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的眼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但是心裏卻不知道是如何的滋味……她竟然賭對了嗎?
他為她做的讓步?
這……真是,一個笑話啊。
看錦瑟的表情千變萬化,慕容修雲笑了起來,“不論你會成為什麼人,擁有什麼身份,得到什麼樣的力量……我都會將你搶回來的。”
他的自信,是錦瑟見過的最堅定的自信,仿佛那雙深沉的眼鏡早已經透過未知的未來,看到了結果一般。
他總是這樣,一副掌控著一切的笑容,輕輕的道:“我們就賭這個,這次,我放你走……你可以按照你自己所想的成長,但是我再次將你搶回我身邊時,那時……你便放棄逃避,不準逃跑,不能輕生,也別再用這些拙劣的手段來威脅我,就好好的……待在我身邊。”
“你覺得,如何?”慕容修雲抬起眼來,看向錦瑟,笑容收斂,認真的眸子裏閃爍這月亮的光華,“若我輸了,那麼你便可以遵照你自己的心願,殺了我。”
錦瑟呆愣在原地,驚訝於他連死亡都可以說得那樣的輕鬆。
他賭他的命,而她……賭的是她一生的時間。
“賭多久?”錦瑟的心不知道為何,竟是不由控製的快速的跳動了起來,仿佛……這一刻,決定了他們的人生。
隻是他雲淡風輕的幾句話……便決定了他們的未來,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三年。”慕容修雲幾乎毫不猶豫的開口,這時間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讓步了,“三年,若我沒有能帶回你,那麼你便贏了,那時……”
“我知道了!”錦瑟打斷了慕容修雲的話,她的心‘砰砰’的劇烈跳動了起來,仿佛害怕從慕容修雲的嘴裏再聽到那幾個字。
他又要那樣輕鬆的說出來,讓她殺了他的話。
他是太自信,還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錦瑟不願意去想,因為她不想再去猜想他的內心,再去在意他的想法了。
如今隻要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便已經是她勝利的第一步了。
接下來的三年,隻要她足夠堅定,足夠強大……那麼勝利便是她的,到時……
“唉……”慕容修雲雖是歎氣,卻是欣慰的笑了起來,“你還是把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其實……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我吧?”
錦瑟一愣,已經被慕容修雲鉗住了下顎,他湊近了她的臉,那樣近……深沉的鳳眸深深的看進了她的眸子裏,輕歎道:“你真的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錦瑟瞪著慕容修雲的臉,一字一句的道:“我再說一次,我想要的……就是讓你一無所有!我想要恨恨的打碎你這張自信滿滿的臉,想要讓你知道,人生不是那樣容易被操控的!”
“這樣恨我的話,那你得無時無刻的想著我了。”慕容修雲笑了起來,在錦瑟的眼裏那真是越發的可惡的笑容了。
“好吧,遊戲從你回到北境開始。”慕容修雲放開了錦瑟,後退一步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公主殿下,這一刻開始,你自由了……”
錦瑟的眼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但是心裏卻不知道是如何的滋味……她竟然賭對了嗎?
他為她做的讓步?
