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後,妙空空終於清醒過來。他睜開雙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緊緊抓住林青染的雙臂,仔細的檢查著。見林青染沒有受到傷害才長呼一口氣放下心來。
“那東西怎麼離開的?”妙空空問出心中的疑問,而林青染則將那黑影懼怕所謂的花魄一事全部告知。
妙空空聽完之後將那黃色的石頭拿在手中細細的觀察著,從前沒有發現,如今在一瞧,這黃色的石頭隱隱約約有金光泛出,其中竟然好似有一條小小的龍影在遊動。
“這到底是個什麼寶物?”這一切早已經超出了妙空空的認知。
林青染接過那花魄重新放入懷中,“既然是花魄,想必是那曼陀羅花結出的寶物。”她大腦快速的旋轉,將所發生的事情一一捋順,好似一切都得到了解釋。“那黑影如此懼怕這所謂的花珀,那這花魄定是可以鎮壓他們之物,當初在那石棺之下,想必就是用來鎮壓那個聖女女屍的。”
“如此這般,在接下來的行程之中,我們就可以無所懼怕了。”妙空空如此說著,心中倒是一喜。
隻是林青染心中的憂慮仍沒有放下,雖然那黑影懼怕這花魄,但是誰又能保證這花珀一直能攜帶在身?在接下來的行程之中,仍不能放下警惕之心才是。
簡單的休整,二人攜帶了些幹糧,便又啟程上路。既然這些民居都已經探查過,望著遠處的巍峨皇宮,二人大步朝前走去。
進入皇城之時,寬闊的甬道兩旁,每十步便有一位侍衛守衛,這些侍衛麵容冷峻,身著金甲,手持銀色劍柄長劍,很是威武。
再瞧向腳下,這些甬道竟然是用潔白的玉石鋪就,而而宮牆也是白色,上麵鑲嵌著金色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猶如一條閃著金光的銀龍。
“嘖嘖,早就聽說過這明玉國極為富庶,隻是今日一見,那些傳聞已經弱爆了……”妙空空等一雙小眼睛都已經不知往哪看才好,一張嘴巴也早已經驚得可以塞下一顆雞蛋。
林青染也很是驚歎這明玉國的恢宏,饒是放在現代,恐怕也不能建造出如此精美的宮殿。
雖然這裏守衛森嚴,但是這些侍衛卻對她們視而不見,而他們亦如進入無人之境,走得那叫一個逍遙自在。
再往前走,一座巍峨的大殿出現在他們眼前。
隻見這大殿以無數根玉石柱支撐,門成圓拱形,上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四周圍以輕紗帷幔,而大殿頂端為半球形,同樣布滿金色琉璃,在陽光之下竟然萬丈生輝,光彩奪目。
走入大殿之內,頂部為一個高高的穹頂,同樣以玉石雕刻,九條栩栩如生的巨龍駕雲騰飛,而那些玉石柱上布滿祥雲圖案,下首的矮桌皆以銀製,而上首的矮桌竟是以純金而製,同樣花紋繁複,美輪美奐。
這副場景應該就差一些雲霧,否則應該好似仙境一般。
這大殿之中,正有無數舞姬,身著七彩長裙,手挽彩紗身段婀娜,在舞池之中伴著絲竹之樂飄飄起舞。
而大殿四周的矮桌之後,坐著許多朝臣,正笑意吟吟的看著舞池中的無女,三三兩兩間談笑風生。
而主座之上,一名中年男子身穿異域特色的金色袷袢,斜倚在桌子之上,麵容慵懶的看著舞池之下,而身旁亦有三五名美人環繞,有的端著美酒,有的往他口中送著葡萄。
一切都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
“嘖嘖,要不說這世界之上最美之人便是皇帝老兒,嚐盡天下美食,坐擁天下所有美人,什麼東西用的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妙空空雙眸之中滿是豔羨之色。
“哼,手上沾滿著骨肉至親的鮮血,蠶食著百姓的血肉,就為了得到那至高無上的權力,有什麼好的?”林青染不屑道,腳步也沒有為之停,繼續穿過這些幻影,往大殿內部走去。
他們二人一間一間的細細查看著,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難道咱們就要困死在這裏嗎?”妙空空吹著早已經累得發軟的雙腿,不禁有些頹廢。
“不會的,定有出去之路。”兩個娃娃的歡聲笑語,在林青染腦海之中不斷的回旋,她不想困死在這裏,而且也不能。
如此想著,林青染頓時又恢複了力氣,不氣餒的繼續在這座巍峨的宮殿之中尋找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她發現了這皇宮之中的一處不同之處。
