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玄羽的語氣認真起來，“帝君他老人家尚在閉關，以我們幾人的實力，還無法與如今的鬼神抗衡。”
“與鬼界硬碰硬，顯然是不可取的。”
暮景問他：“不知，少帝可有什麼辦法？”
“我們要對付鬼神，隻能借助禦神陣。”玄羽早就想好了。
“禦神陣……”
他們知道這一符陣。
這是上古洪荒時期，神帝留下的符陣，可誅殺一切妖邪，可困桎神靈。
後來，神靈界太平後，不需要這等威力強大的符陣了。
神帝便將符陣分解，將陣眼拆分，煉製成了九塊不同屬性的靈石，分別由九座神殿看守。
九座神殿，神帝居其首，其次，則是帝君的帝神宮和鬼神的鬼神宮，再其次，是五大神靈所居住的神殿。
那最後一座神殿，本是空置，後來，被神帝贈予玄羽，做了玄羽的行宮。
九座神殿，維護著整個三界的秩序。
“禦神陣聽起來靠譜，可是，且不說沉雪和容璣已經倒戈了，就算其它八塊靈石都到手了，那鬼神宮的一塊，我們如何能到手？”少清微微蹙眉，提出了疑問。
這不是虎口拔牙，淨找刺激嗎？
“是啊。”
“司神心思極深，父帝早已不信任之，故而，司神殿中的靈石，早已被我代為守護了。”玄羽胸有成竹地說完，一揮手。
刷——
掌心召出一塊靈石，晶瑩剔透。
“這是，司神殿的雪靈石！”
“少帝，還是您有先見之明啊。”
“至於容璣。”玄羽想了想，“他雖然心眼多，卻也算仁義，應該不是自願倒戈，改日，我會當麵與他問個清楚。”
一個容璣，他還搞得定。
“嗯，少帝，你跟我的想法一樣，我也覺得，容璣是被迫策反的。”
“沒準，就是被沉雪給逼的！”
“沒錯！”
“少帝，您這麼說我們就放心了。”眾神放寬心了許多。
果然，
“那，鬼神宮的幽靈石怎麼辦？”少清還是最擔心這個。
“你們，不是有臥底在鬼神宮嗎？”玄羽問。
“少帝說的是月姑娘？”
“嗯。”
“少帝，你連這個都知道啊。”少清笑了笑，“不過，小淺璃自己的處境就已經很危險了，讓她去偷幽靈石，萬一她被發現了，那就死定了。”
“嗯。”昭夜也表示讚同，“如此危險的事，不能讓她去做。”
玄羽打量了他們一眼。
昭夜起身請命：“少帝，就由我去鬼神宮，將幽靈石帶回吧……
玄羽無奈歎了一口氣：“不用了，你這樣大張旗鼓地去，會打草驚蛇的。”
“不如，先讓月姑娘替我們打探一下情況，我們再做決定？”
“嗯，這樣也好。”
……
就這樣，安定了好幾天，墨辭果然沒再繼續對幾大神殿動兵。
用月淺璃的話來說：留他們多苟延殘喘幾天。
月淺璃每日都被召去鬼神寢殿，給他療傷，十多日，日日如此。
偶爾，也難免會碰到沉雪。
沉雪見她出入墨辭的寢殿，恨得牙癢癢，卻又不敢說什麼。
隻能自我安慰：墨辭現在隻是需要這個賤婢，等以後沒用處了，自然會一腳踹開。
短短半個月，借助虛冥焰的力量，墨辭恢複了一魂七魄。
隻剩下最後兩魂還沒恢複了。
隨之，他靈力也強盛了許多，但距巔峰時的力量還是有所差距的。
月淺璃看得出來，每恢複一魄，墨辭的性子就會變得更溫順一些，對她的態度，也會比之前要好一些。
也不知道，墨辭究竟有沒有想起她。
但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至於墨辭，隨著這幾天的相處，他對月淺璃的感情越來越微妙。
每次與之相處時，腦海中就會出現相似的畫麵，熟悉而又溫暖。
溫暖得，他恨不得想拚命抓住。
每恢複一魄後，那種熟悉的情愫就會如洪水般，短暫性時空，他腦海中會出現無數畫麵，以前的，或是以後的。
都是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確定是她。
直覺告訴他，他跟月淺璃有段深刻的過往，深刻到了骨子裏。
可……每次他想深究時，紮根在心底的邪念，又在拚命衝淡他的情感，一遍又一遍告訴他：無欲則剛。
周而複始，他也很痛苦。
他好像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精神仿佛分裂成兩人，一人告訴他，抱緊她，不要鬆手，還有另一人告訴他，忘了她，不要對她動心。
苦痛，掙紮。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不想被女人影響，不想被感情左右，便隻能將這份痛苦死命壓在心底。
……
這天，月淺璃收到了少清的傳信。
傳信內容大約是報了個平安，對她一陣問候，最後，才提起了幽靈石的事。
幽靈石……
月淺璃並不太了解禦神陣，她在房間內貼上一道消音符，才畫了道傳音符出來。
刷——
過了一會，傳音符那邊響起少清的聲音：“小淺璃，你還好嗎？”
“我一切都好。”
少清還是放心不下：“有什麼委屈，可不要一個人藏著，若不想在鬼神宮待了，告訴我們，我們想辦法把你救出來。”
“我沒事的，放心。”月淺璃淡淡道，“暫時，也不打算離開鬼神宮。”
在這，她能看到九歌，能給九歌療傷，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頓了頓，她又問：“對了，歡歡她怎麼樣了？”
“挺好的，能吃能喝，就是有點想你了。”少清如實回答，“我們會把她照顧好的，隻是都希望你早點回來。”
“嗯……”
月淺璃停頓了一下：“你所說的禦神陣，當真不會傷害墨辭？”
“不會。”少清解釋道，“那是神帝所創的上古符陣，用於製服妖魔邪物，我們啟用這禦神陣，是為封印鬼神第七魄，不會傷他性命。”
這些話，都是少帝說的。
“好。”月淺璃應聲，“我會盡快拿到幽靈石，交給你們。”
“那你可得小心些。”
“知道了。”
斷了傳音符後，月淺璃咬了咬下唇，似是若有所思：“上古時期的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