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瘟疫竟已經蔓延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林青染忙走上前去,望聞問切,將從幽幽穀帶出的草藥熬煮了,發放給村民服用。
隻是,忙了一日,卻也隻能救治一個村莊,若想治療整個疆北,談何容易?
人力以及藥材都不是她一個人可以解決的。林青染隻得啟程前去胡楊城,調動所有忠義山莊的勢力。
奔波回胡楊城已經是三日之後,馬不停蹄的趕到鎮遠鏢局,林天豪以及慕容鳳正忙得焦頭爛額。本打算回忠義山莊的他們二人,卻因為這一場瘟疫,不得不在胡楊城多加停留。
略通醫術的慕容鳳在鎮遠鏢局外支起了大鍋,用來熬煮清熱解毒的藥物,鏢局前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林天豪正帶領著鄭玉龍等人對鏢局附近的村莊進行消毒。
“娘親!”林青染直接翻身下馬,撲進慕容鳳的懷抱,感受著久違的溫暖,不管什麼時候,隻有母親的懷抱才是最溫暖的地方。
慕容鳳雖然奇怪林青染為何由城外而來,但已經忙的焦頭爛額的她也顧不上詢問,忙招呼道:“染兒,快點幫為娘燒火!”
“娘親,你這鍋中的藥少加了幾味藥材,根本治不了瘟疫,快點加上黃連,桑葉,滑石。”林青染一把拉住焦急的慕容鳳。
聞言,慕容鳳雖有些吃驚,但卻不加思索的吩咐下去,一袋袋草藥被搬了過來加入鍋中。
很快,聞言而來的病人在鎮遠鏢局門口越聚越多,一口鍋不夠又另支起兩口,隻是麵對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林青染與慕容鳳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人手已經忙不過來,而倉庫之中的藥草也已經見了底。
“染兒,為娘不管你與燕塵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是救人性命的時候,你去通知他,讓他在四個城門門口分別支鍋熬藥,瘟疫已經耽擱不得了!”慕容鳳嚴厲的看著林青染。
縱使林青染再也不想與燕塵有交集,但是慕容鳳說的對,人命關天,與之比起自己心中的那一絲介懷,簡直顯得微不足道。
這樣想著,林青染翻身上馬,直奔城內而去。
到了小院,不等阿康稟報,林青染直奔燕塵書房。
書房門前,一綠衣女子正端著一個茶盤由內而出,林青染一個個躲避不及,與她撞了個滿懷,湯湯水水瞬間灑遍了二人全身。
“你是誰?怎的這等沒有教養?”說著這綠衣女子揚起巴掌就朝林青染的麵頰上揮來。
隻是林青染比她更快,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抽得她暈頭轉向,撲倒在地上,茶盤茶杯散落一地,碎成瓷片。
“敢打我?你也配!”林青染鄙夷的瞧著地上的女子,正欲抬腳向內走去。
卻見這女子比她更快,先她一步跑進書房,哭天搶地道:“王爺,你快看,外麵來了個瘋女人,竟然把奴家打成了這樣!”
“她打你打的還是輕了。”燕塵將此女子一把推開,回手就又是一巴掌,冷聲喝道:“阿康,將她關在自己屋中,沒我的命令,不許她出來。”
阿康聞言進來,將翡翠拖了出去。
燕塵張口欲言又止,“我,我真的隻是逢場作戲……”沒等他說完,林青染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來找你是談談瘟疫之事。我知道該如何治療瘟疫,隻是人力物力需要你的支持。”話語之中滿是冷漠,絲毫沒有情緒的起伏。
“好!”燕塵聽後一喜,忙招呼來侍衛,聽林青染交代的事宜一一分撥下去。
忙完一切,燕塵情不自禁的走到林青染身邊,深情道:“娘子,我的一顆心滿滿的都是你,這輩子決不會再容下他人,你回來吧。”
林青染冷笑一聲,將手從燕塵手中抽出,“王爺還請自重。”說著,轉身往外走去。
燕塵在身後將她攬入懷中,強行掰過她的身子麵對自己,眸子中滿是堅定,“我不會再放手,你我生死都經曆了,注定便是一生一世不分開。”
“一生一世嗎?王爺是想與每個女人都一生一世吧?”林青染笑的滿是譏諷。
燕塵不禁擁的更緊,生怕林青染掙脫,“如果我說,我隻想與你相伴一生,你信嗎?”
