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想賴賬，還想鬧事，我就沒見過你這樣忘恩負義的人，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夜輕舞口氣微冷，驟然提高了幾個音貝。
文曆臉上像開染坊似的，青紅黑紫齊齊浮現，捂著發疼的胸口，“你，你！”
“你什麼你？”夜輕舞口氣非常衝，冷硬道：“你讓百姓評評理，評評你做的對不對？”
“文夫人得是絕症，全天下的名醫訪遍，都沒法根治，送到我們醫館的時候命不久矣，我救她的命，給她徹底根治了病症。”
夜輕舞的桑音陡然提高，鏗鏘有力地說道：“我們醫館給文夫人用得最好的藥，都是從西海那邊運來的，成本就比別的醫館貴，加上這文夫人在我們醫館住了五天，我們的人日夜照看，悉心照料。”
“我給工人開的工錢也貴，收你一萬八千兩銀子，你覺得貴，文大人跑去花樓春風一夜也花個上萬兩，給自己夫人治病就舍得不了？”
“你，你含血噴人。”文曆老臉顫抖，格外激動，“老夫什麼時候去過花樓了。”
夜輕舞恬淡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要以為我沒證據，我跟花樓的紅衣姑娘可認識，她可與我講過許多文大人的事。”
百姓一聽紛紛激動地議論起來。
“紅衣姑娘不是花樓的頭牌嘛！據說一親芳澤要花上萬兩銀子，若是要摟著過夜，那可貴呢！”
“沒想到文大人這樣壞，有錢送給外麵的女人，也沒錢給糟糠之妻治病，這種人真是沒良心哪！”
“可憐這文夫人得了重病丈夫揮金買笑，給她付救命的錢，卻斤斤計較，要找醫館麻煩。”
“嘖嘖，這種斯文敗類，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文曆被百姓數落，氣得一張臉都在抽搐，心裏猶如火燒一般難受，一萬八千兩銀子，太貴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夫人。
文夫人坐在太師椅上，陰沉沉地看著，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文夫人已經將他碎屍萬段了。
“夫人，你別聽信這個小子的讒言，他惡意中傷老夫，詆毀老夫。”文曆慌得解釋起來，“老夫怎麼可能做那等齷齪不堪的事。”
夜輕舞檀唇微勾，露出一抹嘲諷笑意，“紅衣姑娘和我說，這文大人後背有一顆紅痣，像彎彎的月亮。”
文夫人聞言，氣得直瞪眼睛，氣鼓鼓地看著文曆，咬牙切齒地頓道：“付錢。”
“夫人！”文曆欲哭無淚。
文夫人捂著肚子，猙獰地瞪著自己的丈夫，“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百姓也不禁倒抽冷氣。
“看來是真的，這文大人確實重金買笑了，你看看文夫人的態度就明白了。”
“沒想到文大人真是那種齷齪不堪的人。”
文曆覺得自己頭重腳輕，氣得不行，想在與夜輕舞辯解，又被自己的夫人目光威懾著，他唇角微微哆嗦著，“夫人，我們不能上他的當。”
文夫人想到自己這些年受了那麼多白眼，每日經受病痛的折磨，而自己的丈夫眼睛都不眨下花重金買笑，如今她的藥錢，他卻不肯付。
真是絕了。
她氣得臉色發白，冷冷丟下一句話，“不付錢，老娘跟你沒完。”
麵對夫人審視的目光，百姓的輿論，文曆真是羞得無地自容，巴不得找一個地縫鑽了進去。
夜輕舞見文曆還不願付錢，“文大人，您還是好好付了藥錢，省得我們鬧到公堂，這就太難看了，好歹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文曆一口老血堵在了心口，卻無能為力，隻好乖乖命人回去取銀票。
沒一會功夫，文府的管家送銀票來了。
文曆巍巍顫顫地交到夜輕舞手中。
夜輕舞接過銀票，美目微眯，淺淺看著文曆，用兩人可聞的聲音提醒他，“文大人，你方才乖乖的給錢，就不會鬧得人盡皆知，而今你大鬧我的醫館，現在陛下應該也會知道了。”
文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本以為這夜輕舞訛錢，就是想給陛下看的，誰料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讓陛下知道，是他自己傻傻的，竟是大鬧起來。
他驚恐地看著含笑的夜輕舞，唇角微微抖索著，“你，你……”
他氣得渾身冰冷，一句話也說不完全了。
夜輕舞收了錢，隨即囑咐了文夫人幾句，便轉身回後院了。
楚雲寒剛來到醫館，就聽百姓在說文大人付一萬八千兩銀票的事，俊美的麵容裏不自覺地蕩漾起笑容。
他的女人還真是沒讓他失望過。
楚雲寒翩然來到醫館，夜輕舞正在與李掌櫃吩咐一些事情，見到他來了，不禁朝俊美的他招手。
“雲寒。”
“輕舞。”楚雲寒含笑來到她跟前，“你是怎麼讓文大人心甘情願付這筆錢的。”
夜輕舞朝他恬淡一笑，“本來嘛！我也在愁這筆錢怎麼收，可是花樓的紅衣姑娘來尋我看病，我本不想替她看，她估計看出我的心思，便說願意給我透露朝堂高官的秘密。”
“我知道了文曆身上有痣的事，他知道我見過紅衣姑娘，那他自然畏懼我了，畢竟紅衣姑娘知道他不少秘密，若是她都抖給我聽了，我若是說出來，那他可是要被殺頭的。”
最後一句話，她壓低了聲音說，順便還朝楚雲寒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楚雲寒眉峰微揚，露出一抹迷人笑意，“沒想到，你開這個醫館，還能組成情報網，本王真是小看這個醫館了。”
夜輕舞娥眉微揚，朝他嫣然一笑，“我也沒想的，估計是很多病，上京城的大夫根本治不了，那些知道我名氣的人，紛紛湧來向我求救。”
醫館開業這段時間來，上京城的百姓幾乎來她醫館看病，上到王孫貴族，下到三教九流，販夫走卒都湧來，她自然打聽到上京城很多高官的事。
經過文曆這件事情呢她能起死回生傳言越演越烈，來問診的人也越來越多。
夜輕舞都看人下菜碟的，窮苦的人，就免費給他們治，若是京城的達官貴人，那就看他們態度和禍害百姓的情況要價。
就這樣經營了半個月之後，醫館的收入暴增到十萬兩。
一切都往好的方麵發展。
夜輕舞給醫館取名“京仁堂”。
就在夜輕舞想著馬上可以籌夠銀兩給楚雲寒打仗了，京仁堂卻發生了一件令她措手不及的事情。
秋末初冬的上京城很冷，夜輕舞起得晚，等到京仁堂的時候，無數人圍在門口，七嘴八舌竊竊私語著。
“死人哪！這京仁堂的藥吃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