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的驚愕中,林青染開設的妓院終於開張。這一下樂壞了海城的男人,卻讓女人們都對林青染怨聲載道,無不罵林青染是個不守婦道的爛女人,她們好似都忘了林青染帶他們致富的恩情。
歡喜閣。
這是林青染所開設的妓院的名字。
這裏所有姑娘都是自願賣身,每個姑娘都有技藝傍身,接不接客也都自願,這歡喜閣倒是成了海城的一大奇景,而且很快名聲便在燕國傳播開來。
能有這麼大能耐的姑娘,自然是有能耐的本錢,每一個姑娘都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以及可以與文人墨客比肩的才情。
閣裏姑娘的待客的門檻自然也是極高,凡人俗物自然是不接待,能入的了這歡喜閣的人不是達官顯貴便是文人墨客之輩,江湖中的顯赫人物自然也是可以入內。
“我說徒兒,這閣裏規矩如此多,來的又是有權有勢之人,你就不怕得罪了哪個?”妙空空一手執著酒壺,吊兒郎當的站在歡喜閣的二樓,往下望去,閣內人聲鼎沸,即便要求如此之多,竟也是熱鬧喧囂人頭攢動。
“你沒聽說過,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珍貴?所謂家花不如野花香,你看這些男人哪個不是對姑娘們百般討好?師父多慮了。”林青染冷笑的看著樓下,看盡了這些男人的醜惡嘴臉。
“嘖嘖嘖,我怎麼覺得你這丫頭好像看破紅塵了似的……你這臉都可以和峨眉派的那個老妖婆一般了,不如你直接遁入空門算了……”妙空空飲了一口酒,調侃道。
林青染的臉色卻是突然一變,黑的好似烏雲密布一般,一把奪過妙空空手中的酒壺,冷聲道:“你要是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那你就別喝了!”
妙空空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知道自己剛剛嘴上犯了錯,也不再言語,一個翻身直接從二樓跳下,從一張桌子上提起一壺酒晃晃悠悠的出了門。
“美人!來!別冷著一張臉嗎,這樣跟峨眉山的那些姑子有什麼區別!”一個漢子摟著一個姑娘大聲叫嚷著,隻見他已經雙眼迷離,臉頰通紅,定已酒醉。
“跟你見過那些姑子是的!你敢碰那些姑子一根手指頭嗎?還不讓她們要了你的命!”另一個漢子哈哈大笑,滿是嘲諷。
“嗬,那些姑子不過是裝模作樣的清心寡欲罷了,你不知道,那些姑子可真是如狼似虎,不過,味道卻是好極了!”那個醉酒漢子叫嚷著,弄的大堂裏所有人都矚目看向他。
越是這樣就越有人來逗弄於他,隻見又有一人嬉笑道:“說的好像跟你嚐過似的,你倒是說說是哪個和你好的,兄弟我也好去求證求證你的豐功偉績。”
那醉酒漢子繼續信口開河,“就是峨眉派的小玉,那模樣平日冰冷,嘖嘖,味道確實好的很……”
“……”樓下響起一陣漢子們的浪蕩笑聲。
又聽到峨眉派的聲音,林青染特意往樓下瞧去,所有的對話悉數聽進耳中,不禁眉頭緊皺,隨手招了招,猴三兒附耳貼了過來,交代過後,猴三兒便點了點頭離去。
燭光搖曳,不知名的小蟲子飛身撲進燭火之中,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林青染一手支著頭,在桌子上假寐著。
門‘吱吖’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猴三兒小心的走了進來,他渾身酒氣,顯然沒少喝。林青染睜開雙眼,等待他稟報。
“小姐,我與那醉漢邊喝邊聊,果然如你所料,那醉漢還真說了些峨眉派之事。”猴三兒道。
“哦?說來聽聽。”林青染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用茶水醒著盹兒。
“那醉漢說峨眉山最近從平陽王那裏得了許多的武林秘籍,那峨眉派的道姑們日夜修煉,不過不知是那些姑子太過心急,還是秘籍有問題,有不少的人都走火入魔了。”猴三兒將從醉漢那裏聽說來的一一講述給林青染。
“這樣說,他並沒有給那老妖婆武林秘籍,那我還是錯怪他了?”林青染看著窗外,不禁喃喃自語。
猴三兒不禁滿是疑惑,“小姐說錯怪了誰?”
“沒有,你也累了,你下去休息吧……”林青染輕聲道,雙眸中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落寞。
難道自己真的是錯怪了他不成?即便不錯怪他,自己與他恐怕也不能共處,最後仍舊是形同陌路罷了……
如此想著,心中更是難受,索性不再去想,直接起身欲出了屋子,往自己的小院兒而去。
“你不知道,最近朝廷裏動蕩的厲害,陛下已經接連幾日都不早朝。”從門縫中往內瞧去,隻見一個棕衣男子左擁右抱著兩個閣裏的姑娘,吐了口中的果皮,得意的搖頭晃腦道。
他對麵坐著一名藍衣男子,亦是香玉滿懷,對於他所說之話滿是疑問,“這是為何?”
