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雖然夜輕舞的話並沒說完,但太後也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夜輕舞可是夏國的功臣。

現在整個上京城的老百姓非常擁戴她。

連北漢的俘虜,隻知夏國有齊王妃,不知有元宗帝。

她功高蓋主,百姓敬愛。

如果無緣無故將她關起來,恐怕會影起百姓的不滿。

不管是太後,還是元宗帝都很清楚一件事情,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若是控製不住百姓,那大夏國將亂了。

而西境那邊紛爭不斷,若是上京城亂了,大夏國就亂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太後隻能忍著心口的怒火,朝夜輕舞淡淡笑道:“行,那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吧。”

她看著夜輕舞,可鳳眸深處透著濃濃的殺意,不過僅是眨眼間的功夫,她又恢複了淺淡笑意。

“去吧。”

夜輕舞知道自己這樣做,肯定會觸怒到太後他們的利益集團,可是為了娘親,她不能這麼做。

娘親本來就精神狀態差。

被她們加害,心裏更會受到重創。

她必須保護娘親。

對太後息事寧人的態度,夜輕舞並不滿意,而是冷淡地說道:“今日的事情必須給我說法,還我娘親一個公道。”

“齊王妃,你別太過分了,給臉不要臉!”恭親王妃很不爽地反駁她,“不管如何,太後都是長輩,更是身份高貴的掌權人。”

“別以為你有一點功績,就想壓到太後頭上,你若是這樣,就應該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嗬!”夜輕舞冷笑,“如果隻求一個公平也要受到責罰,那我就不用太後插手此事,我自己查就好。”

“你放肆。你目中還有沒有太後,還有沒有王法?”恭親王妃怒火騰騰的質問她。

夜輕舞將娘親牢牢護在身後。

“我一直秉承人不害人我,我不害人,但是若有人害我,那我加倍奉還。”

“今日有人要害我的娘親,我也自然也要加倍奉還。”

“但是你現在並沒證據,一切都是你的推測。”恭親王妃沉聲提醒夜輕舞,“無端的推測並非是證據。”

夜輕舞冷然道:“證據我當然有,桃酥餅是誰做的,又是那個宮人在監工,查查不就清楚了。”

太後滿臉陰鬱之色,強硬道:“是哀家讓禦膳房做的桃酥,難不成你覺得是哀家下毒。”

說著,她的目光冷幽幽地盯著,時候要將夜輕舞看透看個明白。

麵對強勢的太後,夜輕舞也不甘示弱。

“那就開始查,認認真真的查,誰碰過桃酥,最好能將禦膳房所有人都關起來審問。”

太後氣得臉色發青,今日是大年夜,夜輕舞非要鬧得眾人都愉快。

“好,查。”

太後咬著牙憤怒道。

氣氛一度緊張,眾人噤若寒蟬。

雲王妃突然站出來,柔聲道:“齊王妃,我不得不說一句話,夜夫人如今受了驚嚇,讓太醫好好看看,今日是大年夜,大家歡歡喜喜過大年。”

“齊王妃你退一步,等過了年,在讓人徹查,你今夜非要查,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宮人未免會認真做事。”

“不妨讓大家歡歡喜喜過了年來查也不遲。”

雲王妃說得真真切切。

“對於夜夫人的遭遇,我也倍感痛惜,但事情發生了,齊王妃不能讓來參加宮宴的人都受到責罰吧,這樣對你的影響也不好。”

“暫時可以扣押起禦膳房碰過桃酥的人,等過了這個年齊王妃可以慢慢查,細細追究。”

雲王妃是李太傅的女兒,也是李侍衛的姐姐。

雖然她們之間交集不深。

雲王妃平日裏待人平和,溫柔。

夜輕舞不是那種怨天怨地的人,對雲王妃的態度自然比旁人好。

“行,那就先關押禦膳房的幾個人吧,等過了這個宮宴,我才來查。”

她有自信自己可以查到。

今日就當給雲王妃一個薄麵。

夜輕舞拉著娘親往回走,一麵走一麵說道:“那今晚的宮宴我就不參加了。”

語罷,她拉著娘親離開了紫微宮。

眾人見她帶著趙雅蝶揚長而去,紛紛不悅地出聲。

“太後,這齊王妃未免太放肆了,她根本不將您放在眼裏。”

“是呢,臣女就沒見過她這麼囂張的人。”

“行了,大家都少說兩句了。”

“少說兩句,我說得都是事實,這個齊王妃如此目中無人,以後指不定會如何呢!”

“夠了。”太後厲聲吼出來。

眾人都噤聲,不敢在說了。

雲王妃趕緊上前安慰太後。

“太後,您也別生氣了,這件事情總得來說齊王妃也沒討得好,夜夫人現在瘋瘋癲癲的,離不開齊王妃。”

“齊王現在身體……”

她察覺自己失言,趕緊改口。

“而且齊王妃現在有有身孕,您不為齊王想想,也為她子嗣想想,您覺得呢?”

太後深深歎了一氣,冷幽幽地道:“還是雲王妃會說話。”

雲王妃低低地垂著頭,“臣女不過是實話實話。”

太後頭痛的揉了揉額頭。

“嗯,哀家乏了,你們都下去,哀家想歇會。”

“是。”

眾人魚貫而出,紛紛離開了紫微宮。

方才還熱鬧的紫微宮一時安靜下來。

太後巍巍顫顫地從軟榻上起來,一雙渾濁的眼眸看向闌窗外。

身後的王嬤嬤小心翼翼地上前。

“太後娘娘,這接下來該如何辦?”

太後眼眸逐漸變得深邃,陰冷地道:“怕什麼此事又與哀家無關,她要查就查。”

王嬤嬤怯怯地道:“可是老奴有看到……”

“閉嘴。”太後嗬斥她,猛地轉過聲來,陰沉沉地看著她,“今日你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懂嗎?”

王嬤嬤重重頷首。

“老奴明白。”

太後眼眸微暗下來。

“如果被哀家知道你走漏了消息。”

“老奴絕對不會胡說。”

“行了,下去吧。”太後獨自一人站在闌窗口,寒風陣陣,吹得她眼花繚亂。

可她不覺得的冷,因為她的心更冷。

她陡然發現自己在宮中的地位似乎已經被夜輕舞撼動了。

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容許發生。

太後褶皺的雙手狠狠握緊成拳頭,陰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