在這座皇宮的西北角上,竟然有一個小小的不能稱作宮殿的房屋。這個房屋矮小不說,就連上麵的瓦片顏色也大為不同,與這富麗堂皇的宮殿極為不符。
隻見這個小房子,好像是後來臨時搭建的一般。它以最為普通的青色瓦片做頂,以朱紅色漆料為牆,門窗皆以木製,並且沒有花紋,極為樸素。
看上去這個小房子極為普通,隻是在這宮殿的富麗堂皇的映襯之下,它卻顯得反常。事非尋常必有妖,林青染抬步便直奔那個小房子而去。
“喂,你倒是等等我呀!”妙空空謹慎的往左右瞧了瞧,快步的往林青染追去,畢竟隻有林青染的身上有花珀,才能阻攔那黑衣人,自己落了單如果被偷襲,就算是怎麼死的恐怕都沒人知道。
這小房子結滿了蜘蛛網,門伴隨著吱呀一聲被推開,無數的灰塵簌簌落下,嗆得林青染好一通咳嗽。
忙用手扇了扇麵前的灰塵,拿出帕子輕掩鼻口,林青染信步走了進去。這個小房子還真是與其他空間大為不同,其他宮殿前都站滿了侍衛與隨從,而這個小房子卻極為冷清,門口沒有守衛,進了裏麵竟然也連一名丫鬟都沒有瞧見。“這好似暴發戶一般的宮殿之中竟然還有這種地方?”林青染心中滿是不可思議。就連緊追而來的妙空空也是一臉的驚奇,“咦?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冷宮嗎?”
林青染也不作答,掀開帷幔往內部走去。
此時此刻,一個女子出現在她的麵前。
隻見這名女子跪倒匍匐在地,行著五體投地大禮,口中還念念有詞,仿佛在虔誠的念著什麼咒語一般。
這名女子身穿素服,於那些異域服裝不同,這名女子身上的服裝明顯就是燕國服裝,而且還是苗疆之地特有的苗服。
她好像在叩拜著什麼,林青染往她身前的香案上瞧去,那香案之上擺放著一名老婦形象的神像,這神像好似枯槁,為幽綠之色,那老婦麵容猙獰陰森,讓林青染乍一看之下,背脊犯涼。
“我的個乖乖,這,這女人祭拜的乃是草鬼!”隨後進入的妙空空大驚失色。
“草鬼?”林青染看向妙空空滿是疑惑,隻等待妙空空答疑解惑。
“都說苗族善於用蠱,但是普通苗人之蠱,不過是以普通蛇蟲培植,而最陰險恐怖的當屬苗族中的一個叫做草鬼的一脈。這個部落的苗人信奉草鬼,所謂草鬼乃是這個部落的神靈,苗人以為花草樹木皆有靈氣,所以便以花草為神,而草鬼便是其中之一。”
妙空空懼怕的在那個香案之上移開了目光,這才有繼續道:“這個草鬼一脈個個陰狠,而且無惡不作,培育出的蠱蟲更是苗族中最陰毒之物。一時之間,這個草鬼一脈無人能敵,發現迅速,甚至有了染指朝廷的異動。所謂樹大招風,這個草鬼一脈當時太過招搖,從而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最後被全族剿滅。”
“隻是,如果按時間推算,眼前的這個女人定與草鬼一脈頗有淵源,難道當年竟有漏網之魚?”妙空空走到那女人近前,將她仔細的打量一番,更加確信了心中的念頭。
“既然是草鬼一脈之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萬裏之外明玉國?如果是座上賓,居住之地必定不會如此寒酸,難道是被打入冷宮的後妃不成?”林青染此時的心中滿是疑惑,她總感覺經曆的這些事情之間有著莫名的聯係,總感覺真相就在眼前,可是每當要抓住之時卻又逃走。
“噓!”妙空空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二人忙屏氣凝神。
隻見那女子從蒲團上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衫,雙眸之中滿是陰狠之色,“你屠我滿族,竟然還妄想逼迫我控製明玉國,嗬嗬,我滿族的血海深仇,不日定要你整個國家陪葬!”
說著那女人輕輕的轉動草鬼之像,伴隨著哢嚓哢嚓的鐵鏈之上,地板上裂出一道裂紋,並且隨之擴大,一個個階梯顯露出來,蜿蜒向下,一眼望不到盡頭。
那女人提裙信步向下走去,而林青染與妙空空二人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一前一後,亦跟隨那個女人進入地下。
雖然明知眼前的一切皆是幻象,但是二人的心仍是時刻繃緊,一刻都不敢鬆懈。
而這個石洞竟然一如幻象之中一樣陰森恐怖,黑色的石塊之上刻滿了血紅色曼陀羅花紋,就如同那名聖女女屍石棺上相同,周遭的空氣冷入骨髓,細小的燭火不斷的搖曳,更平添了幾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