聽到凜冽的箭嘯夾帶著疾風迎麵而來,崔尚昊反應極快,扭身躲過,那支箭就“篤”的一聲紮在剛關上的房門上,箭尾還因為力道的原因不斷的震動。

“主子,有埋伏!”

崔尚昊話音剛落,十幾支箭“嗖嗖”從四麵八方穿來。

眼看崔尚昊就要被紮成刺蝟,千鈞一發之際,房門被蕭墨白從裏麵拉開,崔尚昊揮起隨身帶著的劍打掉幾支箭,轉身鑽進了房間。

蕭墨白臉色極冷,崔尚昊見狀單膝跪了下去,說道:“是屬下辦事不力,讓探子裏混入了奸細。”

蕭墨白側身躲過一支透過窗戶穿進來的箭,眸中冷色漸深,淡淡說道:“會反水的人都是因為誘惑足夠大,回去以後記得清洗一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崔尚昊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說道:“現在外麵應該都是對方的人,既然是探子出了問題,主子從暗道走吧,我出去把他們引開。”

蕭墨白抿了抿嘴:“恐怕暗道也不安全,現下唯一的方法,就是衝出去。”

崔尚昊聽到蕭墨白的話眼中有了焦急之色,此行主子並未帶其他護衛,現在隻有他們二人,而且他剛才在外麵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在牆頭放箭的就有八九個之多,而埋伏在暗處的,不知有多少,於是說道:“主子,他們敢光天化日行刺,應該是留有後手,希望主子能夠以安全為重,屬下願為主子殺出一條血路。”

說完這話,崔尚昊眼中已經帶著必死的決心,蕭墨白把隨身的佩劍從劍鞘裏抽出來,劍身閃現出寒光跟他眼裏的冷光交相輝映,隻聽蕭墨白輕笑著說道:“留著你的狗命回去給我好好洗牌,你放心,要是你死在這裏,我保證讓你那相好的給你陪葬,聽說她已經懷了孩子?”

崔尚昊聞言渾身一冷,是啊,他出行前還答應宴娘回去就娶她,給她一個名分,他不能死!

想到這崔尚昊眼中殺機迸發,發了狠似的說道:“主子放心,屬下惜命的很,就外麵這幾個歪瓜裂棗,屬下還沒放在眼裏。”

蕭墨白見崔尚昊想清楚了,扯了扯嘴角,聽到窗外箭雨一停,即刻說道:“衝!”

話音未落,主仆二人一窗一門,躍身而出。

崔尚昊說的沒錯,他和蕭墨白的身手對付十幾個人是沒有問題的,兩人飛身而出,十分有默契的朝不同方向解決弓箭手,落到院牆外時,確實是有更多的人在埋伏。

主仆二人彙合後,一番浴血廝殺,好不容易搶了兩匹馬,崔尚昊護著蕭墨白上了馬,剛要翻身上馬的時候,一支箭直直朝著崔尚昊的後背穿來,蕭墨白眼疾手快的揮劍將箭打落,給崔尚昊爭取了時間。

可是就在下一秒,另一支箭跟先前的那支箭前後從不同的角度射過來,蕭墨白擋得了一支,卻擋不了另一支,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收手躲避,可還是被箭劃破了肩膀的衣服,擦肉而過。

“主子!”崔尚昊見狀擔憂地喊了出來。

“走!”

蕭墨白隻皺了皺眉頭,喊了一聲,兩人便駕馬狂奔而去。

愉快的時間總是短暫的,轉瞬天色就已經晚了,到了江晚晚回蕭府的時間,江晚晚還戀戀不舍窩在江老太太的懷裏耍賴,惹得江老太太無奈地笑道:“我的晚晚啊,祖母也不舍得你,但是隻要你想家了隨時都能回來啊。”

江晚晚這才想起來大周對女子沒有那麼嚴苛的要求,出嫁後的婦人也可以拋頭露麵的做生意,也可以在想回娘家就回娘家,這才不好意思的從江老太太的懷裏鑽出來。

就在此時,江晚晚的心口忽地揪痛起來。與此同時一個小廝歡天喜地過來稟報,蕭姑爺來接小姐了,人已經進了院子。

蕭墨白來接她了?不是做夢吧?

江晚晚一時間怔在原地,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為什麼心口會痛,他受傷了?

江家其他三個人聽到這個消息,表情終於真正的輕鬆了起來。

就在江晚晚發愣的時候,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經映入了眼簾,隻見蕭墨白一身暗紅色長衫,領口是鎏金的金線繡的繁複花樣,襯得蕭墨白整個人都發亮,真真稱得上是公子玉無雙。

隻不過這個時候,看著慢慢走近的蕭墨白,江晚晚的心口抽痛的感覺就更強烈。

還沒等蕭墨白走過來給江老太太和江紹遠請安,江晚晚就提著裙子跑到蕭墨白的身前,拉著蕭墨白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起他來,擔憂之色躍然於臉上。

蕭墨白真沒想到江晚晚會高興的撲過來,還主動拉著他的手,隻不過這臉上怎麼一副擔憂之色?

蕭墨白心中詫異,臉上卻端出一副歉疚的表情,語氣溫柔地問道:“娘子是怪我早上沒送你回來嗎?”

裝,你就繼續裝!

江晚晚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捏著蕭墨白的手微微用力,想問卻又不敢問,想到反正她早晚也能試出他到底怎麼回事,就捏出一副十分明理的表情說道:“夫君說的什麼話,夫君有要事纏身,大事為重,晚晚還不至於為這點小事怪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