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館。
火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大廳裏麵早已經是歌舞升平,男女之間的調笑聲此起彼伏。
司馬南風執起嫣紅的手,二人相視一眼,從屋中走出。
“南風,隻要你愛我便好,不用那麼大張旗鼓……”嫣紅仍有些猶豫。
司馬南風眼中滿是堅定,“不,我要讓這些人都知道,從今往後你的身份已經不同,你是我的妻,再也沒有人能欺你!”
而後,他轉過身去,與嫣紅在二樓的欄杆上並肩而立,嗬道:“今天我有事宣布!”
他話音剛落,樓下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著樓上的他們二人,紛紛竊竊私語。
“這不是那個左相府家的公子嗎?旁邊的便是他的相好嫣紅。”“這是做什麼?”“……”
所有人都無不疑問。
就在他們交頭接耳之時,司馬南風懷中拿出聖旨,高舉過頭頂。
眾人看著他手中的那一抹明黃色,忙跪倒在地,不敢再出聲,本來嘈雜的大廳內瞬間便變的寧靜。
司馬南風將聖旨打開,朗聲讀道:“太後懿旨:木嫣紅秀外慧中,溫淑賢惠,持傲人之才,有女子之德,哀家認為義妹,特封淑嫻公主,賜公主府,賞黃金千兩,絲綢百匹。另淑嫻公主與司馬南風擇偶天成,特命二人五日後的良辰吉日完婚。”
此話一出,大廳之內的所有人都發出一片噓聲。
“我是不是聽錯了,這怎麼可能!”
“一定是聽錯了,這樣絕對不可能……”
周圍的竊竊私語幾乎都是同一種聲音,他們都對這個結果大為吃驚,一個妓女竟然被封為公主,而且還有這麼豐厚的賞賜,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事。
讀完了懿旨,司馬南風牽著嫣紅的手,穿過層層人群便往館外走去。
門口處,老鴇一臉訕笑的看著司馬南風,嘴巴張張合合,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出口。
司馬南風也不想與她過多計較,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遝銀票,徑直摔在她的臉上。
銀票迎風飛散,那老鴇慌忙去撿,臉上還掛著得了如此多銀錢的歡喜笑容。
同時口中更是大聲的說道:“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眼前這些銀票實在是太多了,一時之間那些見錢眼開的妓女門也跟著加入了撿錢的行列。
雖然說最後大部分都會落入老鴇的手中,但是私藏那麼一點點的話,還是能夠做到的。
一時之間整個整個大廳亂做了一團。
二人踏著飛舞的銀票而過,從此,與這裏再也沒有幹係。
除了紅顏館中熱鬧異常,整個京城之中,亦是風雲再起。
曾經以左相為首的那些官僚,個個都岌岌自危,就在這些人都為自家人的性命以及自己的仕途一籌莫展之際,一封書信的到來,讓他們頓時如釋重負。
左相府。
司馬南風將嫣紅安頓在自己的臥室之中。
燭光之下,他一手輕覆上嫣紅的臉頰,如今這一切的到來,讓他們二人都有些難以置信,畢竟他們之間經曆的困難實在是太多了。
有多少次夢醒時分,才知道原來一切不過是夢罷了。
如今這一切,竟然變成了現實。
“乖,在這裏等我回來。”司馬南風柔聲說道。
嫣紅乖巧的點了點頭,踮起腳尖,在司馬南風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上一吻,而後整張臉都紅成了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
“今晚,等我……”司馬南風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此話說得極其曖昧。
嫣紅的整張臉,更是紅得如同紅布一般,害羞的別過臉去。
司馬南風看著這樣嬌羞模樣的嫣紅,心中頓時騰起一股燥火,想到一會兒還有要事要處理,隻得深吸了幾口氣,將心中的那股欲火壓下,狠狠的將嫣紅攬入懷中,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唇不斷的索取。
嫣紅被挑逗的嬌喘陣陣,司馬南風卻突然間將她放開,將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快步的走出了屋子。
他生怕自己再離去的晚一些,就會一個人不住將她就地正法。
左相府書房。
此時已經人滿為患,這些人各持己見爭論不休,吵吵鬧鬧間竟好似如菜市一般。
“為什麼要依附於這個混賬東西,他弑父殺兄,可見不是個好相與的,日後我們被他剝皮拆骨,還不自知!”一名老者顫顫巍巍,頭發和胡子皆已花白,極為氣憤之下,一手指著門外怒罵道。
“現在他已經得到楊華榮那個妖婦的信任,司馬大人也已經被他所殘害,不依附於他,難道咱們要以卵擊石,白白去送死嗎!”一名中年男子馬上反駁道。
“就算是死,也要保持住讀書人的名節!咳咳咳……”那老者將手中的拐杖猛的向地上一杵,激動之下劇烈的咳嗽著。
“名節?名節有什麼用!是能夠換來銀錢,還是能保住性命?”那中年男子據理力爭。
這二人爭論不休,眼看就要由口舌之戰升級。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推開,司馬南風迎著眾人的目光信步走了進去,而這些人頓時都噤了聲,整個屋子寂靜的仿佛掉下一顆針都能夠聽到。
司馬南風徑直坐上主位,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端起茶盞輕輕的抿著,絲毫沒有半分要開口的意思。
他雖然平淡,可是這一行為卻急壞了底下的眾人。
剛剛那名鶴發老者終於按捺不住,率先揚起拐杖便朝司馬南風頭上揮來,口中大罵道:“混賬!今天我就替你爹娘教育你!”
