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寸步不讓,一雙眼裏藏著鋒芒,不見半分女子嬌弱。
趙雲野見過很多女人,但沒有一個是烈九卿這樣的,她明明在別人的地盤,仍舊敢肆無忌憚撒野,全無顧忌。
“敢在我麵前提殺她,你真是不要命了。”
趙雲野目光冰冷,但理智讓他沒有再動手。
“溫容給你的底氣真足,讓你都敢隻身在涼城撒野,他的手伸的真是夠長的。”
烈九卿笑顏如花,全然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甚至有些炫耀。
“我能搞定九千歲,這是我的本事,趙公子不必羨慕。誰讓九千歲的名聲太好用,用著用著就順手了,他的勢力很大,讓我省掉了不少麻煩,沒人敢欺負我,我還可以為所欲為。”
趙雲野眼裏劃過一絲厭惡,“利用他來滿足自己的私欲,你也不是什麼好人,真是侮辱了他一腔情意。”
天下皆知,溫容對烈九卿有偏愛,而烈九卿一心隻為報仇利用他的情意刺殺他。
烈九卿一愣,她心下突然清明,明白了趙雲野的反應為何這麼強烈。
或許是柳輕舟利用了他的情意,做了什麼,比如孩子的問題。
“趙公子這是遷怒我了。”
一句話就暴露了趙雲野這幾天的怨恨,他恨柳輕舟的狠心。
今天聽見那句“隻要活著”,再看她的默認,那一刻,趙雲野的心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樣痛苦。
他的愛,被人踩在腳底下踐踏,理所應當、不被珍惜,偏生他還一直提醒自己,她是自己的女人,就會一輩子和自己在一起。
錯了,全都錯了,大錯特錯,她沒有心的。
為了她心裏愛的那個男人,她連自己都能當成誘餌,甚至連骨肉都隻是其中一環。
想到這孩子最後的歸宿,趙雲野微微拱起脊背,忍著從骨頭裏傳來的痛苦。
“別廢話,你不是想看看我的眼睛嗎?動手吧。”
他摘掉眼罩,露出那隻恐怖的眼。
他摘掉的瞬間,烈九卿又感覺到了那股奇怪的感覺。
有什麼,在看著她。
然後是墨鐲發了瘋一樣變的滾燙。
這一次離得近,這種感覺更清晰,更有衝力,她臉色瞬間就白了,渾身冒出冷汗,下意識退了好幾步來緩和這種不適。
這裏屋子很小,入目都是一些小工具。
烈九卿左手因為墨鐲顫的厲害,她隻要望過去,就覺得他青白相接的眼珠在看她,死死的看著她,一直看進她的靈魂裏,被徹底洞穿、撕破。
趙雲野隨意的坐下,譏諷的看著她,“不敢?”
烈九卿蹙眉,剛要開口,就看見趙雲野五指沒入自己的眼眶,抓住眼珠往外用力一扯,鮮血迸濺,
趙雲野空洞洞的眼眶血淋淋的,他卻像是不知道痛一樣,隨手將眼珠扔到了她麵前。
“……”
墨鐲更加滾燙,似乎要將她的身體全都燃燒了。
烈九卿呼吸漸漸沉重,她咬緊牙冠,保持理智,伸手抓住了趙雲野的眼珠。
如果是墨鐲想要,控製它隻能給它想要的。
烈九卿碰到眼珠的瞬間,手中青白的眼珠突然看了過來。
墨鐲溫度驟然升高,“哢”的一聲脆響,墨鐲裂開。
她手心一抖,眼珠掉在了桌子上,青白已經消失,變成了血肉一團的普通眼球。
墨鐲,不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