這……真是,一個笑話啊。
看錦瑟的表情千變萬化,慕容修雲笑了起來,“不論你會成為什麼人,擁有什麼身份,得到什麼樣的力量……我都會將你搶回來的。”
他的自信,是錦瑟見過的最堅定的自信,仿佛那雙深沉的眼鏡早已經透過未知的未來,看到了結果一般。
他總是這樣,一副掌控著一切的笑容,輕輕的道:“我們就賭這個,這次,我放你走……你可以按照你自己所想的成長,但是我再次將你搶回我身邊時,那時……你便放棄逃避,不準逃跑,不能輕生,也別再用這些拙劣的手段來威脅我,就好好的……待在我身邊。”
“你覺得,如何?”慕容修雲抬起眼來,看向錦瑟,笑容收斂,認真的眸子裏閃爍這月亮的光華,“若我輸了,那麼你便可以遵照你自己的心願,殺了我。”
錦瑟呆愣在原地,驚訝於他連死亡都可以說得那樣的輕鬆。
他賭他的命,而她……賭的是她一生的時間。
“賭多久?”錦瑟的心不知道為何,竟是不由控製的快速的跳動了起來,仿佛……這一刻,決定了他們的人生。
隻是他雲淡風輕的幾句話……便決定了他們的未來,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三年。”慕容修雲幾乎毫不猶豫的開口,這時間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讓步了,“三年,若我沒有能帶回你,那麼你便贏了,那時……”
“我知道了!”錦瑟打斷了慕容修雲的話,她的心‘砰砰’的劇烈跳動了起來,仿佛害怕從慕容修雲的嘴裏再聽到那幾個字。
他又要那樣輕鬆的說出來,讓她殺了他的話。
他是太自信,還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錦瑟不願意去想,因為她不想再去猜想他的內心,再去在意他的想法了。
如今隻要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便已經是她勝利的第一步了。
接下來的三年,隻要她足夠堅定,足夠強大……那麼勝利便是她的,到時……
“唉……”慕容修雲雖是歎氣,卻是欣慰的笑了起來,“你還是把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其實……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我吧?”
錦瑟一愣,已經被慕容修雲鉗住了下顎,他湊近了她的臉,那樣近……深沉的鳳眸深深的看進了她的眸子裏,輕歎道:“你真的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錦瑟瞪著慕容修雲的臉,一字一句的道:“我再說一次,我想要的……就是讓你一無所有!我想要恨恨的打碎你這張自信滿滿的臉,想要讓你知道,人生不是那樣容易被操控的!”
“這樣恨我的話,那你得無時無刻的想著我了。”慕容修雲笑了起來,在錦瑟的眼裏那真是越發的可惡的笑容了。
“好吧,遊戲從你回到北境開始。”慕容修雲放開了錦瑟,後退一步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公主殿下,這一刻開始,你自由了……”
錦瑟呆呆的站在原地,聽到慕容修雲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來,叫她一時無法反映。
自由?
她真是擁有過嗎?她都已經迷茫了,她一直想要的自由快樂,究竟是什麼樣的?她一直想追尋的,究竟是什麼?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遺憾,不後悔……哪怕心裏有牽掛,哪怕前路艱難,隻要心裏堅定信念,就是自由。”
慕容修雲的聲音幽幽的傳進錦瑟的耳朵,當錦瑟看向他時,他已經轉身幽幽的離去了,“三年,錦瑟……用不了那麼久,你就會回到我身邊的,你會明白……你一直追尋的,其實一直在你身邊。”
錦瑟什麼都說不出口,因為慕容修雲已經走遠了,而她說什麼又還有什麼意義?
她隻需要堅定自己的心,然後努力的做好一切自己該做的,想做的事情就足夠了。不論結果如何,她努力過了!
慕容修雲依約收回了兩國和親的約定,也算是解除了啟雲國的一個危機。
這也就代表這,錦瑟……最終還是會去北境,並且以和親公主的身份,踏上她從一出生就注定的命運——成為北境的皇後。
她需要那樣的權利,需要北棠冽幫她對抗慕容修雲,而北棠冽也需要啟雲國的幫助,這便是他們一開始便定好的約定。
錦瑟知道,她一旦當上皇後,那麼便由不得後悔,而且這個身份會跟著她一輩子……但是已經無所謂了。
錦瑟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屋子裏擺滿了首飾珠寶,還有各種各樣的賀禮,大紅的喜服放在桌子上,純金的鳳冠那樣的晃眼,這些對於錦瑟來說,都不重要了。
她坐在梳妝鏡前,沒有試衣服,也沒有翻看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隻是手裏緊緊的握著一根玉簪子。
“北棠風……”錦瑟凝望著那簪子,她知道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初他為他挽起頭發的那一刻,她的眼眸裏凝聚了淚水,卻又笑了起來,“又要見麵了,你該……恨我了吧?”
