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舞笑著迎上去,攙扶著他的手,淡淡道:“這種毒,我已經研究出了解藥,隻要堅持服藥,就能好。”
楚雲寒回握住她纖細的手,俊美微暗,鄭重地說道:“輕舞,本王派人查過了,昨夜你中得毒,不一定是夜清紅下的。”
夜輕舞微微皺眉,一臉不解地看著麵前俊美的男人。
“雲寒,你的意思?”
楚雲寒牽著她到軟榻邊上坐下,嚴謹地給她分析。
“本王想,她應該參與了,但是背後還有推手,本王細細盤問過宮裏的人,昨夜晚膳那麼多人,很多人可以下毒,而夜清紅隻是一個奴婢,如何能下毒呢?”
夜輕舞細思密恐,心口不由一顫,很是緊張地追問道:“難道是皇……”
“噓。”楚雲寒修長的手指豎了起來,低聲說道:“小心隔牆有耳,這件事情本王還在調差,你放心,不管是誰本王都會將他揪出來。”
夜輕舞信任楚雲寒,朝他淡淡頷首:“我明白。”
楚雲寒輕輕撫摸著她散落在肩膀上的烏黑秀發,柔聲道:“儲位之爭是這個世上最殘忍的事情,我本不想插手,可眼看著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我們想獨善其身,我想是不可能的了。”
夜輕舞昂頭看著一臉惆悵的楚雲寒,囁嚅地問道:“那你說眾皇子當中誰是背後的凶手。”
楚雲寒輕輕搖頭,“這其中的事情錯綜複雜,本王還需要暗中再查查。”
說著,他便起身,朝她寵溺地說道:“你好好休息,等本王忙完手頭的事情,本王再來陪你。”
夜輕舞俏麗的麵容滿是困惑之色。
“雲寒,你還沒忙完嗎?”
楚雲寒歎了一口氣,“輕舞,眼看夏日就要過去了,很快冬天來臨,邊關戰士的軍響還未著落呢!”
夜輕舞本想留他,可他這樣一說,她竟是無法在挽留,隻好催促他。
“那你去忙吧!”
楚雲寒朝她露出燦爛笑容,“好。”
等他走了,夜輕舞卻睡不著了,明明很想睡,可腦子卻非常亂,許許多多的事情在腦海之中掠過。
先不說自己身上的毒。
首先靜妃,皇後被人暗中下毒,如果她們毒發,那證據鏈指向楚雲寒。
難道元宗帝真的為了陷害自己的弟弟,連發妻都不顧!
想到這裏,夜輕舞遍體生寒,自古帝王無情家,她不應該把元宗帝想得太好,他違背祖訓,更背著天下人到皇陵煉丹。
就憑這些,就能看出元宗帝不是什麼明君。
夜輕舞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到了半夜突然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小姐,小姐……”
夜輕舞猛地坐起身來,隻見滿室的紅光,身邊空蕩蕩的,楚雲寒還未回房,她皺了皺眉,趿上鞋,去開房門。
翠兒看到她,緊張地說道:“小姐,不好了,宮中來了消息,小皇子病危,陛下讓您進宮看看。”
夜輕舞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心裏不由沉甸甸的,小皇子好端端的怎麼就病危了呢!
她來不及多想,立即隨宮人進宮。
深夜的皇宮格外安靜,夜輕舞腳踏在青磚上的聲音來回回響著,叩在她的心口,令她心顫不已。
很快到了朝霞宮。
燈火通明的朝霞宮人影幢幢,裏麵一片痛哭聲。
“嗚嗚,我的兒,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母妃,兒呀!”
靜妃痛哭聲縈繞在宮殿的每一個角落。
夜輕舞趕緊進得寢殿,滿殿的人,靜妃撲在小皇子身上痛哭流涕,太醫們戰戰兢兢地躬立在一旁,表示他們束手無策。
元宗帝見到她,含著淚花的雙眸像是看到了希望,朝一旁的靜妃說道:“愛妃,齊王妃來了,讓她給麟兒看看。”
小皇子還未取名,皇家的子嗣暫用麟兒,據說是元宗帝太過珍愛小皇子,取了十幾個名字,挑得眼花繚亂的。
夜輕舞款款上前安撫靜妃。
靜妃顫抖握住她的雙手,“你快看看他,他快不行了。”
夜輕舞美目落到床榻上的小皇子身上,已經有幾個月的他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因為太難受,他的臉漲得通紅,眼角掛著淚珠。
她上前把脈,觸摸到他的身體,滾燙如火,脈搏微弱。
她朝靜妃娘娘淡淡說道:“您鎮定下來,我馬上給看看。”
元宗帝上前攙扶住靜妃。
“走,跟朕到外頭去等等。”
靜妃不舍地離去,三步一回頭地看向小皇子,眼眸裏滿是濃烈的愛意。
等寢殿的人都走光了,夜輕舞上前關了門,立即搶救小皇子。
小皇子的病沒簡單,不過紅熱病,這種病在古代基本是沒得救的,即便在後世也是一個棘手的病。
她從空間裏拿出氧氣,心髒監測器,給小皇子用上,接著便是抽血化驗確定病因。
這一係列操作下來,幾個月的小嬰兒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的。
在正殿等候的眾人聽到小皇子的哭聲,不禁紛紛皺眉。
瀾貴妃小聲地嘀咕著,“小皇子怎麼哭得這樣大聲,真是可憐,好端端的怎麼就得病了,也不知道靜妃娘娘,是怎麼小皇子的。”
雖然她說得很小聲,可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元宗帝麵無表情,隻是微眯著眼眸,令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其他嬪妃見元宗帝心思不明,也不禁開始議論起來。
“是呢,當初其他的公主,皇子從來沒生過這樣的病。”
“這若是做母親的小心點,孩子哪裏會遭罪,還用說嘛!肯定就是靜妃自己沒注意,才導致小皇子病倒。”
“若是小皇子活不過來,那就……”
靜妃生了小皇子之後很是受寵,幾乎要超越瀾貴妃了,然而靜妃卻四平八穩的,從來沒犯過什麼錯,更沒什麼把柄。
而今小皇子生病,後妃們自然要譴責下靜妃,撼動她在元宗帝心裏的位置。
靜妃本來因為小皇子的病心力交瘁了,此刻眾人在議論她,她完全無視,假裝沒聽到。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不是她無視就能平息此事,怒火自然得燃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