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白在江家逗留了一會兒,寒暄了幾句,就帶著江晚晚鑽進蕭家的馬車,準備打道回府。
蕭墨白自從進了馬車就閉上眼睛,臉色淡淡,一句話也不說。
江晚晚坐在馬車的另一邊,仔細觀察著蕭墨白的臉色,感受心口陣陣的抽痛,又打量起蕭墨白的身體。
這家夥裝得太好了,穿的如此光鮮亮麗,根本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且她的心口隻是抽痛,看來是沒受太嚴重的傷,隻是害她跟著疼就讓江晚晚很氣惱。
蕭墨白眼睛雖然是閉著的,但是江晚晚的目光太過直接,讓他不得不張開眼睛,看過去。
江晚晚見蕭墨白睜開眼,馬上端出一副狗腿的小臉問道:“夫君要喝茶嗎?”
“你看了我這麼久,就隻想問這個?”蕭墨白仿佛有點疲倦,聲音依舊低沉,但卻少了那麼點犀利的味道。
江晚晚扯著假笑說道:“夫君想讓我問什麼?問夫君為何一句話都不留,就讓我自己回門嗎?還是夫君想讓我大鬧一場?”
蕭墨白扯著嘴角冷笑,直接戳破江晚晚:“你不敢。”
江晚晚憋氣,她是不敢,是慫,那怎麼了?活著才是王道!
江晚晚噎了噎後,按下自己的小暴脾氣,接著說道:“我是不敢,我也不願意,我知道夫君不喜歡我,不陪我回門我也沒怨言,但是夫君來接我了,也是給了我臉麵,我很感激,隻是夫君臉色不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蕭墨白神色淡淡的掃了江晚晚一眼,懶得再說話,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一顛,江晚晚沒坐住,直接撲到了蕭墨白的懷裏,雙手按在蕭墨白的胳膊上,蕭墨白眼色一深,江晚晚心口抽痛感突然加重。
然後江晚晚順勢又裝作不小心的按了按蕭墨白的胳膊,心口疼痛驟然加劇,捂著心口,江晚晚額頭滲出些冷汗,然後在蕭墨白的冷眼下,趕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怎麼回事!”蕭墨白忽地厲聲問道。
駕車的仆從已經都要嚇尿了,本來好好走著路,突然衝出隻小狗,嚇得駕車的仆從趕忙拉了拉馬,馬車就歪扭了一下。
聽到仆從顫抖著稟報,蕭墨白隻是皺著眉頭,冷聲道:“回去自行領罰。”
“是。”駕車的仆從心中暗罵了一聲倒黴,更加小心翼翼的趕起了車。
蕭墨白再抬眼看江晚晚的時候,發現江晚晚臉色蒼白,額頭滲出了點點汗珠,疑惑地問道:“娘子不舒服?”
江晚晚心想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好端端的為什麼非要知道蕭墨白傷在哪裏,現在她痛上加痛,好不容易緩過來,就聽到蕭墨白問話,江晚晚眼睛轉了轉,忽悠道:“說出來夫君可能不信,我小時候有心絞痛的毛病,可是每當心痛的時候,身邊就會有事發生。”
蕭墨白眉毛挑了挑,想到自己受傷的手臂,漫不經心地問道:“娘子說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江晚晚其實隻是想委婉的暗示一下蕭墨白自己跟他的關係,但是蕭墨白這麼一說,好像又給她增加了砝碼,心口雖然疼痛,但卻一點也不影響她激動的心情,江晚晚垂下眼眸深怕蕭墨白看出她的興奮,猶豫地說道:“也不算是未卜先知,就是會有些關聯,今天夫君到江家接我的時候,我心口有點痛,所以才會擔心夫君,但又怕夫君誤會,所以才什麼都沒問。”
蕭墨白聽到江晚晚的話,腦袋裏已經閃現出好幾次他懷疑江晚晚的地方,比如在別院董大幫他換藥的時候,江晚晚明明什麼都沒看見,卻出聲讓董大輕點,比如剛才在江家,她撲到自己眼前,一臉打量和擔憂的神色。
想到這,蕭墨白伸手捏住江晚晚如玉的下巴,抬起江晚晚的小臉,認真的盯著她的眸子,輕聲問道:“娘子這種心痛,隻對親人才會發作?”
江晚晚怎麼可能讓蕭墨白知道隻跟他有關?於是點頭說道:“是的。”
撒謊。
蕭墨白唇邊劃過一絲冷笑,他在別院的時候,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就變成了親人了?
想到他離開別院的時候,江晚晚殷切的叮囑他不要受傷的表情,本來他以為是裝得,現下看來是真話,因為他受傷她心口會痛?
想到這,蕭墨白臉色又冷下來,如果他跟江晚晚有這種聯係,那麼反過來呢?
如果江晚晚受傷了,死了,他會不會也會心痛?或者致命?
難道這是一種遠古的蠱術?可下蠱的人是誰,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聖上?所以聖上才會為了江晚晚特意召他進宮敲打一番?
蕭墨白越想越多,臉色也越來越冷。
江晚晚哪裏知道蕭墨白腦袋裏翻江倒海的想了些什麼,隻以為把蕭墨白忽悠住了,看到蕭墨白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夫君你怎麼了?”
蕭墨白的思緒被江晚晚打斷,手在江晚晚白玉般的臉上捏了捏,感受到手指間的膩滑,說道:“這樣看來,我與娘子還真是天作之合?”
江晚晚不知道蕭墨白說這話什麼意思,隻裝得害羞的垂了眸子,心想你踏馬還捏上癮了,老娘臉很痛啊。
蕭墨白見江晚晚一臉嬌羞,心中冷笑,打探道:“所以娘子覺得我今天遇到什麼事了?”
江晚晚趕忙又換成擔憂的表情,問道:“夫君難道是受傷了嗎?”
蕭墨白鬆開江晚晚的下巴,身子往後麵靠了靠,問道:“傷在哪夫人知道嗎?”
江晚晚心中一跳,這是在套她話呢?
“這晚晚怎麼會知道?”江晚晚多留了個心眼。
蕭墨白仔細打量著江晚晚,卻隻看到一臉的坦蕩,也沒再多問,裝作十分慨歎的說道:“娘子真是上天派給我的福星。”
江晚晚又害羞的垂下頭,心想你這張狗嘴裏終於吐出句人話來,老娘再被你折騰折騰差不多能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等兩人回了府,蕭墨白把江晚晚送回房間,就匆匆去了書房,對早就等在書房裏的崔尚昊說道:“派人去查查有沒有對方受傷另一個人就心痛難忍的蠱術。”
說完這句話,又說道:“再派兩個暗衛跟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