恨她也好,也許磨滅了他心裏的感情才是對他最好的吧。
這次她與北棠冽的婚姻,根本隻是一場政治交易,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交易,各取所需,早在錦瑟決定回到啟雲國時,便已經和北棠冽說得很清楚了,她隻是北境的皇後……
他們永遠,都不能成為夫妻。
隻是這個秘密,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錦瑟有些淒苦的笑了起來,也就是說,哪怕這場婚姻是假的,她也永遠……不會再成親了。
也是啊,她已經成過親了。
她記得的,哪怕已經不能在一起了,哪怕所有的誓言都被打碎了,她也記得的……
錦瑟吸了吸鼻子,將淚水全部吞了回去,輕輕的擦拭這手上的玉簪子,笑了起來。
就那樣坐了許久,她才將玉簪子放進了一個精致的木匣子裏,好好的鎖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上……
再是半個月……她就要啟程了。
錦瑟深深的吸了口氣,打開了房間的門窗,冷風灌了進來,叫錦瑟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距離錦胤的登基大典不過三天而已,這天氣竟已經變成了這樣子了。
前幾日仿佛還陽光燦爛的,好像是昨天一睜眼,就發現整個天氣都變了,變得陰沉,天空烏雲密布,厚重得壓在了宮殿的上方。
不時吹過的冷風竟有了一絲冰冷刺骨的感覺,庭院裏除了常青樹和一些耐寒的植物外,仿佛一夜便枯萎了,樹葉全掉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宣布著啟雲國的冬日即將到來。
這裏的冬天比起南陵來,早來了一個月……氣溫也冰冷許多,這種陰寒的感覺,仿佛要下雪了一般。
“公主殿下。”不遠處跑來個宮女,恭敬的跪倒了錦瑟的身前,小心問道:“皇上讓奴婢來問問,嫁衣可還合身?若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請公主說出來,奴婢們好趁早改。”
“啊……”錦瑟轉眼看了看桌子上一動未動的嫁衣,那對她來說並不重要,於是她笑道:“沒什麼,都很好,就那樣吧。”
“是,那公主可還有別的什麼吩咐?需要誰為陪嫁的宮女,還有……”小宮女仿佛是有許多要問的,但是錦瑟沒有讓她說完,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沒什麼了,也不用什麼陪嫁宮女,何必讓別人背井離鄉的。”錦瑟輕輕一歎,“就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一切就由皇上安排吧,我沒有什麼要求。”
小宮女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公主竟是這樣的好說話,她忙點了點頭,“那奴婢告退。”
錦瑟點了點頭,那宮女行禮後恭敬的退下了。
錦瑟看著屋子裏幾乎堆滿了的東西,就覺得仿佛整個屋子都有些壓抑,便隨意的走了出來,幾日來一直在伺候她的兩個小宮女也跟了上來。
在庭院裏隨意的走著,想著趁還有時間,該多去陪陪皇爺爺的……想著錦瑟便朝著太上皇的宮殿去了。
瘦小的身影穿著北境的宮裝,火紅的小襖陪著白狐的帽子,穿過一片蕭索的庭院時,仿佛一朵怒放的紅梅一般的耀眼。
“喂,就這樣讓她走了,你不就白跑一趟了?”清竺站在遠處的亭子裏,幾乎是一眼便看到了錦瑟,相比起之前來,如今她倒是腳步都輕鬆不少了。
涼亭裏四處透風,慕容修雲就坐在裏麵的桌子邊上,手邊的茶盞還冒著熱氣,他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沒有回答。
“不如就按照我的方法,直接綁回去就好了!你之前不也那樣想過嗎?”清竺轉過身來,看慕容修雲仿佛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他真的不明白了,為了這女人幾次豁出性命,如今又不顧一切的追來,可是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人?到底為什麼還能安然的坐在這裏喝茶?
