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走近,便聽到無數的沙沙聲,讓人頭皮發麻,而後伴隨著那個女人的進入,石室之中響起淒慘的哀嚎之聲,那聲音,猶如鬼哭狼嚎一般。
林青染與妙空空硬著頭皮繼續往前,來到石室之中,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在當場,二人無不覺得恐怖惡心。
隻見石室之中被關押著數十人,這些人個個瘦骨嶙峋,麵目猙獰恐怖,想必是忍受著噬骨之痛,他們一個個張牙舞爪,身體蜷縮至變形,皆跪倒在地上,向那個女人求饒著。
“靈妃,您放過我吧,咱們都是燕國人,身上都流著相同的血液呀……”不說這句話還好,就在此人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女人突然仰天大笑,瘋狂之中透著陰狠,一手扼上那人的咽喉,狠厲道:“我是苗人,誰要和你流著相同的血?嗯?你們這些燕狗,待我回歸之時,定將你們屠殺殆盡,為我族人報仇!”
那人片刻間便沒有了氣息,而後那靈妃隨手將他的屍體丟到一邊,語氣之中滿是不屑,“讓你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你了。我的金砂透骨蟲們還沒有長大呢……”
就在此時,那名死屍的雙眼之中,竟然有兩根金色的細線爬出,仔細瞧去,竟然是許多細小的金色甲殼蟲聚集在一處,密密麻麻,讓人驚顫。
這些蟲子沒有數千,也有上百,如此多的蝕骨之蟲存在於一人的肉體之中,無時不刻的蝕骨吸血,該是何等的痛苦。
隻見那些蟲子因為宿主已死,紛紛的爬出,順著那靈妃的腿部往上,而後鑽進她手中的一個小盒子之中。
“既然你們的宿主已死,隻能為你們在尋找一個新的寄養之地了。”說著,這靈妃的目光向其他人身上掃去,那些人個個懼怕的渾身發抖,伏在地上不敢抬起頭來。
靈妃踱著步子來到一人跟前,低下身去,從袖中拿出一根針刺入這人的皮肉之中,而後又給這人服下一枚特製的黑色藥丸,而針孔之中頓時流出黑色的血液。
打開盒蓋,那些金色的蟲子頓時魚貫而出,順著那人的血液往上蜿蜒爬去。
那些金色的蟲子瞬間鑽進那針孔之中消失不見,而後,那人的血脈鼓起,無數的金色蟲子在他的血脈之中蔓延,他的麵部也鼓起,在加上痛苦扭曲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猙獰。
靈妃麵容之上揚起陰森的笑容,“你們這些燕人,就好好的享受這美妙的痛楚吧,哈哈哈!”
“這娘們明顯是因為燕國當時國君屠殺她草鬼族,所以報複所有燕國人!真是變態!其他的燕國人有沒有招惹她。”妙空空不禁滿是憎恨的咒罵道,如果可以,他此時恐怕已經衝上前去,將這個靈妃結果了。
就在妙空空話音剛落之時,那名本在痛苦之中掙紮的男子突然竄天而起,大喝一聲,“妖女,拿命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直直的往靈妃的雙眸刺去。
那靈妃正得意,哪裏想到這男人會突然發難,所以一時之間根本沒有防備,再反應過來之時,那匕首已經刺到了那靈妃的眼前。
驚慌之間,靈妃慌忙躲避,雖然堪堪避過了那男人的攻擊,但是匕首在她的臉頰之上,自眼眶到嘴角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那眼珠幾欲流出,半張臉的皮肉向下翻著,很是恐怖。
傷口帶來的劇痛,讓靈妃幾欲昏厥,她慌忙從腰間拿出一隻隻有巴掌大小的竹笛,放到嘴邊就要吹奏,就在此時,那男子的攻擊又至,這一刀對準了靈妃的另一隻眼睛。
沒等竹笛吹響,靈妃向旁邊一滾,匕首擦著她的衣衫而過。
其他的人見此男子的攻擊奏效,紛紛受到了鼓舞一般,亦加入戰局,全部猶如餓鬼一般朝靈妃撲去。
雖然這些人全部身中蠱毒,瘦弱的皮包骨頭,但是畢竟數量占有優勢,群蟻足可撼動大象,估計說的就是眼前的這幅場景。
靈妃死死的被這些人壓製住,手中的竹笛不知道何時已經滾落至一邊,她心有不甘的嘶吼著。
大好機會,怎可放過?
