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寒一雙明亮的眼眸看著她,朝她笑道:“輕舞,一切都過去了,你沒必要自責。”
話是這麼說,可夜輕舞心裏多少些疙瘩的,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誤會了他。
還好他願意原諒她。
兩人終究可以冰釋前嫌,和好如初。
她揚眉看著他,再次開口問道:“那後來的呢?”
“後來本王便開始全城搜捕綺公主,誰知道她們竟是搞調虎離山之際,追到城外,我陡然發覺不對勁,便帶著人匆匆趕來了。”
他的聲音透著慌。
“幸好本王來得及時,不然你……”
後麵的話他完全無法說下去。
夜輕舞也明白他的心思,他和自己一樣深深喜歡上了彼此,離開不彼此,若是少了對方,那真是比剝骨抽筋還疼。
她朝他頷首應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都懂。”
“嗯。”楚雲寒驀地站了起來,將她狠狠擁入懷中,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
他長綿細密的吻落了下來,封住了她的呼吸。
兩人之間的誤會化解了,夜輕舞發覺自己徹底愛上這個男人了,也瘋狂地回應他炙熱的吻。
綺公主為什麼想出這招離間計,不就看出她們深愛著彼此,而她們兩人當局者迷,全然不明白彼此的重要性。
兩人緊緊擁抱著,熱吻著。
從案幾邊開始纏綿,一直到了床榻上,兩人始終難舍難分,不願分開,而楚雲寒渾身熱得跟火一樣的燒人。
夜輕舞雖然不經人事,但作為醫生,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無法抗拒他,隻能任由他調戲自己。
她緊張地閉上眼睛,等待著他將她變成女人,然而他卻遲遲沒有動作。
夜輕舞猛地睜開眼眸,看著身上的男人,他飽滿的額頭細汗涔涔,雙眸緊閉著,似乎很難受。
“雲寒。”夜輕舞立即拿出銀針來給他止痛。
楚雲寒躺在床榻上,麵容裏滿是失落之色,幽怨地道:“這該死的毒,到底要折磨本王到什麼時候。”
夜輕舞柔聲安撫他,“別擔心,等到了北漢國都,拿到鈴蘭,你身上的毒就可以解。”
楚雲寒隻能輕輕閉上眼眸。
“但願如此吧。”
夜輕舞安撫他早早睡下,可到了半夜楚雲寒卻發起燒來,昏迷不醒。
夜輕舞給他把脈,他果然中毒了。
其實如果方才他沒有替她把毒吸出來,也許她已經命喪黃泉了。
血液報告已經出來了。
她中得是河豚毒。
這種劇毒一點點就能要人性命,何況是進入肌膚內,那必死無疑。
她身上的毒雖然沒有除盡,但她已經服用了青黴素,頭孢菌素之類的西藥做抗體,她目前不會有生命危險。
倒是楚雲寒的狀況令人擔憂。
瑩亮的燭火下楚雲寒的麵色慘白,俊美的麵容無一絲血色,薄唇發紫發黑,整個人的狀態非常糟糕。
夜輕舞拿出空間裏的機器來給他檢查。
他呼吸紊亂,修長的雙腿在打顫,其實在抽搐。
夜輕舞麵對任何事情都是冷靜的,可這一次麵對楚雲寒的毒,她居然有些慌了,她拿出氧氣給他戴上,開始給他洗胃解毒。
雖然很慌,可她的專業技術過硬,很快就替他洗好了胃。
夜空逐漸明亮。
夜輕舞累得趴楚雲寒身邊沉沉睡了過去。
夜輕舞是被吵醒的。
“王爺這是怎麼了,日照三竿了他還未出軍帳。”
“我們進去瞅瞅,問問王爺今日該怎麼安排,李田,張青等人徹夜未歸,也不知去哪!”
夜輕舞猛地清醒過來,李田等人去追綺公主了,現在還未歸嗎?
她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忙是起身查看楚雲寒的狀況。
軍中之中燭火已經熄滅了,光線略微昏暗,可即便如此,她依舊可以看清楚他蒼白無血色的麵龐。
氧氣罩下的人雙眸緊閉著,又長又翹的睫毛在他俊臉上覆下一片陰影,顯得他的臉尤為暗沉。
夜輕舞不由在心裏吐槽這個男人,真是長得比女人還好看。
夜輕舞沉浸在他的美貌之中,軍帳外麵聲音越發吵雜了。
“你們不知道齊王妃在裏頭嘛!”
“哼,就是那個害死我們十幾萬將士們的女人嘛!”
“喂,不是警告過你別胡說,此事朝廷和王爺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別動不動就把此事扣到齊王妃頭上。”
“什麼朝廷和王爺會給我們交代,朝廷不是處置了齊王妃,說她已經畏罪自殺了,結果居然在軍營之中出現,如此明白的事情,你們還裝糊塗?”
“明顯的朝廷認為十幾萬將士們的死就她的過失,而且已經將她從皇族除名了,而今王爺卻帶著她打仗,這肯定就是王爺舍不得她死,救了她。”
“依我看齊王已經被她迷惑了,哪裏會給我們交代。”
夜輕舞聽到將士們的議論,心裏格外的難受,心口跟壓著一塊巨石一樣的,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緩緩走出軍帳。
雪地裏站著身姿不一,卻個個生龍活虎,精神飽滿的將士們。
他們見到了夜輕舞,有些人忙是垂下頭不說了,而其中有幾個人卻喋喋不休地念著。
“她就是齊王妃,她就是害死那十幾萬弟兄們的凶手。”
夜輕舞美目微眯,環視著麵前虎視眈眈的眾人,檀唇微勾露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害死了十幾萬將士,無憑無據,你們這樣構陷我,這追究起來,可是要論軍規處置。”
將士們一聽,有的閉嘴,有的卻不滿地看著她,對她輕蔑一笑。
“若是論軍規,你一個女兒身根本就不該在軍營之中,破壞規矩,擾亂軍心。”
夜輕舞平靜地看著麵前幾個故意挑事的人,她很清楚這個幾個人肯定不是夏國的將士,如果她沒記錯,這最後一批將士都是一直追隨楚雲寒的。
他們絕對不會接楚雲寒的短,即便有人出來揭,他們也會誓死維護,而麵前幾個人高馬大的將士顯然是要動搖軍心。
她雙手微微捏成拳頭,冷硬地反駁道:“爾等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