“還不是咱們的皇上不愛江山愛美人,聽說是美人太多了,長此以往虧了身子,嘿嘿……”那棕衣男子邪邪一笑,手中亦不老實,對與左右兩邊的女子調弄著。
“咱們皇上是愛美人多了些,可是也不至於身子壞了不早朝吧?”那藍衣男子滿臉的吃驚之色,繼續問道。
那棕衣男子左右瞧了瞧,這才壓低聲音小聲說道:“聽說皇上不知從哪裏討來了仙丹,吃了能以一敵十。呸!什麼狗屁仙丹,還不是累垮了身子!”
那藍衣男子也滿臉的不屑,笑道:“好了好了,今天隻顧玩樂,不談朝事,難得咱們兄弟能入的了姑娘們的閨圍,今天就你我盡興就好!”說著,端起一盞酒杯敬那棕衣男子,而後二人一飲而盡,不再說關於朝廷的話,隻是自顧自的逗弄著自己身邊的姑娘。
“丹藥?”林青染心中不禁起疑,見再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這才起身離去。
一路上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林青染索性也不再去想,隻待第二日派人前去查探一番便有結果。
回到小院兒,林青染脫了衣衫上了床,兩個小家夥已經擁著入眠,將他們攬入懷中,一顆空落落的心在這時這才被填滿,幸福的睡去。
一連幾日,所有的事情到都很是太平,林青染也正好歇息幾日,春風漸暖,不知名的花兒漸漸占滿了山坡,藍天白雲,讓人不禁心情舒暢。
難得清閑,林青染便帶了兩個娃娃出門,去城西的山上走走,順便看看果樹的發芽情況。
一路走來,馬車車輪吱吱呀呀,車內傳出兩個小娃娃銀鈴般的歡笑聲,流夏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坐在車外的陌如玉拿出玉笛輕聲吹奏著,笛聲悠揚,引人遐思。
剛剛行至半路,卻忽然從不遠處竄出一隊人馬,隻見這隊人馬策馬奔騰,形色匆匆直奔林青染的馬車而來。
陌如玉冷臉看著這隊人馬由遠及近,手上青筋蹦起,銀針已經捏拿在指尖之上。而林青染也將一身功力提到極限,做好了蓄勢待發的準備,而流夏哆嗦著將兩個娃娃緊緊的護在懷中。
卻見這隊人馬來到林青染馬車近前,卻‘籲’的長喝一聲,緊勒韁繩站定在馬車前麵,擋住了林青染的去路。
“屬下奉王爺之命,特意來接王妃回府。”隻見那隊人馬為首之人翻身下馬,雙手抱拳,跪倒在地,朗聲喝道。
林青染聽聞聲音雙眉一皺,撩簾走了出去,那地上跪著的人不是燕塵的貼身侍衛阿康又是誰?
林青染頓時冷下臉,清冷的聲音直接將人拒之千裏之外,“我記得我說過了,我與你家王爺互不相欠,兩不相幹,那個王府我沒有必要再回去了。”說完,林青染便抬腳往馬車內走去。
阿康卻直接起身往林青染走來,陌如玉怎能讓他近了林青染的身,直接將他攔下,隻待林青染一個示意,便取了阿康的項上人頭。
“王妃,我有要事稟報,您聽完再做打算不遲!”阿康卻並未懼怕陌如玉的危險眼神,繼續往前。
林青染眼睛半眯,見阿康麵頰上確實沒有欺騙之色,這才示意陌如玉將他放過來。
“王妃,皇上殯天了,王爺怕朝廷混亂,您與兩位小主子有危險,這才命小的馬不停蹄來接您回府。”阿康又往前一步,在林青染耳邊細語。
林青染聽後倒是大吃一驚,前幾日還聽說這皇上平日裏可以一抵十,最近隻是有些身體不適,怎的這個人就突然沒了?其中定是不乏蹊蹺。來不及細想,阿康的聲音又響起,“王妃,速速隨我離去吧,就算您心中怨恨王爺,可也要為兩個小主子著想啊!”
林青染心中不是沒有動搖,自己的勢力剛剛開始培養,根本無法與任何勢力相抗衡,而陌如玉一人之力,更是孤軍奮戰,如今朝堂動蕩,恐怕隻有去燕塵之處才能護兩個孩子周全。
思前想後,林青染也隻得咬牙點了點頭,為了孩子,她可以不顧一切,隻是,再見麵,二人都該以何之道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