“那王爺覺得這一院子的女人,讓我該如何信?”林青染亦定定的看著燕塵。
嬌小的身形仍被燕塵圈在懷中,“這樣可以信了嗎?”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娘子,我們今日洞房可好?”燕塵說著打橫抱起林青染。
燕塵看著熟睡在自己臂彎中的林青染,一張小臉上布滿紅暈,粉嫩的小嘴微泯,帶著幸福的笑容,輕輕的將她散落的發絲攏至耳後,就這樣瞧著,便是心滿意足。
‘叩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怕吵醒林青染的燕塵忙披了衣衫快步走了出來,做了噤聲的手勢,與阿康往別處走去。
在二樓轉角處站定,阿康這才稟報,“爺,王妃的藥方果然有效,部分感染瘟疫的居民已經出現了症狀消退。”
燕塵聞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些時日壓在他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
又交代了些事情,燕塵回屋,林青染正起身,見他進來臉上一紅,忙鑽進被中。
燕塵不禁輕笑,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去,從一角鑽了進去,然後在背後擁著林青染,頭枕在她的脖頸之間。
看著懷中人兒的可愛嬌羞模樣,燕塵也是一陣按耐不住,林青染渾身泛著桃花紅,肌膚光滑如緞,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如同乖巧的小白兔。
“娘子?你睡了嗎?”燕塵在林青染耳邊輕呼一口氣,輕輕問道。
“嗯。”林青染悶聲回答。
這一回答,將燕塵笑的不輕,“睡著了還能說話,娘子真是奇人!哈哈哈……”
林青染麵上更紅,直接一腳,燕塵的笑聲戛然而止。
整個人趴在地上的燕塵不禁苦笑,“娘子,下次換個懲罰辦法行嗎?地上實在不舒服,還有,娘子你身材真好……”
林青染回過身去,隻見燕塵傲嬌的支著頭正一臉笑眯眯。
身上怎麼涼颼颼的?
後知後覺的林青染這才看向自己,“閉上眼!”
“娘子……”
“滾!”
“娘子,你真……”
“信不信我踹死你!”
“娘子……啊……別踹了娘子!”燕塵騰的一聲從地上竄起來,滿屋跑著,身後是正窮追猛打的林青染。
突然,燕塵一個停頓,林青染一個來不及,撞入早就張開的懷抱之中,鼻頭酸酸的,粉拳這就砸上燕塵的胸膛。
“哎呦,我的傷口……”燕塵作勢捂在自己的傷口之上,表情很是痛苦,身形慢慢的躺到在地上。林青染一驚,慌了神,“要不要緊?我看看!”
門突然被推開,二人目光瞧去,隻見阿康驚愕的看著二人,“王妃,凶猛啊!”
燕塵忙將地上的被子撿起,將林青染裹緊,而後一隻鞋直接朝阿康拍去,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簡直要用行雲流水來形容。
門哐當一聲被關上,鞋落在門上發出啪嗒一聲,林青染已經窘的不成樣子,好在已經穿著褻衣褻褲,否則,自己非得被人瞧了去……回想著阿康的話,他定是誤會了什麼,自己的一張老臉算是丟盡了……
而燕塵卻不是如此想,穿了衣衫直接追了出去,從二樓直接躍下,一把抓住阿康的耳朵,提著便往刑房走去。
片刻後,刑房便響起阿康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林青染忙穿衣衫,以防再發生剛才的意外,床上的一抹嫣紅映入她的眼瞼,自己不是與他洞房花燭了,怎的還會有?
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林青染更是疑惑,不是月信那是什麼?
“娘子?”燕塵笑嘻嘻的走了進來,下一秒便是慘叫聲,一隻耳朵被林青染揪著,惡狠狠的問道:“說,這是怎麼回事?”林青染另一隻手中正提著一張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