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窗戶都關著,光線很暗。
長生偏頭,透過屏風看向落下來的床幔。
他眸色幽幽,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
繞過屏風時,烈九卿冰冷的嗓音從床幔內傳來,“道長如今越發放肆了。”
長生腳步一頓,不禁輕笑出聲,“本道要是放肆,大抵不會等了這麼久才來看你。”
他走近了一步,隔著朦朧的屏風,啞聲纏綿問:“這段時間,本道未曾前來看你,你可想本道?”
“為何要想你?”烈九卿嗤了聲,“我如今被禁在這宮裏出不去,其中也有道長的手筆吧?否則,為何給陛下送去的信箋都被退了回來呢?”
“本道想著,你察覺到了,會主動來找本道。”
長生抿唇一笑,慢慢越過了屏風,步步前來。
“哪知道,你這麼倔強,寧可被關著,也不願意求本道一次。”
長生站到了床榻前,指尖慢慢挑開床幔時,一雙纖細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道長想看我的身子,何不直說。”
床幔的縫隙很小,一束暗光下,隱隱約約能看見烈九卿的肩頭。
烈九卿要拉開時,長生喉嚨翻滾,鬆開了手,轉身避開了視線。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在你同意之前,我不會做任何逾越的舉動。”
長生淡聲說了句,雙手微攏,指腹摩挲著烈九卿碰見的那片肌膚。
烈九卿諷刺的笑了笑,“若真如你所言,你就不會闖進來了。”
聞言,長生歎了口氣,“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意思。”
他微微回眸,眼底是保不住的欲望。
他所求,是她的身、她的心。
“我怎麼可能會承認知道,好讓你因此開心。”
烈九卿淡漠說了聲,纖細的手筆伸了出來,“把一旁的衣裳遞給我。”
長生看見那一截藕臂,呼吸微滯。
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女子的手臂。
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如她一樣蠱惑人心。
長生清楚,這是名叫烈九卿這個女子讓他擁有的毒癮。
“快點。”
烈九卿冰冷的下令,長生輕歎,從一旁拿來,遞給了她。
“我去外麵等你。”
“嗯。”
烈九卿不以為然應了聲,隨口又道:“去給我煮杯暖宮茶。”
長生一愣,“好。”
門關上。
床幔裏,烈九卿渾身輕顫的擦掉了臉上的冷汗。
脫掉了身上沾血的勁裝。
聽聞長生來的時候,烈九卿正在回來的路上。
不知道是什麼人對她們一行人發難,手段極狠,她和畫意都受了傷。
長生推門進來的時候,她隻堪堪點上了房間裏的熏香掩蓋血腥味。
好在,長生對她有特別的執著,隻能以此轉移他的注意力了。
烈九卿深深鬆了一口氣,疲憊的靠在了床頭上,掃了眼上臂再次出血的傷口。
剛才,長生遲疑了片刻,她還以為暴露了。
她平複了情緒,慢慢換上了衣裳。
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發現異樣。
烈九卿簡單的梳洗後,換了衣裳,還給自己化了一個簡單的妝。
點朱唇的時候,長生溫聲道:“聖女,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