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輕舞,好像跟你說的不太吻合。”太後也深深皺眉,一臉困惑地看著夜輕舞。
“母後,您別著急,您聽臣媳說給您聽,妙語當時應該暈過去了,凶手將她移到蒲團上,隻是為了能讓第一個進來的人成為他的替罪羊。”
“如果妙語躺在地麵上,那進來的人一看就知道了,肯定會在門口大喊大叫,但是坐在蒲團上就不一樣了,推門進來,人家會誤以為她睡著了,這光線昏暗,進來的人肯定第一時間沒注意到地麵上的血。”
“等發現妙語死了,腳下都是血,自然就嚇壞了,不小心就摔跤了,應該就是碧綠現在的情況,當我們進來就會誤以為她就是凶手。”
她眼眸帶笑,“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處,可是她忘了,我是大夫,我知道所有的食物相生相克道理,她估計是沒想到這一茬了。”
她又拿起案幾的小碗嗅了嗅,“一般都會以為妙語是被刀捅死的,不會以為是被毒死的,我不僅僅會看病,還會驗屍,所以這就是凶手露出的唯一破綻。”
她檀唇勾勒出一抹絕豔的弧度。
“這刀也有意思,根本就不是碧綠手中的刀,以為拿個一樣的刀,就可以栽贓碧綠,我身為一位王妃是不會輕易讓身邊的人用刀,每一把刀拿出去的時候都刻上了我的印章,為的就是某些丫鬟偷偷拿走我的刀去做惡。”
“隻要看看這刀柄上有沒有的印章就能明白了,沒有的話,那就不是碧綠早上用的刀。”
嘉王立即過去察看,證實了夜輕舞的說法。
“那凶手是誰,如此囂張猖獗。”
夜輕舞跨過血泊之地,來到太後麵前,“要知道凶手很簡單,這寺廟中的貓可以替我們找到凶手。”
“貓?”太後深深凝眉。
楚雲寒劍眉微揚,露出淺笑。
“母後,這寺廟之中人人吃齋,包括這些貓也是吃齋,除了吃老鼠,便在沒進過一點葷的,而且貓喜歡吃魚,它肯定饞壞了,隻要有魚腥味的地方,它肯定就會尋過去。”
夜輕舞檀唇微勾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沒錯,你看妙語住的地方有腥味,不就有貓尋來了。”
眾人看向門口,隻見四五隻貓在門口打轉,一副怯怯的樣子,想進屋又不敢進來,一直在試探著,看看屋裏屋外的人會不會趕它們。
見眾人都沒動,便一個個地跳進來,瘋狂地竄到案幾上,蒲團上舔了又舔,甚至為了舔一口湯汁,幾個貓還撕打了起來。
楚雲寒大袖一揮,立即吩咐張青,李田兩人。
“你們兩個人趕緊去別處看看,還有什麼地方有這種情況。”
“是。”
兩人領命而去。
為什麼貓會如此激動,它們估計從生下來就沒吃過魚肉,但是天性使然,聞到氣息就會想吃,便三五成群的跑過來覓食。
沒一會兒,張青先回來報,說蘇老太君的院落附近有十來隻貓圍著。
太後看向蘇老太君。
蘇老太君臉色微白,“怎麼可能,太後這……”
太後光潔的麵龐裏露出幾分不悅,“事情到底如何,哀家想老天自會有安排,走,都過去看看。”
“太後。”蘇老太君顫聲的開口。
太後領著眾人直接去了蘇老太君的住處。
院落裏外圍著十來隻貓咪,用鋒利的爪子在挖泥土,有的甚至將泥土都拿進嘴裏吃。
夜輕舞看著為了吃的躁動的貓咪,心裏明白這肯定埋在鯽魚魚鱗,骨頭,魚腸之類的東西。
她看向陽光下俊美的楚雲寒。
楚雲寒立即會意,讓張青,李田等人開始挖院落的每一處地方。
不一會兒就挖到了新鮮的魚腸,魚血之類的東西,雖然沾著泥土,卻依舊清晰可辯。
貓咪看見了,跟著了魔一樣的衝過去。
“喵喵……”
瘋狂的搶食。
太後臉色都青了下來,一雙精明的眼眸看向蘇老太君,沉聲道:“你怎麼說?”
蘇太君雙手緊緊地握住拐杖,眼淚婆娑地說道:“太後,這有人誣陷臣婦,臣婦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夜輕舞瞟了她一眼。
“你說不是你,這寺廟是禁食用魚的,這方圓十幾裏根本沒有魚,我們這些女流之輩根本不可能到方圓十幾裏外打撈鯽魚……”
話還沒說完,蘇太君抓住把柄,激動地打斷她。
“對,齊王妃你說女流之輩根本無法出去打撈魚,那老身就可以嗎?老身一把老骨頭了,怎麼會做這種事情,而且老身昨夜,一直在照顧靜妃,珠兒可以作證的。”
話音剛落,李田匆匆來報。
“太後,皇後,王爺,齊王妃,長公主,還有幾位王妃住處也圍著貓。”
蘇老太君渾濁的眼眸淺淺一眯掠過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狡黠笑意。
“難道齊王妃等人也是凶手?”
太後,皇後等人麵麵相覷,鳳眸之中都泛起困惑之色。
輕舞說有貓的地方就有鯽魚。
鯽魚是凶手捕捉的,宰殺之後掩蓋的證據。
這……
在場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七嘴八舌的。
“怎麼回事,難道齊王妃判斷有誤?”
“本來就是靠幾隻貓就想捉到凶手,真是異想天開,還以為自己是神探呢!”
“早就說這個齊王妃不靠譜,為了給一個奴婢脫罪,真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見過厚顏無恥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人,誣賴人家老太君。”
人群之中身穿青色蟒袍景王排眾而出,一雙虎目看著夜輕舞,清秀的麵容裏隱隱含著怒意。
“皇嬸,抓凶手需要證據,而今皇嬸提出的證據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如果有貓,有鯽魚的地方就是凶手,那皇嬸等人住的地方也有,這該如何解釋?”
他頓了頓,接著繼續反問道:“難道皇嬸也是殺妙語的凶手?”
夜輕舞心裏頓時明白,這是凶手在混淆視聽,估計猜到有人會懷疑鯽魚的事。
而景王,是元宗帝與寧妃的兒子,排行老二。
寧妃就是老太君的女兒,景王是老太君嫡親的外甥。
如今證據不足,景王自然是劍撥弩張了。
夜輕舞思忖間,楚雲寒已經霸氣護妻了。
“楚亞麟,休要胡言亂語,本王愛妻怎麼可能是凶手。”
他俊臉微暗,聲音透著懾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