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朝黑衣人淺淡一笑。
“你替他殺了我們,指不定你們幽靈閣很快會有滅頂之災,聰明的人就乖乖與我做交易。現在不是你們幽靈閣信譽問題,而是關係到你們幽靈閣性命之憂的事。”
她說的事情,他都清楚,但是現在他還沒下定決心。
“齊王妃,我怎麼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若是我放了你,你耍賴怎麼辦?”黑衣人挑眉反問她。
“那你愛信不信。”夜輕舞不願多費口舌,冷漠地吐出話來。
“好,果真有個性。”黑衣人笑道:“那我接受你的交易。”
“閣主果真是聰明人!”夜輕舞誇讚他,從空間裏拿出槍來給他,“但願你有朝一日,可以更強大。”
“謝謝齊王妃。”
黑衣人接過槍,轉身要走,卻突然轉過身來,拿著槍對著夜輕舞。
“齊王妃,太容易相信敵人,是致命的。”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靈太妃尖叫起來,整個人很失控。
夜輕舞卻很平靜,睜著一雙大眼眸與黑衣人對視。
夜空下傾城絕麗的女人格外平靜,從容優雅,麵對危險依舊泰然處之。
黑衣人由衷的佩服她。
他目光掠過一絲狐狸一般狡詐的笑意。
“齊王妃,你與我一位故人很像,可惜你長得太美,而你根本不會是她,因為她是這個世上最完美的姑娘。”
“砰!”
黑洞洞的槍口射出一枚子彈,在夜空下穿越,飛向夜輕舞。
*
夏國,上京城,禦書房內。
上京城的天氣開始回暖,卸下厚厚的棉衣,穿上單薄的披風。
元宗帝披著披風孤單地站在闌窗前,一雙陰鷙如鷹的眼眸眺望著遠方。
曹培佇立在他身後,小心伺候著。
這段時日皇帝性情大變,喜怒無常,令人琢磨不透。
“昨夜傳回來的消息是真的嗎?”元宗帝回過頭來,一臉凝重地質問他。
曹培心口猛地一跳,有些緊張地說道:“回稟陛下,是張青傳回來的,應該不會有假,齊王妃已經斃命了呢!”
“是嗎?”元宗帝眉宇微揚,聲音頗冷,“可朕的心裏卻感覺不到一點踏實,反而有那麼一絲不可思議,人人都說她手中有殺人於無形的武器。”
他聲音頓了頓,透著威嚴。
“手中有這麼厲害武器的人,你們說殺了她就殺了,朕卻隱隱不安。”
曹培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陛下,您花了真金白銀,讓幽靈閣的人去取她性命,幽靈閣的人個個冷血無情,他們要取齊王妃的性命,自然有他們的辦法。”
“況且您也知道,齊王妃手中並沒多少兵力,她帶著手無寸鐵的靈太妃,她一個人也護不過那麼多人。”
元宗帝的顧慮消弭了不少,目光逐漸陰沉。
“齊王不是去西海了,他那邊情況如何?”
“陛下,您是最了解齊王殿下的,我們的人豈是他的對手,所以他自然逃走了。”曹培一字一字斟酌著用詞。
“哦?”元宗帝眉宇微挑,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到底是他自己逃走的,還是有人故意放他走,朕會派人查清楚。”
曹培嚇得心口發顫,連忙跪下。
“陛下,老奴怎敢有這樣的心思,你與齊王短兵相見,水火不容,老奴怎敢讓人放了他。”
元宗帝大袖一揮,踱著肚子在禦書房走動著。
他一句不吭,曹培嚇得大汗直流,背脊一片濕潤,此刻他隻能跪著,不敢吭聲。
元宗帝居高臨下地凝視他。
“朕雖然老了,但是心沒瞎,許多事情朕心裏跟明鏡一樣的。”
曹培猛地磕頭。
“陛下明察。”
元宗帝冷冷瞥了他一眼,陰沉地說道:“別以為可以瞞過朕。”
“老奴不敢。”曹培嚴肅地回稟道:“這些事情老奴都是交給張青去辦的,消息也是他送回來的,老奴絕對沒半點虛言,更不敢欺瞞您。”
“老奴一輩子都是您的人,絕對不會讓人放過齊王。”
“哼!”元宗帝冷哼出聲,“你知道就好。”
他緩步走到龍椅前,頹然坐下。
“讓人去確定消息,順便將夜輕舞屍首帶回來,死要見屍,活要見人,朕可不是你們可以隨便哄弄的。”
“是。”曹培重重頷首,隨即躬身去安排。
看著顫顫巍巍退下的曹培,元宗帝在心裏思忖著,他可是花了重金去殺夜輕舞。
幽靈閣的人手段毒辣,夜輕舞這回肯定在劫難逃了吧!
他揉了揉生疼的頭,但願這個隱患永遠解決了。
夜輕舞死了,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
黑衣人開得那一槍,打偏了,打到夜輕舞身後的岩石上。
雖然她還活著,可幽靈閣有自己的處事方式,將她們三人抓回了他們的老巢。
他們將夜輕舞迷暈。
夜輕舞都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住一間茅草屋裏。
而四周的擺設,她驀然地覺得熟悉。
她好似什麼時候到過這個地方。
幽靈閣的人並沒綁她,而是給她自由,是身體的自由而已,屋外有人盯守著,顯然是全程跟蹤她的人。
她揉了揉額頭,在心中深深歎了一口氣。
幽靈閣的人不按套路出牌。
這讓她很意外。
不這樣也好,讓元宗帝以為她死了。
她暫時是安全的,沒人會追殺她了。
夜輕舞在腦海裏細細捋了一遍,確定自己是安全的,撐著無力的身軀站起來。
“讓我見見你們的閣主。”她朝外麵守衛的人說道。
外麵的人沒回應。
夜輕舞直接打開茅屋的門,不悅地警告他們。
“讓你們的閣主來見我,他若是還是正人君子,就不該失言我。”
“閣主已經出去了。”
夜輕舞無奈地扶額。
“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不清楚,閣主的行蹤不是我們可以輕易打聽的,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個月,或許更久。”
夜輕舞感覺自己的心口,狠狠地關上門。
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她氣惱地砸東西,然而剛拿到一個泥碗,她不由怔住了。
這個碗……
好像是原主曾經的手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