“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朕不想這麼做。”慕容修雲抬眼看向了遠處,看到一抹紅色穿過走廊,消失在遠方,不由得垂下了眼眸。
“那你為什麼不跟她解釋?”清竺坐下,不解的道:“就你這樣,空著雙手來,說一聲跟我回去吧,你以為就可以把人帶走了嗎?”
“解釋有什麼用?”慕容修雲抬眼斜了清竺一眼,幾日來他清淺的笑容消失不見了,變得有些沉重,“解釋了好讓她無牽無掛的離開嗎?她能釋懷自然是好事,但是……她若是釋懷了,那麼她就會消失,永遠也不會在朕的麵前出現了。”
清竺皺了皺眉眉頭,慕容修雲苦澀的勾起了唇角,“她現在認定了不可以和朕在一起,若連仇恨也釋懷了,你認為她還會留下來嗎?”
“那……你就讓她這樣恨著你?”清竺幽幽一歎,“到時人也嫁給別人了,你不介意?”
“介意。”慕容修雲垂眼,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這清淡的兩個字,倒顯出了幾分落寞來,“可是介意有什麼用?”
慕容修雲明白的,若說能牽連這錦瑟的心,那麼那個人一定不是北棠冽……錦瑟會同意嫁給北棠冽,不過是各取所需,雖然哪怕是假的婚姻,也讓他很介懷,可是為了能最終留住她,慕容修雲別無選擇。
“唉,真是不懂你。”清竺靠在了桌子上,雙眸微微的眯了起來,像一隻慵懶的貓一般,“那我們早點回去吧,不然你若死了,我可會很麻煩的。”
“讓她恨著,也沒什麼不好的。”慕容修雲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來,好像沒有聽到清竺說什麼一樣。
清竺有些訝異的抬眼看他,雖說他靜靜的坐在原地,垂著眸子像是在沉思,可是剛才那淡淡的一歎,真是有幾分憂傷的氣息從他永遠從容的身體上散發出來了。
“哼,其實心裏很介意嘛。”清竺不屑的哼了一聲,“我還以為她恨著你,你真的無所謂呢,藏得那麼深,多沒意思!”
慕容修雲沒有回答,修長完美的手指順著白瓷的茶杯邊緣輕輕的撫摸著,冷冷的道:“你也管太多了,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早些達成了你的目的,早些離開吧,否則留在我身邊一天,就要被朕使喚一天,對你來說,也很痛苦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清竺的口氣也突然有些冰冷,他站起身來,看了慕容修雲一眼,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
慕容修雲隻是看著自己的手指停留在茶杯的邊緣上,那茶水的霧氣騰起,一片迷蒙。
讓她恨著,哪怕痛苦……也沒有關係,因為她隻有很著他,才會永遠和他牽連在一起,否則……他用什麼去留住她呢?
所以啊……隻要能留住她,哪怕要依靠仇恨,哪怕要親眼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也沒有關係。
痛苦這種情感……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啊……習慣到不用偽裝也不會被人發現,習慣到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以為不痛了。
慕容修雲緩緩的起身,緩緩的走出了涼亭,天空的烏雲越發的厚重,仿佛全部凝聚在了慕容修雲的頭頂上一般……
那身影在這有些蕭條的庭院裏,顯得異常的清瘦修長……那種落寞的氣息幾乎將他整個人都融進了四周一片蕭索之中,然後深深的陷進了頭頂的一片灰蒙蒙的烏雲之中,無法自拔。
“怎麼辦?”清竺在遠處看著慕容修雲落寞憂傷的身影,眯著眯眼睛,“我好像有點心軟了……”
一隻蠍子從他的身後突然爬了出來,停在了他的肩膀上,搖晃著帶著劇毒尖刺的尾巴,仿佛與清竺一樣凝視著同一個方向。
“嗬,心軟這個詞還是不適合我……”清竺皺眉,雙眼微微一沉,狠厲的光芒如同毒蛇一般,“機會快要到了,就按原計劃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