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不知自己的斤兩

“小將軍別誤會,陛下的意思是,此次比賽輸贏在於各位貴人自己,幾位皇子此次不能仰賴於他人。”

即便如此,裴淮景對此也沒有幾分興趣,“這機會還是留給他人吧,知意受傷我不放心她。”

似乎是想到了裴淮景會以此推脫,那太監又道:“其他人可以不參加,這是小將軍是陛下欽點的,還請小將軍不要為難奴才。”

沈知意偷偷按住裴淮景的手臂,讓他別為了一點小事讓皇帝不悅。

裴淮景暗暗皺了皺眉,既是皇帝的旨意,他也不能不從,他道:“帶路吧。”

“是,請小將軍,還有夫人這邊請。”

各位女眷的位置已經安排好,沈知意隨行到皇帝營帳外,就被等候的宮女帶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裴淮景則隨著那太監去了前頭。

前麵還守著烏泱泱的護衛,今日的風大了些,紅黃相間旗子在護衛的手中飄揚著。

今日參加圍獵的男子比昨日多了一半,馬匹排了兩排,隊伍也比昨日更壯闊。

裴婉興致比昨日還高,拽著沈知意的衣袖晃了起來,“嫂嫂,我覺得這次我哥能拿頭彩,要比狩獵誰能比我哥厲害,從前每年太子得頭彩,都要靠我哥呢。”

“噓。”沈知意連忙讓裴婉住口,“這裏人多眼雜,莫要說這樣的話。”

裴婉撇了撇嘴,哼唧了一聲靠著沈知意,“不說了,不說了。”

前頭鞭子響亮的響了三聲,馬蹄聲響擾起一團飛揚的塵土,十幾匹馬蹄聲震動,人影逐漸成了縮影,消失在深林中。

等到男子們都離開後,女眷們的桌上才被擺上吃食。

皇帝進了營帳中歇息,皇後便坐在高位之上,同一旁的幾位妃子聊著天。

眾人瞧著皇帝離開後,說話的聲音才逐漸響起。

“婉婉,你可知道今日這次圍獵,為何那麼多男子都參與其中了?”

裴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是被宮女帶過來的,隻說是今日還有場比賽。”

林默涵從旁邊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對著沈知意和裴婉道:“鄭公子說,陛下允諾若是公子哥兒們拔得頭籌,獎賞是加官進爵,所以許多公子哥都是衝著獎賞去的。”

“加官進爵!”裴婉盡量壓低驚訝的聲音,“不過是一場圍獵,看個熱鬧也就罷了,陛下用得著如此認真嗎?”

說罷,裴婉不禁擔憂道:“若是那些人針對我哥的話,恐怕我哥還當真拔不得頭籌。”

“淮景也不會拔得頭籌。”沈知意聲音淡淡道。

裴婉眨巴了幾下眼睛,表情有些疑惑,“這是為何?”

“他本在朝堂上就引人注目,這次若是拔得頭籌,恐怕更是會令那些人針對淮景。”

林默涵也湊在一旁點頭,“鄭公子也是這樣說的,他們二人都不打算出頭,就讓幾位皇子和其他人去爭吧。”

三人正悄悄說著話,對麵安平郡主忽然開口,她音調高了些,讓周圍的人全部向她看過去,“她們男子出去圍獵,我們女子圍在一起說話也沒意思,不如我們一同做詩如何?”

皇後在高座之上聽到安平郡主的話,倒是笑了起來,覺得此舉十分有意思,便也緩緩開口,“也好,咱們隻坐在此處也是無趣,倒不如作作詩消遣消遣。”

坐在安平郡主旁的女子開口問道:“還請皇後娘娘出個題目,也好讓我們以此作詩。”

“是啊,還請皇後娘娘出個題目吧。”

女子此言一出,有許多人也都附和著向皇後說著。

皇後假作有些為難,隨後捏著手帕笑了笑,“既如此,那本宮便出一題。”

“我們都在這獵場之中,不如就以這裏做題,大家作詩如何?”

一語落下,大家都開始討論了起來,要以獵場作詩女子們還是頭一回,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可能就沒有人出頭作詩。

沈知意更不想在這其中出頭,隻是低著頭在自己的位置上飲茶。

安平郡主先站起來,有些驕傲道:“沒有人的話,我就先來做一首詩了。”

“春風拂柳草驚風,提弓射獵將軍歸,夜遊林中好景色,回望千裏暮雲平。”

皇後點了點頭,誇讚安平郡主,“這倒是應景的好詩,看來安平最近沒少下在做詩上下功夫。”

被皇後如此一誇,安平郡主更是飄到天上去了,她看向沈知意語氣有些挑釁的開口,“靜嫻郡主作詩也很厲害,為何這次不敢開口?”

這明顯是針對她而來的挑釁,沈知意隻是微微抬頭看了安平郡主一眼。

安平郡主本以為沈知意會站起來反駁她,沒想到她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安平郡主作的詩果然厲害,我自是比不上的。”

……

沒想到沈知意竟會這樣說,安平郡主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一點也沒有贏了沈知意高興的感覺。

安平冷下臉來,“怎麼?你連作詩都不願意作,怎麼膽子如此小了?”

年年在這時緩緩站起身,“安平郡主,沈姐姐她不願做詩,我替姐姐做一首詩如何?”

安平郡主原本想說關她什麼事,可又想到她是太子身邊的人,隻能忍著一口氣哼了一聲坐下。

“獵場美酒配佳肴,玉碗來盛春日色,頭頂雲層千峰近,平明相馳逐落日。”

年年做的詩,更比安平郡主多了幾分灑脫不羈。

可皇後的臉色看起來卻不太好,她並沒有開口稱讚年年作的詩,還是一旁的妃子怕是尷尬誇讚了兩句。

年年沒有因為皇後的臉色而尷尬,反而笑著行了行禮,“我獻醜了,還請安平郡主不要嫌棄。”

安平郡主現在卻一門心思的把注意力放在沈知意的身上,突然出言嘲諷,“自從成婚後,靜嫻郡主還沒在外頭拋頭露麵過,我們都想知道替嫁的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沈姑娘可方便給我們說說?”

……

此言一出,周遭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不是看向沈知意,而是看向在座位,幾乎盡頭的位置坐著的沈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