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驚,我竟然聽了他的故事,我竟然會站在人角度上想,真是不要得。
他微笑:“越來越聰明了,要不要朕拿顆糖來賞你。”
我和不要,那不和寶寶差不多嗎?
“知秋,你覺得朕該不該殺路先虎呢?”他挑眉問我。
這個狡猾的人,先說一番話讓我心裏有些酸澀,再最後問我能不能,我搖頭:“不能,我的想法是不能殺人,養育一個人真的太難了,要養到這麼大,更是難上加難,有沒有下輩子的事也真是難說,人死不能複生,永遠也就不會再有這個人。”反正我又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他要我說我就照實說。
他淡定地點頭:“朕何嚐想要殺人啊,朕也沒有想到那心思,隻是你把朕想壞了而已。”
什麼我把他想壞了,他本來就是很壞可好。
一推他的手,欲從他的手裏抽出我的手,可是他卻笑著不肯放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五指,指腹有些曖昧地磨著我的指,讓我心裏漸生出熱燥的感覺來,他是在挑逗我嗎?
真是,又狠,又狡猾,又好色的皇上,也可以叫他人精了,天下的事多,可是沒有一件能把他難為住的,再多的風浪我看他也能斬斷。
這麼一想忽然也讓我心裏一驚,即是如此,那我呢?他現在也把我當成一件事在看待吧,那我會不會有一天依在他的懷裏,也嬌羞無限,雙眼含著喜歡追逐著他的身影。
想想我心裏就有些發寒,有些害怕。
他輕淡地叫:“知秋。”
“嗯。”我低應,心裏想著要用什麼法子才能逃開他。
他卻又說:“別怕,你是朕心愛的人,朕永遠不會那般對你的,朕隻會小心翼翼地保護你,嗬護你。讓你笑,讓你開心,讓你不寂寞。朕受過那些苦,朕可不想讓你也走那些路了。”
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啊,輕易地就能將我心思看得個清清楚楚的。這樣的男人,我真的躲得開嗎?不,我現在什麼也不能想,一想他就知道。
哀怨地看他,他笑得極是溫和,溫柔多情的眸子裏深外,還是藏著他的狡猾的,他摸摸我的頭說:“乖乖。”
我感覺我像是小狗一樣,唉。
“別想太多了啊,朕的乖乖,你腦子不好使。”
我不服氣:“你才腦子不好使。”
“朕要是和你一樣,大相就玩完了。”
“如果我沒有摔跌,我也不會任你欺負的。”我想我一定也有些聰明,不然我怎麼能去記得住那些琴譜,還能得他寵愛,最後這個,真是有些讓我汗顏了。
他笑眯眯地說:“這不,你也承認了,走路都會摔跌還會摔壞腦子的人,能聰明到什麼地步去,乖乖,承認了吧,你就是笨,朕是皇上,說出的話就是聖旨,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能反駁。”
“……。”
我生氣,我無語我不和他說話了。
“看吧,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他摸摸我的臉,像是十分感歎一樣。
我對天長歎,還要裝作若無其實。
他還得寸進尺:“瞧吧,有誰在朕在的麵前,膽敢這樣對天歎氣的,分明就是對朕的不服氣,那來單挑啊。”
我不說話,堅定地不說,一旦說了可能會讓他氣死。
終於見到了林洛水,他一身風塵仆仆地出現在回首閣,比皇上預期的還要早到,而且就隻有二個侍內公公跟著。
那雙焦急的眼睛看著我在刹那之時終於定了下來,有些訝異卻也是舒心地笑了開來,低低地說了一聲:“報應。”卻是打笑的成份多一些。
一身淡白色的衣服,襯得疲倦的五官也變得柔和了起來,那一笑就如雨中花綻顏,瞬間多彩了起來。
我也輕揚唇幹笑,看著他鞋麵上的黃土,飛揚起眉尖有些偷偷樂著,他說報應是誰呢,說我,還是皇上,這二字皇上常說,可是除了他自已會這樣說自已,別人卻是不敢說他的。
這人的氣宇十分的隨和,似乎是招人欺負一樣,所以瞧了他一眼我故意冷冷淡淡地說:“你的鞋很太壞,弄髒了我的地。”
他低頭一看就笑了起來,雙眼晶晶燦亮:“我看你不是腦子壞了,你就是特別的會騙人,沒有哪裏不對勁,還是和以前那樣。”
“什麼樣啊?”我抬頭甜甜地笑著問他,故作一臉的迷惘,眼角處因為看到了閣外那明黃色的身影而含著笑意挖陷阱。
他是很不客氣地坐下,端起那桌上的茶就一口灌下去。
“那是給皇上倒的。”
“哼,你們還有得求我呢,他見了我還不好好地說些好話,小心我把你治成白癡。”他白我一眼,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眉宇中積上了輕鬆的笑意。
我咬著唇裝作很無奈,裝作有些難過,畢竟他是這麼說的要把我治成小白癡,看了眼他背後的人,怯怯地說:“皇上是皇上。”
“屁。”他很快樂地跳進我的陷阱:“別給我提他,提起我就心裏鬱氣。”
“可是你回到了京城,你還會看到他的中。”我很天真地問著。
他挑起眉冷哼:“看到他我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你不喜歡皇上嗎?”嗯究竟是誰才比較笨呢,他後麵的那個人,已經在一手摸著下巴,在磨牙了。
“瞎了眼我才會喜歡他,你也是。”他不客氣地指責我:“其實現在多好啊,看不出你半點變成了笨蛋,我看現在挺好的,你現在眼睛張大了,千萬不要再喜歡一些混蛋。”
“混蛋是誰啊?”我的笑意快要忍不住了,這個林洛水,真的是好好玩。
“還不就是……。”他他看我忍不住地笑著一手捂著嘴巴,脖子猛地往後麵一轉,後麵的話就接不下去了,而是倒吸了一口氣,脖子僵硬著也沒有轉回來。
“就是誰呢?”皇上跨了進來,笑逐顏開地看著他,十分十分的柔和:“林愛卿覺得朕要對你說盡好話,要求著你,自認自已是混蛋,你才不會把朕的沐秋郡主治成小白癡嗎?”
