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毫無察覺

“熹貴妃啊。”蘇錦眠用手扇風,回來的路上她很心急,不停催促轎夫快一點。

李嬸備好了冰鎮的蓮子湯,立刻奉至蘇錦眠麵前。

“王妃,您快喝吧,奴婢一早備好了,正爽口著呢。”

蘇錦眠拿起來就要往嘴裏灌,卻被謝樽擋住。

“不行,現在還不能喝。”

“為什麼?!”蘇錦眠不服氣地看著謝樽,“現在不能喝,難道還得挑著時辰喝嗎?”

“你剛回來,頭上還有汗,這麼喝下去不得吃壞肚子。吃了飯再喝。”

謝樽給李嬸一個眼神,李嬸連忙把蓮子湯撤下。

暴君!

蘇錦眠在心裏暗罵,嘟著嘴不說話。

楊粟和青璃在一旁看著,卻忍不住偷笑。

看王妃那不高興的樣,準是在心裏罵王爺,可他們看得清楚,王爺哪是不舍得給王妃喝,明明就是心疼王妃。

李嬸一早備好了菜,蘇錦眠還沒回來不敢下鍋炒,恐她回來涼了,現在她終於回來,李嬸立刻去炒菜。

等李嬸做飯的期間,謝樽問起她今日進宮的事宜。

“熹貴妃跟你說了什麼?”

說到這個,蘇錦眠的表情嚴肅起來。

“熹貴妃好像懷疑我想謀害陛下。”

謝樽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但他忍住了,神態自然地問:“何出此言。”

“熹貴妃今日問我,為何陛下不在宮裏找太醫診病,非要去宮外找我看病。那還不是懷疑我了!”

蘇錦眠分析得煞有介事,一臉認真的模樣逗笑了謝樽。

“蘇錦眠,你醫術高明,腦子卻不好使。”

“我腦子哪裏不好使了!”

蘇錦眠不服氣地看著他,“有本事你跟我比比啊!”

謝樽看著她單純可愛的模樣,笑得停不下來。

“喂,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蘇錦眠正欲打破砂鍋問到底,卻被李嬸打斷。

“王爺,王妃,飯菜做好了,是現在端上來嗎?”

“嗯,端上來吧。”

蘇錦眠的注意都被美味的飯菜吸引,頓時忘了方才和謝樽鬥嘴的話。

皇帝處理完一日的政務才回到寢殿,太監告訴他蘇錦眠今日進宮見熹貴妃了。

皇帝的眼睛頓時亮起來,“王妃進宮為何不立刻向朕彙報!”

“陛下,您今日一直在麵見朝臣,奴才實在是找不到機會彙報啊。”

太監苦著一張臉,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陛下的脾氣陰晴不定,說不準就是一通責罵,他們也有口難言。

“借口!朕看你們一個個是憊懶了。”

皇帝顧不上責罰奴才,先去見了熹貴妃。

送走蘇錦眠之後熹貴妃想了許多,蘇錦眠說的話是有幾分真心的,她也並非那不識真心的人,而且看蘇錦眠的反應,似乎並未察覺陛下對她有別樣的心思。

如果蘇錦眠沒察覺,那她又何必去提醒。

正欲睡下,就聽見婢女彙報:“娘娘,陛下來了,您趕緊起來接駕吧。”

“好!”

熹貴妃連忙起身,換上華美的衣裳,腳步匆匆地趕到宮門口。

“參見陛下。”

她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這都多久了,陛下終於主動來到她宮裏。

“進去說。”

熹貴妃因皇帝明顯冷淡的態度失落了一瞬,但很快她又告訴自己,陛下肯來就是好的,何必要求那麼多呢?

“陛下,臣妾給您泡杯參茶喝。”

“不必。”

熹貴妃不安地攥著衣袖,“陛下深夜前來,是有什麼話要跟臣妾說嗎?”

“你今日召見了攝政王妃?”

“是。”

果然是為了蘇錦眠來,熹貴妃有些心寒,但又想起蘇錦眠的話,沒有在皇帝麵前表現出來。

“你們說了什麼。”

熹貴妃權衡再三,還是決定按照蘇錦眠的話說。

“最近天氣漸漸熱起來,臣妾擔心陛下的身體,特意請王妃進宮,向她學習養生之道,好侍奉皇上。”

皇帝側目看她,前幾日還在他麵前要死要活,今日卻表現得如此大度。

“你當真沒有為難王妃?”

熹貴妃苦笑,“陛下,您不相信臣妾嗎?臣妾和王妃交好也不是一兩日,怎麼會為難她。況且王妃深受王爺寵愛,要是臣妾真的給她委屈受,王妃肯定會告訴王爺的。”

皇帝聽著有幾分道理,這才沒繼續追問,起身就要走。

熹貴妃緊隨著走了幾步,咬著舌根才沒說出挽留的話。

“臣妾,恭送陛下。”

她的態度讓皇帝多了幾分好奇,看著月色照在她秀美的臉上,皇帝心裏終究是不忍。

“夜涼了,早點回去休息。”

“是!”

隻是一句簡單的關心,卻讓熹貴妃開心不已。

陛下關心她!

那日被叫進宮好似一個插曲在蘇錦眠的生活裏掠過,她向來不庸人自擾,每日隻管看病,累了就在府裏休息。

天氣漸漸變熱,蘇錦眠估摸著謝樽體內的蠱快要發作了,立刻熬了一大鍋敗火的藥汁給他喝,囑咐他日日都要帶進宮裏。

“就算政務再忙也別忘了喝,身體是你自己的。”

蘇錦眠念叨的時候,謝樽就撐著腦袋看她,眉眼帶笑。

“你看著我做什麼?”蘇錦眠奇怪。

“看你嘮叨的樣子像個老婆子,想你老了怕不是比和尚念經還羅嗦。”

蘇錦眠氣得錘他一下,“我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就不該擔心你苦夏。要讓你被心火活活燒死才好!”

說完,蘇錦眠又覺得這話忒刻薄了些,悄悄敲了三下木頭,在心裏默念:方才我是一時順嘴,其實我不是那麼想的。一定要保佑謝樽平平安安,不要生病。

謝樽知道她是口是心非,替她捋起耳後的頭發。

“你別光顧著我,你也該顧著你自己的身體才是。我聽青璃說,你這幾日去醫館越來越早了,你的身體能受得了麼。”

提起這件事蘇錦眠就泄氣似的趴在桌上,“快別說了,最近天越來越日,白日去醫館曬得很,我便隻能早點去。”

“既然這樣,為何不坐轎子去。”

“那不行!我是看診的!坐轎子去看診太招搖過市了吧。”

蘇錦眠想也不想就否定。

那不相當於拿著喇叭喊:我是攝政王妃,快來看我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