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的,收拾妥當到了正廳裏,還是遲了一炷香的功夫。
納玉臉上倒沒什麼,照舊歡歡喜喜的,隻另外兩個臉上沒有好顏色,行禮請安之前,鼻子裏哼一聲,正眼也不看沉央一眼。
尚梅火爆脾氣忍不得,嘿一聲,張嘴就道,“二位昭儀,莫不是在家裏沒學過規矩?我們主子娘娘是正妃,您二位翻個大白眼是什麼意思?瞧不起人?”
沉央也看見了,那白眼恨不能翻到天上去,生怕她看不見她們眼裏的不屑似的,她原本想著大家要是都和和氣氣的,往後搭個伴兒什麼的也好過些,可這是她們先來尋她的晦氣,沉央又想起昨晚上做的那個夢,心裏登時一駭,那夢不就是預兆嗎?照這麼發展下去,還有她的活路嗎?
她很想惡毒一回,嚷嚷一句來人,就有人給她手裏遞鞭子,然後抽這兩個一頓,可也就是想想,真給她鞭子讓她打,她也下不去那個手,末了咬咬牙,小孩子賭氣似的不理會那兩個,站起來,過去親親熱熱拉了納玉的手道,“你來了就好了。你來了我就有伴兒了,昨晚上睡得還好嗎?咱們兩個住的進,往後說話也方便了。”
納玉掖著嘴笑,“可不,我正想著呢,但又怕你醋壇子打翻了不理我,不過現在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那兩個見沉央不理她們,相視一眼,福神道,“既然王妃有了說體己話的人,那我們就先告退了,免得打擾你們姐妹敘舊情。”
瞧著姑奶奶架勢,她們給她白眼,還不興她冷落她們了?脾氣比她還大,她哪兒像主子啊,她們才是主子吧!
沉央來了氣,一拍桌子,火躥上頭頂,叫住那兩個一腳就要邁出門去的,“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說走就走,不把我當回事兒是吧!”
尚梅心道她這個主子總算是開竅了,愈發來了勁,“二位昭儀,請安茶還沒給我們主子敬呢,這麼著急是要上哪兒去?”
大理寺卿的侄女兒脾氣也大,起了個溫雅的名字叫“宋姝”可人說起話來卻像是點了炮仗,“你一個奴才,你們主子還沒質問我呢,輪得著你張嘴?”
翰林院的閨女倒是挺氣定神閑,畢竟爹是大學士,家教涵養擺在那兒,心裏頭再看不起,也不至於潑婦罵街似的跟人爭執,有人出頭,那她就站著看戲就成了。
尚梅平日裏是不著調,可伺候她也算盡心盡力,而今為她出頭,她總不能幹站著看吧,挺身而出攔在尚梅麵前,抬著下巴道,“她是我的人,說話自然也是經過我應允的,怎麼輪不著她張嘴了?還大理寺卿的侄女兒呢,我當初怎麼就挑了你進府?”
宋姝哼了聲道,“分明是王爺選我們進府的,又挨著你什麼事了?”
尚梅笑道,“一看您就是個孤陋寡聞的,昭儀的人選都是我們主子娘娘幫王爺選的,王爺說了,我們主子選中誰就是誰,說白了,抬舉你們進王府的人可是我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