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腦海掠過兒時的畫麵。
那一幕幕,那一幀幀畫麵仿若就在眼前。
那個小姑娘的身影與麵前女人重疊在一起。
雖然小姑娘長得極醜無比,可她們兩人眉宇之間幾乎一模一樣,連看人的眼神都相差無幾。
這些年,他一直在找到她。
踏遍千山萬水,橫跨萬裏長河,不曾找到她的下落。
他向很多人打聽她的消息,一無所獲。
小時候那位醜姑娘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找不到她任何蹤跡。
如今的女人幾乎與她一抹模子刻出來的,唯獨不同的是眼前這個女人傾城絕麗,擁有驚人的美貌。
黑衣人深深凝視她,一字一字地從牙齒縫裏擠出話來。
“你是誰?”
他再次問出這句話。
夜輕舞很驚愕,她努力回想著自己的過往,她好像並不認識幽靈閣的人。
而麵前的男人不停地質問她。
她一時有些無措,不過僅是眨眼間的功夫,她恢複了常態,微微揚起下巴,倨傲一笑。
“我是誰,你不是掌握的清清楚楚,何必多此一舉。”
“是嗎?”黑衣人雙眸泛著幽冷的光澤,“你必須與我說清楚,不然……”
他口氣冷冽,冷得凍人。
夜輕舞將娘親,靈太妃兩人護在身後,美目憤然地瞪著黑衣人。
“都給我滾開,不然小心你們的腦袋。”
“你還挺倔的,沒人告訴你,我們幽靈閣要殺的人,她永遠無法逃出我們的手掌心。”黑衣人眼眸掠過一絲狡黠,像一隻狐狸一樣詭計多端。
夜輕舞考慮到娘親,靈太妃的安危。
而且她一個人。
與他們拚命,是不可取的。
現在這種情況,隻能智取,不能硬拚硬。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檀唇勾勒出一抹絕美弧度。
“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如何?”
她笑得平靜,看不出她內心情緒。
黑衣人瞧見她唇邊梨渦浮現,腦海之中又不自覺地回想到曾經的那一幕。
“喂,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如何?”
“你渾身上下有什麼值得跟我交易的,你在說笑嗎?”
小姑娘淺淡笑著。
“當然有,從前往後你保護我,我可以給你縫製衣物,甚至可以做一些簡單的衣物,首飾拿去變賣,你能賺不少錢。”
她眼眸靈動,像天上落下的仙娥,目光之中有迷人的光彩。
“這筆錢,就算是保護費來了。”
他沒想到小小的姑娘能有這樣的智慧,欣然答應了。
“行。”
小姑娘卻奸詐一笑。
“保護我,那可是要付出性命的。”
“你唬誰呢!”
從此以後,他日夜守護她,她幾乎足不出戶,每日就是縫縫補補,每個月能交出精美的首飾,給他變賣。
他有了錢,開始有了別的想法。
他買了無數無家可歸的人,開始悄悄訓練,夜晚就悄悄躲在她的屋外保護著。
因為這種見不得光,所以他才取名幽靈閣。
後來他們招的人越來越多。
有那麼一日,她說自己娘親失蹤了,也不知道娘親去了什麼地方。
她的願望就是找到自己的娘親。
她還給了畫像給他看。
那個時候,他便暗暗發誓,一定要幫她找到娘親,後來他開始派人四處打探消息。
雖然沒找到她的娘親。
但是他們探聽到越來越多天下事。
知道天下所有的隱私,幽靈閣成為了地下暗線組織。
等他強大起來,那個小姑娘也長大了,她再也不要他的保護了。
她回歸了原來的地方。
從他的生命裏消失了。
他再也找不到了。
黑衣人凝望著夜輕舞,目光越來越幽暗,眼眸深處滿是深深的審視。
“你們收了元宗帝多少錢。”夜輕舞平靜無波地說道:“他能給的,我也能給,他不能給的,我也可以給。”
黑衣人來了興致,一臉戲謔地看著她。
“你能給什麼?”他譏諷她,“你不過是一位落魄的王妃,夏國的侍衛到處在追殺你,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條件。”
夜輕舞昂頭笑了。
“我還以為幽靈閣的閣主是聰明之人,沒想到你如此膚淺,看來我看錯你了。”
“嗯?”
“你幽靈閣身為地下暗夜組織,經常犯險,很多兄弟在打探消息的時候大部分會犧牲,但是隻要我給你們槍,你們幽靈閣就能所向披靡。”
夜輕舞檀唇勾勒出一抹迷人笑意。
“這是元宗帝也想得到的東西,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武器。”
“我們的交易很簡單,放了我一命,我就給你們一把槍。”
“哼!”黑衣人顯然不高興了,“一把槍,你把我當猴耍嗎?”
她知道他們肯定不會滿足的,不急不躁地回答他。
“擁有槍你們幽靈閣的人可就無敵了,一把槍遠處能取無數的命,很值錢,你若是想要更多,那就聽從我的安排,我會給你更多。”
黑衣人猛地明白過來了。
“齊王妃真是厲害,你想用槍控製我們幽靈閣的人,讓我們成為你的傀儡嗎?”
“不。”夜輕舞恬然一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不是我要控製你們,這是交易,你們想更強,想壯大自己,想擁有我手中的武器,就必須付出代價。”
“我也付出同樣的代價,我把最強的武器給了你們,你們以後很輕易就可以取我性命了,我們誰都沒贏,誰也沒虧。”
“你可以不答應,但今日我們雙方隻會拚個你死我活,這對於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錢是賺不完的,而且賺了錢也要有命花吧!”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齊王妃,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元宗帝會想殺你了,如此厲害的你,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威脅。”
黑衣人似乎在糾結。
“我們若是不殺了你,反而與你合作,那是我們幽靈閣失信於人,以後還有誰找我們幽靈閣辦事。”
“而且你活著,我們幽靈閣豈不是隨時可能被你威脅,這筆交易對我們來說並不完美。”
“你錯了!”夜輕舞美目淺淺一眯,似乎回想起在皇宮裏不美好的事情,“我從來不是威脅,我們齊王府忠於他,為他踏平北漢,我們換來的不過是他的仇視和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