他怎麼罵人連我也一並罵進去了,我也一並唾恨他。
林洛水暗裏瞪著我,用一雙眼睛噴火罵著,卻又笑著。
他很開心吧,哪怕是給我陷害了去。
皇上走到我的身邊,一手揉我的頭發,我不好意思地站起來讓給他坐,他坐下端起我喝過的茶,淺喝了一點,氣定神閑地看著林洛水:“還有什麼朕沒有聽到的?”
“皇上。”他正神地叫:“下臣回來遲矣,請皇上恕罪。”
“那你認為朕是小心眼,朕現在是報複你回來遲嗎?”
本來就是小心眼,我和林洛水對看一眼,竟然相視一笑。
他有些不喜歡我和林洛水相笑,扯了我的手說:“進去帶熙。”
“哦。”我應聲進去,有些事他想來不想告訴我。
進了去陪著熙,他和林洛水在外麵說話。
我有些想偷聽的,抱關熙靠近窗邊側耳細聽,隱約聽到林洛水說:“現在她的身體狀況看起來不錯,皇上要知道當她知曉一切事之後,並非就能釋懷以前所有的事。況且下臣對這些也不是很相熟,不知她是因何而失了記憶的。”
沉默了良久,聽得皇上說:“不管如何,朕要她記得朕,當然如果她不記得那些不開心的事更好。”
林洛水有些喘氣:“皇上,下臣不是神仙。”
“朕知道你也不是。這是朕所希望的,朕不能這樣想嗎?”
“當然能,下臣得對病下藥才行,先且給她把脈什麼,下臣隻是想知道,當初沒有殺她有幾個人知道,誰人把她從無名寺裏推下去的。”
“你自然是知道的,朕還懷疑你呢。”
“皇上,現在不是逞口舌之能的時候,知秋在宮裏一天,潛伏著的危險就不知道,如果是下臣推的,下臣定讓她一輩子都不記得。”
他們又壓低了些聲音說話,迷迷糊糊地什麼也聽得不清,抱了熙到毛毯上坐著,教他認那些畫著的東西。
我的熙,我對他的記憶並不多,可是如果現在要割舍下,卻是萬萬不能的,皇上要恢複我的記憶,我有些怕。
每個人的過去,都有開心和不開心的,正如我看不到皇上的一麵,也帶著悲哀。
窗台上的陽光悄悄地淡了去,想著自已的事連他進來也不知道,他手在我臉前晃了幾下,我淡淡地一笑,收斂心神爬起來行禮:“皇上。”
“朕說過隻有我們的時候,不必行禮,也不必把朕當成皇上。”
話雖如此,我還是和他淡淡地保持著禮儀,並不想和他太靠近。
他有些歎息,疲累地坐在地上看著熙,熙軟軟地叫他:“父皇。”
“嗯,熙真乖。”抬頭看著這裏說:“如此的完美對不對,什麼都不差了,你,熙,都在朕的身邊,可是朕也知道,已經不再是當初那樣了。不管你過去傷也罷,念起朕也罷,朕決意要恢複你的記憶,每個人都有過去的,包括你知秋。”
我並沒有拒絕,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不是嗎?
林洛水第二天就來給我把脈了,他和我說話就把我當成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把過脈他嘿笑:“現在倒好,如果所料不差,你腦子邊有點積血,導出來就沒事了,但是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你就算好了你也裝作沒有好,要裝作更白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