司馬南風也不躲,任由那拐杖重重的落在自己的額頭之上,瞬時間他的額頭便留下殷紅血跡。
所有人都驚呆在當場,就在他們都以為司馬南風以此事而爆發的時候。
他卻不疾不徐的從懷裏拿出一方潔白的帕子,輕輕地覆於額頭的傷口之上。
按壓之下,待再也沒有血跡流出,這才悠悠開口:“老爵爺這火爆脾氣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
那老爵爺也愣在當場,他並沒有想到司馬南風竟然不會躲避,要說他此時此刻心中沒有半點懊悔之意,那絕對是假的。
所以當司馬南風這不明意味的一句話一出,他便也心驚膽戰。
隻是出於麵子,他依舊梗著脖子,強裝鎮定道:“老夫何時需要你這麼個混賬東西來點評!如果知道你是這麼個東西,早在你出生的時候,老夫就不該將你救下,便該叫你父親將你除了去!”
司馬南風慢慢的起身,莫名意味的一笑後,徐徐的向老伯爵走來,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要做出什麼威脅老伯爵的舉動之時。
他接下來的舉動,卻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隻見他畢恭畢敬的攙起老伯爵的胳膊,往自己剛才坐下的主位走去。
就連剛才還大義凜然的老伯爵此時都有些顫顫巍巍。
“您老坐。”司馬南風將老伯爵按坐在椅子上,恭敬道。
而後竟然在眾人得錯愕中,跪倒在老伯爵眼前,並且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老伯爵的救命之恩,南風莫敢相忘。今日請老伯爵受南風三拜,以表南風的感激。”司馬南風鄭重說完,在場的其他人除了老伯爵都紛紛麵麵相覷。
老伯爵頓時老淚縱橫,他顫顫巍巍的起身將司馬南風扶起,輕輕的拍著他的手背,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剛才要殺要打的威嚴,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慈祥。
“孩子,快起來,就憑你對我這個老東西的這一拜,就說明你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那些說你弑父殺兄的流言,我老頭子便第一個不信!”那老伯爵義正言辭道。
其他人看的心頭更滿是疑惑。這老伯爵剛才還是最反對的。怎麼如今這劇情反轉的如此之快?眾人一時滿頭霧水。
看著眾人的疑惑,老伯爵將眼角的老淚拭去,這才開口道:“南風雖是左相長子,卻是左相酒後寵幸一名貼身丫鬟所生,當時為了保全名聲,左相欲將這可憐見兒的孩子摔死,是我阻止了他,這才有了這孩子的今天……”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這老伯爵與這左相府還有這等淵源。
“好孩子,要說你殺兄弑父我絕對不信,你快說說是不是有什麼隱情,老夫也好替你做主!”老伯爵急切問道。
“如老伯爵所言,父親與兄弟們隻不過生活在別處,此計乃哄騙楊華榮那妖婦故意而為之。”司馬南風朗聲說完,將自己的計謀和盤托出,這才解除了誤會。
剛才口口聲聲說要歸順楊華榮者,此時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牆縫鑽進去才好。
司馬南風侃侃而談。
那夜的書房燭光搖曳下人影晃動,無人知道這些人逗說了什麼。
隻是,一夜過後。所有人都歸順了楊華榮,朝廷上再也與無反對楊華榮專權者。
三日之後。
京城中無比的熱鬧。
司馬南風終將迎娶他最心愛的姑娘!
他與嫣紅的婚禮在一片鑼鼓聲中舉行。
嫣紅早就被安排住進了公主府,此時公主府被裝扮一新,四處被埋沒在紅色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