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相遇

“宣哥哥?”宇文懷月簡直不敢相信。

宇文懷都一行,找到了那間破廟,卻發現,廟中有人,細細看去,竟是陳宣,宇文懷月大喜過望。

“陳宣?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是說好了去凜西京梁相聚嗎?”宇文懷都也頗感意外。

“什麼凜西京梁?陳宣離開臨陽,是你的安排?”戰瑤不解問道。

“當然,太、額,文公子智謀無雙,小民佩服之至。”陳宣躬身相拜。

宇文懷都自被戰瑤拖回臨陽,醒來之後,就拿著戰瑤在莫陽山偷來的玄鐵牌,先行找到了陳宣。這才知曉,玄鐵牌是如意賭坊的籌碼。

當時如意賭坊被封禁,宇文懷都就順著這條線,來到了芳華院。一見紅娟,便心生一計。那莫陽山的老三王多利,與沈公不合,又色膽包天,正好可以加以利用。

隻要匪盜內部混亂,沈公一死,沒了定計獻策之人,一群草莽不足為懼。再讓他們對招安報以期待,就可以以最少的傷亡,取得剿匪的勝利。

“此計甚好。”陳宣讚道。

“所以劉文遠,還不能動。我要他也為招安之計盡一份力。”宇文懷都認真言道。

“那殿下該如何撫慰災民?”陳宣問。

宇文懷都皺眉道:“隻能先委屈他們了。還有,也要委屈你一下。”

宇文懷都將自己心中所想之策,全盤講與陳宣聽。這才有了後來,陳宣在公堂之上,慷慨之應對,悲憤之受刑。

“這些都簡單,小民一定照辦。”陳宣滿腹信心。

“隻要能將劉文遠唬住,你在臨陽的任務就完成了。”宇文懷都說道。

“這麼聽起來,小民在它處,還有別的任務?”陳宣機智言道。

宇文懷都不禁讚賞的點了點頭,“陳公子,還真的是聰明。這莫陽山匪盜,多半是凜西人吧。”

陳宣點頭,莫陽山三頭領皆出自凜西王家村,這是官家早以掌握的情報。在莫陽山待了幾日,宇文懷都就察覺,這幫人,都似凜西人。

“為何凜西會出匪盜,我想讓你去查一查。你沒有官家的身份,行動起來方便,人又聰明機智,能探聽出來很多有用的消息。”

“為何凜西會出匪盜?”陳宣將此話重複一遍,便細細咂摸起來。

等陳宣心中有數之時,便立刻跪了下來,尊敬的向宇文懷都再叩三首。

“我明白了殿下的苦心。若是殿下能早些出巡,則臨陽百姓,不不不,是大燕的百姓,能早些和樂啊。”陳宣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起來吧,陳兄。”宇文懷都微笑而言。

“不,小民不能起。太子殿下之心意,需小民如此尊敬相待。如若小民猜的不錯,太子殿下,不光是要清剿莫陽山的匪盜,還要查清匪盜的來源,以及由民做匪的緣由。太子殿下,是要大燕,再無匪盜橫行!”陳宣越講越激動,淚珠在眼中打滾,他從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信仰成真的感覺。

“是的,我要大燕國泰民安,我要大燕的百姓,奉公守法即可富足安樂,不必鋌而走險,成惡逞凶。”宇文懷都嚴肅而言。

“殿下,聖明。”陳宣又叩三首。

“如今看來,萬事俱備,莫陽山匪盜不足為懼,要實現我的大誌,還需陳兄相助。現在,你可以起身回話了吧。”

陳宣這才站起身,將眼中之淚抹了去。

“陳宣,定不負殿下所望。”陳宣堅定道。

“還有一事,莫陽山的沈公,我得見一麵,就覺此人頗具城府與智謀,此人乃是個侏儒人,形象特殊,你可曾有他的傳聞,講來聽聽?”宇文懷都問道。

“這個小民就不知道了,近些年來,他們盤踞莫陽山,輕易不與山下平民來往,也不曾聽聞有個侏儒沈公。”陳宣回道。

“你再多方留意一下這個沈公的來曆,如此大智之人,怎會屈身做匪?我對他的故事,也頗感興趣。”宇文懷都言道。

“遵命。”陳宣恭敬道。

“那麼,就依我之前所講之計辦,在公堂之上,我會鐵麵無情,命人打你板子。到時候,請陳兄演的逼真一點,不要露出破綻。”

“殿下放心。”

“還有,此事你不要再跟第二個人講,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聽說你救了懷月,她就一直住在你那裏。我那個妹妹任性之至,可不能讓她看出些端倪,壞我剿匪的大事。”

“小民明白。”陳宣應承道。

“剿匪功成之後,我們在凜西京梁城見。”宇文懷都說道。

陳宣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那對太子不敢置信的表演,任誰都沒的懷疑。回家之後,也不曾透露半點,後來負氣出走,所有人隻當是陳宣對本來滿懷信心的太子,失望而為。

“不是讓你多備些銀子嗎?怎麼看樣子還是這麼落魄?你怎麼沒去京梁城呢?”宇文懷都看著眼前這人,依舊破衣爛衫,也沒找客棧住,隻是委身破廟,他也頗為不解。

陳宣審視一下自己,笑道:“這番模樣才好幫公子做事嘛,處處官家作風,如何探聽的出平民百姓的消息。我這就是要往京梁城趕呢,這不巧了,提前相會了。”

“所以一切都是哥哥的安排,你不是負氣出走的。”宇文懷月言道。

陳宣點了點頭,又躬身給宇文懷月施禮。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呢?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宇文懷月委屈而言。

“小姐說笑了。我一介小民,不值得小姐如此惦念。”陳宣回道,他能察覺到公主的感情,隻是覺得自己不可高攀。

可是,這番話,還是讓宇文懷月有些心傷,她盼了他那麼久,想了他那麼久,就隻得一句,不值得小姐惦念嗎?

“還是先別敘舊了,先把這破廟打掃一下吧,我們可是要在這裏休息的。”宇文懷都將不適的氣氛打破。

大家才留意起這間破廟,確實雜亂不堪,陳宣平日無所顧忌,忍得此處,他們可不行。

月光灑下,破廟中升起煙火,德順和歡兒,將此處,裏裏外外,整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