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痛了多久,文臣不忍,也不舍,但是,他還是尊重她的決定,沒有用圓房這樣的方法替她解藥,隻是緊緊地抱著她,知道她痛苦,他也嚐到了另一種痛。
原來,他並不是多愛納蘭婉心,他就隻是覺得,納蘭婉心可憐而已,那不是愛。
直到這一刻,抱著宇蕭蕭,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他才懂得,愛應該是這樣的。
直到天黑,宇蕭蕭感覺身上的熾熱已經開始消褪,她知道,她是熬過去了,當即也就暈了。
“蕭蕭!”文臣急忙將她抱到了床,命人提來熱水。
小梅想要進去侍候著,但是,木青拉著了她。
文臣和宇蕭蕭什麼都沒有發生,宇蕭蕭是生生地硬扛著把藥效扛過去的,木青自然是知道,而且,她內力不錯,宇蕭蕭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到了。
想必,等宇蕭蕭醒來,她是真的要離開了。
但,木青也知道,就算宇蕭蕭離開了,她的心也依舊在文臣的身上,她不可能再去愛別人了。
那不如,現在就給個機會文臣,讓他以後有理由去追著宇蕭蕭吧。
“但……”小梅看著木青,有些不解。
“讓你們家姑爺侍候著就行。”木青說道。
小梅沒有再說話,隻是依舊擔憂地看著房門的位置。
文臣默默地替宇蕭蕭將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冷汗已經已經將她的衣服都弄濕了,所以必須換了。
替宇蕭蕭解開衣服的瞬間,他有過猶豫,但是,當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內心的時候,他便不再猶豫了。
“既然你招惹了我,我是不可能放開了。”文臣輕撫著宇蕭蕭的臉,心疼地呢喃著。
將衣服換好之後,文臣開始替宇蕭蕭的手處理傷口,上藥,包紮,然後,就是眼睛,清洗了一下之後,又重新上藥,包紮。
到這裏不過幾天,因為他的故意,導致她受了這麼多傷害,文臣的眼裏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以後,誰都不能再傷害你。包括我自己。”文臣繼續呢喃著。
這一天,宇蕭蕭沒有醒來,文臣一直在房間裏陪著。
直到第二天中午,宇蕭蕭才醒來。
一醒來,她下意識地用手想要撐著起床,結果就是這樣的動作,讓她疼得咬了咬牙。
“別動,是不是又傷著了!”文臣一直都守在這裏,她醒來,他正想要扶她,卻沒想到,她直接手撐在床上了。
聽著他的聲音,宇蕭蕭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懵。
想到昨天的事情,她急急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碰觸。
看著她的動作,文臣終於又嚐到了什麼叫心急如焚。
她在躲著他了!
“沒事,謝謝。”宇蕭蕭說道。
同時,她想要下床。
“蕭蕭。”文臣看著她,一把又將人抱在懷裏。
“我會離開的。”宇蕭蕭說道。
離開吧,既然都是得不到的,那麼,在哪兒守著不也一樣的嗎?沒有必要非在這裏守著的,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心得多痛?
“蕭蕭!”文臣看著她,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卻又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宇蕭蕭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掙紮。
要走了,以後就真的不會再見麵了吧,那就,讓她貪戀一下這個懷抱。雖然明知道他的懷抱不會屬於她,那麼,現在就讓她貪戀一會兒就好。
昏睡了一晚上,文臣擔心宇蕭蕭會餓到,所以,盡管不舍,他還是鬆開了她,抱著她走到院子。
命人將膳食都上來,並不是什麼生肉,都是根據紫雲城的習慣做的飯菜。
然而,聞著熟悉的飯菜香,宇蕭蕭卻一點兒食欲都沒有。
吃了幾口,便放上了筷子,什麼都吃不下了。手疼,心也疼。
“小姐。你再吃點兒。”小梅一直站在一旁侍候著,看著她家小姐這樣,她也不叫什麼郡主了,隻喚著小姐。
“飽了。”宇蕭蕭說道。
“再吃點兒,好嗎?”文臣看著她,說道。
今天的菜,他已經特意吩咐人按著紫雲城的做法做了,想到這些天,她被為難著,一直吃不習慣,吃不飽的,文臣又想抽自己。
“不用了,謝謝。”宇蕭蕭說道。
“木青。”宇蕭蕭喊著木青的名字,她知道木青在。
“我在。”木青說道。
“找個客棧吧,我們走。”宇蕭蕭說道。
“不可以!”沒等木青答應,文臣就直接說道。
“隻是賜婚,我回去跟皇後娘娘說,是我悔了婚便可。不會引起紛爭。”宇蕭蕭說道。
他將她帶到了這裏,但是,他們之間,既沒有拜堂,更沒有圓房,那麼,他們就不算是夫妻。
她現在離開,也不過是悔婚而已。就當,是自己作賤了自己一回吧。
“不是!我們成親!馬上成親!”文臣一急,很多話就脫口而出了。
“小梅,去收拾一下,一會兒我們就走。”然而,宇蕭蕭根本不將他說的這句話放在眼裏,如果是之前,她聽到他這樣說,大概會高興得蹦起來吧。
但是現在,她隻是苦澀一笑,也算是一笑而過了吧?
“一直纏著你,是我不對。我以為,隻要我纏著你,早晚有一天,你會放下以前,會喜歡上我,但是我忘了,如果一個人早已經心有所屬,哪怕這個人已經不在了,他的心也隻是屬於我的,也空不出位置給我,擠不進去的地方,我不該強擠的。”宇蕭蕭的語氣,很平靜,但,這樣的平靜,比她大吼還要讓文臣心疼難受。
“蕭蕭!”文臣心慌地看著她,他在害怕。
“抱歉。”宇蕭蕭說道。
她不怕這裏吃不習慣住不習慣,不怕千裏迢迢來到這裏沒有親人。但是,他有別的女人啊!她走不進他的心。
她隻能離開了,不是嗎?
“小梅去收拾,木青幫忙去找個客棧,好嗎?”宇蕭蕭繼續說道。
於是,小梅真的轉身去收拾了,木青也真的去找客棧了。
說完這些,宇蕭蕭就那樣一聲不吭地坐著,想通了,依舊難受。
“不準走。”文臣看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