那男人見此機會,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利刃猛的刺向靈妃的咽喉,血,如同泉水一般噴湧而出,噴濺在那男人臉上。
感受著血液的溫熱以及腥甜,這些人終於從靈妃身上下來,全部脫力一般癱軟在地。
半晌過後。
“哈哈哈!我們終於自由了!”“啊哈哈哈!”“……”這些人麵麵相覷之後。看著彼此臉上的血跡,紛紛大笑出聲,為了自己的自由而歡呼雀躍。
“啊!”“啊!”就在此時,所有人突然蜷縮成一團,麵部變得扭曲,四肢不斷的抓撓著地麵,渾身變得僵直,好似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痛苦一般。
“林一,殺了我,給我個痛快!”“好兄弟,讓我們解脫吧……”那些人痛苦的向那名男子哀求道。
那名男子聽後麵容之上,滿是糾結的痛苦。與這些人日日夜夜的相處,一同經曆著那些蝕骨之痛,在每一個痛苦的日夜之中,彼此安慰和鼓勵,這種感情早已經超出了親情。
如今,靈妃已死,更加沒有人能為他們解去蠱毒,未來他們隻會在漫漫的痛苦之中死去。
看著這些人臉上的痛苦之色,叫做林一的那名男子,手中的匕首舉起又放下,如此反反複複,心中亦是無比的煎熬。
“兄弟,謝了!”就在此時,其中一人猛的朝他的匕首上撞去,匕首貫穿了他的胸膛,鮮血不斷的從刀尖上滴落,浸染在那黑色岩石之中,將那朵曼陀羅花澆灌的更加鮮豔。
“不,不要,你剛剛重獲自由,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外麵的世界……”堂堂七尺男兒,抱住已經漸漸變冷的屍體,忍不住失聲痛哭。
“兄弟等等我,黃泉路上我們作伴,來生再做兄弟!”又有一名男子竄出,將紮進胸膛中的匕首猛的拔出,而後滑向自己的咽喉,鮮血噴湧而出,男子瞬間倒地抽搐,幾下後沒有了氣息。
一個,兩個,三個……
這十數人猶如複製粘貼一般,快速的重複著這個動作,而後全部倒地命隕當場,殷虹的血流淌成河,浸染著這石室中的每一塊岩石。
看著這些橫七豎八陳列的屍體,臨林一已經哭幹了眼中的淚水,他緊咬雙唇,麵容變得煞白,一手死命的掐住那隻握有匕首的手,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讓他恨不得一刀也結果了自己。
“咕咚”一聲,他再也忍受不住,轟然倒地暈了過去。
不知是到了特定的時間還是怎樣,那些幻象刹那間便消失在林青染與妙空空的眼前。
此時他們的眼前,唯有十數具骸骨以及無數隻小盒子,還有半室灌進的風沙訴說著這裏的荒涼。
剛才所出現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一般。
二人對視一眼後,複又往前麵的香案上瞧去,隻見眼前的香案之上落滿灰塵,確實有一座草鬼像,那麵目猙獰的模樣,與剛才的幻象之中一模一樣。
他們二人又數了數地上的屍骨,數量也與幻象之中出現的數量一致。這一切都驗證了剛才的幻象並非為虛。
“這裏的骸骨一共有十八具,十七具男屍,一具女屍,確實與剛才的幻象之中人數頗為一致。”林青染仔細檢驗過後說道。
“那那個叫做林一的,最後也死在了這裏嗎?”妙空空看著角落處一具孤零零的骸骨搖著頭,言語之中滿是可惜之色。
“按剛才的數量來看的話,確實如此。”林青染肯定的點了點頭。“咦?什麼聲音?”
二人回身望去,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步步向後退去,最後背抵牆壁無路可退。
隻見一個金色的甲殼蟲,足足竟然有磨盤般大小,前顎好似一個巨大的精鋼絞肉機,如果被它咬中,定會被肢解。
細瞧這甲殼蟲的模樣,竟然與幻象之中,往林一身上爬去的那金砂透骨蟲模樣頗為一致,隻是這形態為何大上千萬倍?
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那金色甲殼蟲已經朝他們二人揮動著巨大如鉗一般的爪子向他們攻來。
石室空間有限,二人輾轉騰挪間,竟然有幾次差點被那金色甲殼蟲的巨鄂咬到,為今之計,隻得將這蟲子往室外引去。
隻是奈何這金色甲殼蟲竟然好似成精了一般,死死地堵住洞口,根本不給二人出去的機會。
一番困鬥之後,二人身上皆掛了彩,而且有許多次差點命喪於這金色甲殼蟲之口。
“嘶嘶!”那金色甲殼蟲越戰越勇,揮舞著兩個巨大的鉗子好似叫囂一般,作勢又要往二人身上撲來。
“畜生!休要猖狂!”此時此刻一道黑影從石室外的縫隙之中鑽入,直奔金色甲殼蟲的雙眸射去,他的黑影竟然實化,手中緊握著一把匕首。
那金色甲殼蟲頗有靈性,見有人攻來,竟然將雙眼緊閉,那厚厚的眼皮竟然也有外殼一般堅硬,有阻擋攻擊之效。
匕首紮在他的眼皮之上,濺出無數火花,而後被反彈開來,竟然沒有傷到它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