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要瞞天過海

夏君藍前段時間的臉上曾受箭傷,略略帶著些許的黑,還有身上的傷,這可是能以假亂真嗎?

夏君棠卻是淡定地看了夏君藍的傷口,然後從腰間取出匕首,俐落地送進進自已的肚側,伴著我的低呼聲,他抬起頭:“以假亂真,就得真。”

咬著唇不知說什麼好,心裏熱呼呼的相哭又哭不出來。

捉緊夏君藍的手,皇上你看著啊,你不是孤軍奮戰的,一直以為,還有你的兄弟支持著你,夏君棠為了你們夏家的江山,也什麼都不怕了。

“你練聲,你得有皇上的氣勢。”林洛水說著:“你學一晚上,明兒個太後還會來,估著不會看你什麼,隻會看到你的臉,聽你的聲音。有些藥,沒有那麼快調製好的。”

“明兒個,首先要摧毀的就是路家的消息網。”夏君棠一臉的疑重。

我點頭:“是的,他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我請我的父親幫這個忙。”但也需要時間,而現在一切都迫在眉際。

正是夜半之時,風雪催人速睡,但誰都沒有睡意,陳公公處理好一些事務回來,和我一起細心地觀察著夏君棠學習皇上的樣子,聲音,人可以弄得很相像,著裝,頭發,臉容都可以盡可能地改變,但是氣息,還有眼睛,以及說話的聲音,卻最是會露出破綻的,這些事兒萬不能馬虎了去。

他學了一夜,那鮮血染紅的衣服已經幹得變了顏色,天色染白了窗紙,誰都沒有睡意,誰都知道天一亮,還有硬仗要打。

他現在已經是極像皇上了,林洛水連夜給他修改過了臉容,照著皇上的膚色,在他臉上還塗上了此粉,為了擋去那種香,陳公公叫人放來了很多的花,天色微微的白,林洛水說:“我得先回去,皇上不能在這裏,現在隻能先運到我那去。”

“可是太後會生疑的。”我們能想到的,太後一定會想到。

現在我覺得什麼事都不可以再饒幸了,查出來了隻怕不止我沒命活。

天亮了,還是那樣的冷靜,還是那樣的勇敢,沒有退縮一分。

我握緊他的手,那般的不舍得分開。

“林洛水,要不你讓人帶皇上到沐公候那裏,唯今之計也隻有沐公候能保他了,而我相信我的父親。”

他當初在西北可以什麼都不要,交出了兵權,在宮裏,也什麼都不要,隻要皇上真心替我好,他是一個父親,他一定會幫我的,我信得過他。

林洛水想了想也說:“好,沐公候一定會另尋辦法的,我也不能離開京城,否則可能會引來注意。”

“明天下午我出宮求菩薩的保佑,就帶著皇上悄悄的出去。”如果我們上午能順利過關的話,就什麼也都不怕了。

幾個人麵麵相視,誰也不說話,隻等著天色越來越是白。

外麵掃雪的聲音沙沙作響,林洛水說:“天亮了。”

我理理頭發,一手擦著臉讓自已更清醒一些。

細看著床上的皇上,還是那般的安寧,柔和地一笑,一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柔聲地說:“天亮了皇上,今天下雪了,很冷很冷,不過知秋會勇敢一些的。”

把皇上先藏在床底下,讓夏君堂躺上去,林洛水給他把脈,讓他吃些藥把脈息甚至調得慢了一些,我看著他是那般細致的做著,一事不留痕跡,真的有些嗟歎,應付太後當真是半點不能有半點的差錯。

“有你們真好。”在這樣的關頭也會和我一起。

越是難的時候,才知道自已擁有著珍貴的東西,真沒有錯啊。

林洛水揉揉我的發:“把你都當成了妹妹,雖然你愛陷害我,可是豈能看你一個人孤軍奮戰呢,而且怎麼說,皇上也是我林洛水的朋友,不幫他還能幫誰啊。”

夏君棠則是輕輕地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我很抱歉,我以為我喜歡他,我要和他過一輩子,可是我現在終是會選擇皇上,不顧一切地為他。

他輕歎:“傻瓜,打起精神來,太後不是好糊弄的,昨日她是有些心裏不安,也有些驚慌,今天,她會再來親自看個清楚的。”

我點頭:“我知道,隻是我很想說一聲謝謝。”

為了假扮皇上,他甚至連眉頭也不愁一下就自已把匕首插進肚子間,多痛他也不怕,還整夜地練著皇上的那種氣勢。

林洛水和夏君棠相視一笑,挑眉道:“這把我們當成了什麼?雲知秋,我們可是朋友啊。”

