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的話就像是一把無情的刀刃,切開了柳輕舟的心髒,血淋淋的。
柳輕舟半天說不出話,烈九卿笑道:“如果你覺得,這個孩子隻要活著就行,那我做的假設,你都可以忽略掉。”
她話鋒一轉,冷酷道:“孩子三月成形,這個時候就可以用藥催產下來。”
烈九卿用手比劃著,“這個時候的嬰兒隻有這麼大一點,不會讓你出現任何危機生命的出血症狀。生下來後,喂點猛藥,嬰兒還是能活幾天的,最多就是不太像個人……”
“嘭!”
房門被踹開,臉色難看的趙雲野緩步走進來,冰冷的目光劃過烈九卿落在了臉色蒼白的柳輕舟身上。
他緩步走來,一直走到了柳輕舟麵前,“活著就行?”
柳輕舟唇瓣顫抖,狼狽的錯開眼。
兩個人的事,烈九卿不想摻和,她剛起身,趙雲野淡聲說:“不是來找我的嗎?”
烈九卿挑眉,看樣子他一直都在。
她點點頭,指指趙雲野的左眼,“我想試試看。”
“走吧。”
趙雲野深深看了眼柳輕舟,轉身往外走。
烈九卿緩慢站起來,柳輕舟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很用力,很疼。
柳輕舟唇顫抖著,開開合合,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你想好了可以告訴我。”
烈九卿笑道:“我喜歡後麵的,簡單,不浪費我的時間。”
趙雲野腳步一頓,餘光射過來,烈九卿回以燦爛的笑臉。
趙雲野扯唇,“早先就說過醫者慈悲也殘酷,放在你身上正好。”
烈九卿從善如流,“到目前為止,以她的身體情況要麵對的一切可能性,我都告訴了你們。你們想拿這個孩子做什麼,是你們的事。這是你們要的結果,不是我的選擇。我隻是遵守我們的約定完成,而你們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是很公平的交易。”
“你的外公造就了很多奇跡,為麼你就不到?”
麵對趙雲野突然而然的質問,烈九卿無奈的笑笑。
“你不要把醫師神話了,哪怕是我外公,讓他救一個將死之人,也從來不是七個月這麼簡單的事。定藥方、試藥劑,這期間所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甚至包含患者反複試藥所承受的心理和身體痛苦,都絕非你三五句說的這麼簡單,沒有一個醫師能輕鬆救活一個人,這是雙方性的意願配合。”
“她不會死!”
烈九卿很理解病患家屬,“這個孩子終歸在她承受範圍之外,你若不信,大可以再等幾天,屆時她喝再猛的藥,也是站不起來了。”
趙雲野緩緩握拳,“她喝藥了?”
“重藥。”
烈九卿不喜歡這種不聽話的病人,“她如果不喝,恐怕連看賬都撐不住。”
聞言,趙雲野雙拳握得咯嘣做響。
烈九卿看不懂他臉上複雜的痛苦,直言道:“你在涼城待不了幾天,要怎麼做,請盡快給我答複。”
趙雲野憤怒,猛的掐向她的脖子,烈九卿反手一擋,目光冰冷。
“趙公子,請禮待我。我不是非你柳家不可,但你們別無選擇。”
“嗬……真不愧是能搞定溫容的女人。”
趙雲野忍著怒火冷笑,“有一點你說錯了,你需要柳家。在這涼城,除了柳家,沒有誰有足夠強大的財富幫你做危險的事。”
烈九卿抬眼,“有一點你也錯了,沒有財富可以製造財富。想毀掉柳家更簡單,殺了她,柳家不過就是一盤散沙,搶奪更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