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震驚和氣憤外，對於滅靈，她有些意外。
大概覺得，滅靈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並非是那種冷血、嗜殺之輩。
相比較而言，落神宮才是真正的惡鬼！
滅靈他畢竟不是人，沒有人性，很容易誤入歧途，走上邪道。
但如果加以引導，糾正他的世界觀，告訴他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沒準能讓他改邪歸正，將墨辭還給她。
這樣，也好。
想到這，月淺璃像是看到了希望。
簡單的“我信”二字，又讓滅靈心裏一暖。
其實，他沒指望會有人相信，畢竟這太巧合了，如果不是他親身經曆，他也不會信。
可這丫頭，竟願意相信他。
“你真的信我？”滅靈半信半疑地問道。
月淺璃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是墨辭，我不會讓他被你連累，也跟著你白受冤屈，既然不是他做的，我一定會幫你們證明清白，洗刷冤屈的。”
她這麼做，也是為讓滅靈相信，這世道是有黑白、好壞之分的。
聽到她要給自己沉冤昭雪，滅靈又驚又喜，一顆心仿佛飛到天上去了。
她不僅信任他，還願意維護他。
滅靈露出不好意思一笑，佯裝灑脫：“不必了，你也說了，清者自清，我無需他們信我，等本神成了下神界至尊，還能有誰不服從我，不信於我？”
這些，他不必在乎。
“滅靈，你錯了。”月淺璃喟歎道，“服從你者，不一定信你。”
“什麼意思……”這句話太複雜，他聽不懂，“整個下神界都是我的了，他們還敢不信我？”
月淺璃無奈喟歎。
看來，他沒聽懂自己的意思。
罷了……
“你以後慢慢就明白了。”月淺璃回歸正題，“總之，這口黑鍋，我夫君絕不能背。”
“嗬。”滅靈又笑了。
表麵上不在意，心裏卻暖暖的。
看著他彎彎勾起的桃花眼，微挑的、噙著笑意嘴角，與她這些天夢裏的人，一模一樣。
那是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既在眼前，又在天邊。
月淺璃也下意識笑了，看著他的眼睛：“他笑起來，也這麼好看，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
苦澀的熱淚，自眼角滴落。
君顏如故，卻再不似夢中君。
滅靈：“……”
說話說的好好的，她怎麼還哭上了？
不知怎的，看見了她的眼淚，滅靈竟有些心慌、無措。
他蹙眉，支支吾吾道：“你哭什麼？我笑不就是他笑嗎？你想看，我笑給你看就是了。”
“不……”月淺璃擦了擦眼淚，恢複平靜，“你不是他。”
“我……”
四個字，隱隱刺痛了他的心。
你不是他……
是啊，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從有意識那一刻起，就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
也沒人會將他當作人看待。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做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做一個不會被忽視，不會被遺忘的人。
所以，他必須是這下神界霸主！
“抱歉。”月淺璃語氣冷淡道，“剛剛是我失態，胡言亂語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雖然滅靈和墨辭長著一張臉，但她，絕不會將兩者當一個人看待。
墨辭就是墨辭，獨一無二，沒人能取代！
滅靈冷哼一聲，不回答。
這丫頭開心不開心，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有什麼好關心的？
除了他的大業，別的他都不該關心！
不能再想了……
滅靈搖了搖頭，強行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嗖嗖——
這時，兩人皆感知到，一股不深不淺的靈力波動，正在向他們靠近。
有人？
兩人頓時提高警惕。
刷刷刷——
接著，從暗處出現許多白衣神使，將他們團團為主，一看裝扮，就知是落神宮的人。
為首的地尊冷笑道：“邪神，你們竟然在這，今日就別想跑了！”
所有神官、神使都握緊了神器，隨時待命。
月淺璃翻了他們一個白眼：“怎麼，你們也掉下來出不去了？”
眾神使：“……”
她能不能說點別的？
淨說這種讓他們尷尬的話！
趁著他們尷尬、慍怒的片刻，月淺璃迅速端詳了他們一番。
兩個地尊，一個地神域六重天，一個地神域，剩下的神官、神使，則都是大神域、小神域。
這群人，原本對她來滅靈來說，是不足為懼的。
可現在……
滅靈低聲問她：“本神的靈力，何時能全部恢複？”
他身上蛇毒剛解，現在靈力隻恢複了七八成，約摸，隻能發揮出地神域五重天的實力。
不然，這些雜碎哪裏還有命說話？
“可能……還得五六個時辰。”月淺璃如實回答。
五六個時辰……
那肯定是來不及了。
算了，硬剛吧！
“既然你們自尋死路，那本神就滿足你們。”
滅靈眸色一冷，赤色火焰環繞掌心，飛身而起，向人群砸了過去。
死吧！
砰——
天火落下，瞬間掀翻一排神官、神使，紛紛吐血，斃命，慘叫一片。
戰局拉開，月淺璃也抽出斬靈刀，刀影向人群狂轟而去。
這些人麵獸心的偽君子，死不足惜！
砰砰！
“啊……”
“啊！”
又擊退、震飛了一群人，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滅靈應付著那兩位地尊，若是平時，定能毫無懸念地一招秒殺。
但他靈力還未回複全，隻能跟他們周旋著，偶爾間，還會略占下風。
月淺璃穿梭在一眾神官、神使之間，遊刃有餘，絲毫不亂。
刷！刷刷！
不過一會，就解決了大半，剩下零星兩三個神官，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他們怒目圓睜，嗬斥月淺璃道：“月淺璃，你不要助紂為虐！”
“身為人類，竟幫著邪魔妖道，你就不怕死嗎？”
“落神宮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幫我們抓了邪神，你的罪名，可從輕發落！”
居高臨下的態度，像是施舍。
砰——
“啊……”
“啊！”
話剛說完，又被一道刀影如數震飛，重重砸落在地上，吐血。
“將功贖罪？”月淺璃冷冷笑道，“輪得到你們，來給我論功論罪？”
“你落神宮，不配！”
說話間，帶著怒氣的刀影鋪天蓋地，淩空落下，明顯下了殺手。
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