是啊,朋友,君棠,今生也隻能是朋友了。

房裏的水仙很多,還有菊花,吐露著清芬掩起了那淡淡的粉味,夏君棠此刻麵無血色的躺在床上,頭發有些淩亂,臉上還有著那時箭傷過的淡淡痕跡,不管是眉,唇,鼻,無一不像。

林洛水看來還可以去幫人上妝了,可是現在誰也笑不出來。

陳公公叫人去罷了今天的早朝,早早就守在外麵。

外麵嘹亮的叫聲偉來:“太後娘娘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來了,天才方亮透而已,太後就迫不急待了。

放下床上的的輕紗,我輕聲地說:“你不必對皇後過到好,皇上對她,冷淡得緊。”

“知秋,別怕。”夏君棠低聲地說。

我一笑,搖了搖頭:“放心,我不怕。”

夏君藍就在床底之下,我不怕,也沒有怕的退步了。

太後和皇後在外殿,太後娘娘冰冷著一張臉問陳公公:“如今皇上可怎麼樣了?”

陳公公歎氣:“回太後娘娘的話,皇上喝了藥正欲休息,昨晚上林禦醫守了一晚上,身本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是嗎?皇上昨晚個可應承著哀家一些事來著。”

我接聲道:“太後娘娘,皇上如今受了傷,這些事是否可遲些再問呢?”

“哀家麵前,還輪不到你說話。”她冷冷地一掃我。

如果是平時,我也許就會沉默不再說話。

但是現在不行,抬頭看著太後:“皇上流了那麼多的血,痛了大半個晚上,可是太後卻執意要皇上給太後說個明白,難道不是要以皇上的龍體為重嗎?太後娘娘是寧願讓皇上更擔憂嗎?”

“好大的膽子。”她雙眼含著殺氣騰騰。

“是,沐秋是膽大過了頭,可是沐秋也是心痛皇上。”

“沐秋。”裏麵的聲音傳出來,甚是不耐煩:“朕不是說過,不得喧嘩嗎?陳公公不管是什麼事,一概稍後再說。”

那聲音,活脫脫就是皇上的,讓太後都有些訝異起來了。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臉沉靜的皇後,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雙眼靜得讓我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顯然太後對皇上還是有些忌禪的,當下不敢拿我怎麼著,卻是轉了話說:“皇上受了傷,可得好好看禦醫,母後不放心皇上,今兒個還帶了禦醫過來給皇上瞧瞧。”

陳公公機靈地作了個請的手勢,大方地請二個老禦醫進去。

這些都在意料之中,沒有什麼可怕的。

正暗暗鬆了一口氣,太後又說:“皇後,你也去看看皇上傷勢怎樣吧,皇上受傷,你這做皇後的也理應去照看一下,莫事事讓人領了先。”

心中一驚,讓皇後去看,以著皇後曾經對夏君棠的喜歡,一定頗為了解,有些氣息是藏不住的。

皇後站了起來說:“是,臣妾去看看皇上。”說罷便在宮女的挽扶下進了內殿,我心裏又驚又懼,表麵上波瀾平靜,什麼也不敢表露出來了。

裏麵沒有什麼動靜,太後那犀利的眼神幾乎可以將我一根骨頭一根骨頭從身體裏麵剝落下來一般。

我也不知道皇後會不會發現,隻能站在這裏聽天由命。

隨後太後又問:“當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輕聲地說:“沐秋也不知道,當時陳公公在皇上的身邊,他最為清楚了,皇上說茲事體大,不得聲張,所以陳公公才匆忙告訴了沐秋,沐秋一過來看到皇上受傷,都嚇著了。”

說罷,還得裝出一幅驚嚇的樣子,顯然太後是不相信的,但我總得裝得像那麼一回事一樣。

稍會禦醫出來,皇後也出來了。

“啟稟太後娘娘,皇上的確是受了傷,不宜勞身動氣。”

她看著皇後說:“皇後,裏麵皇上受傷可重?”

這無疑就在問是不是皇上,我也頗為緊張地看著皇後,她依舊一臉的淡然,白嫩的臉上多了些細微的傷,讓人看了忍不住歎息。

她淡淡地說:“母後,皇上受的傷頗重,需要安養,別的事以後再說吧!”

心放了下來,夏君棠真厲害,居然連皇後也騙了過去。

我正暗自慶幸著,皇後卻看了我一眼,眼裏有些冷嘲。

陳公公也出來了,於是便把昨天發生的事輕聲地說了出來。

細細說來的都是昨天晚上已經謀劃過的,昨日擺宴,皇上賜酒於路先虎,奈何路先虎懷恨在心,要皇上恢複他三軍總督的地位,還得讓皇上將我指婚於他,皇上大怒,說沐秋郡主的身份明裏暗裏宮裏的人皆所知,指責了路大將軍,路大將軍就瞪著舞妓看,舞妓一個不慎摔在他前麵,他竟然以為皇上要殺他,便拔出劍仗著功夫高強就在殺戳起來,還殺死皇上跟前的公公,是小公公擋在了皇上的麵前,要不然皇上就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