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忙搖了搖頭,這才發現北棠冽披著純黑色的裘毛大氅,一直以來看似有些清瘦的身影也變得異常的強壯,戴著狐毛帽子的他臉頰似乎越發的剛毅了,身上還沾了些雪花,一身的冰寒之氣從掀開的車簾外灌了起來,氣溫下降,反而讓他看起來越發的凜冽了。
“那就啟程吧!”北棠冽似乎對錦瑟微微點了點頭,說著便放下了車簾,然後錦瑟聽到了他的聲音,威嚴的宣布道:“進城。”
馬車開始移動,鼓樂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兩邊的隊伍合為一隻,顯得越發的壯大了。
錦瑟坐在車裏,卻鬆了口氣……不用在這裏下車,真是太好了。
有些好奇的掀開了為了禦寒而特製的厚重車簾,錦瑟呼吸時的氣息在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也化為了一陣白霧……馬車的四周,兩國的旗幟隨風飄揚,隊伍裏增加了許多她不認識的人,大多數為騎兵。
前麵的隊伍很長,後麵也是看不到尾,錦瑟的車駕在中間。
她搓了搓手,哪怕隻是掀開車簾一會兒,也覺得外麵的氣溫冷得仿佛能將人凍結成冰。
“就要進城了,作為一個公主,北境的皇後,能不探頭探腦的嗎?”北棠冽的聲音突然響起來,錦瑟一愣便看到他從隊伍後方騎著馬過來了。
錦瑟咬了咬唇,什麼也沒說,不甘心的放下了車簾子。
看到錦瑟老實了,北棠冽騎馬到了隊伍的最前方,他的馬是黑色,與他黑色的裘毛大氅一樣在這一片純白的雪地裏,這一隊喜慶的紅色隊伍裏,那樣的顯眼。
還下著小雪,悠悠揚揚的落在他的帽子上和身上,隊伍進了城,地上的積雪幾乎都掃得幹幹淨淨的,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掛上了紅燈籠,掃幹淨了雪,鋪上了紅綢。
從城門一直到皇宮,一路上經過的所有地方,幾乎都是一片喜慶的紅色,要將這漫天的雪花都映紅了一般。
百姓們跪在地上,低著頭不能抬起來,不停的呼喊著,“皇上萬歲萬歲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路上喧鬧的鼓樂聲幾乎都被這眾人的呼喊給掩蓋了一般,錦瑟端坐在車駕裏,當然不能再掀開車簾,隻是覺得腦袋又開始痛了,這種聲音仿佛會貫穿人的腦袋一般,聽起來……其實很不舒服,讓她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
車駕要在城內繞一圈,因為不能與北棠冽他們來接親時走的路重複,所以時間也延遲了許久,錦瑟坐在車裏幾乎都快要睡著了,才響起了一聲巨大的鼓聲……
嚇了錦瑟一跳,才猛然發覺,四周早已經是一片寂靜,沒有了一絲的聲音。
那沉重得幾乎如同敲擊在人心的巨大鼓聲,一聲聲的響了起來,節奏莊嚴,伴隨著這鼓聲,錦瑟聽到了一個聲音。
“臣弟攜文武百官,代表天下萬民,恭迎皇後娘娘鳳駕!吉時已到,恭請娘娘鳳駕入殿。”
錦瑟心裏猛然一跳,幾乎連呼吸都遺漏了……這聲音……是,北棠風。
錦瑟忙搖了搖頭,這才發現北棠冽披著純黑色的裘毛大氅,一直以來看似有些清瘦的身影也變得異常的強壯,戴著狐毛帽子的他臉頰似乎越發的剛毅了,身上還沾了些雪花,一身的冰寒之氣從掀開的車簾外灌了起來,氣溫下降,反而讓他看起來越發的凜冽了。
“那就啟程吧!”北棠冽似乎對錦瑟微微點了點頭,說著便放下了車簾,然後錦瑟聽到了他的聲音,威嚴的宣布道:“進城。”
馬車開始移動,鼓樂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兩邊的隊伍合為一隻,顯得越發的壯大了。
錦瑟坐在車裏,卻鬆了口氣……不用在這裏下車,真是太好了。
有些好奇的掀開了為了禦寒而特製的厚重車簾,錦瑟呼吸時的氣息在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也化為了一陣白霧……馬車的四周,兩國的旗幟隨風飄揚,隊伍裏增加了許多她不認識的人,大多數為騎兵。
前麵的隊伍很長,後麵也是看不到尾,錦瑟的車駕在中間。
她搓了搓手,哪怕隻是掀開車簾一會兒,也覺得外麵的氣溫冷得仿佛能將人凍結成冰。
“就要進城了,作為一個公主,北境的皇後,能不探頭探腦的嗎?”北棠冽的聲音突然響起來,錦瑟一愣便看到他從隊伍後方騎著馬過來了。
錦瑟咬了咬唇,什麼也沒說,不甘心的放下了車簾子。
看到錦瑟老實了,北棠冽騎馬到了隊伍的最前方,他的馬是黑色,與他黑色的裘毛大氅一樣在這一片純白的雪地裏,這一隊喜慶的紅色隊伍裏,那樣的顯眼。
還下著小雪,悠悠揚揚的落在他的帽子上和身上,隊伍進了城,地上的積雪幾乎都掃得幹幹淨淨的,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掛上了紅燈籠,掃幹淨了雪,鋪上了紅綢。
從城門一直到皇宮,一路上經過的所有地方,幾乎都是一片喜慶的紅色,要將這漫天的雪花都映紅了一般。
百姓們跪在地上,低著頭不能抬起來,不停的呼喊著,“皇上萬歲萬歲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路上喧鬧的鼓樂聲幾乎都被這眾人的呼喊給掩蓋了一般,錦瑟端坐在車駕裏,當然不能再掀開車簾,隻是覺得腦袋又開始痛了,這種聲音仿佛會貫穿人的腦袋一般,聽起來……其實很不舒服,讓她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
車駕要在城內繞一圈,因為不能與北棠冽他們來接親時走的路重複,所以時間也延遲了許久,錦瑟坐在車裏幾乎都快要睡著了,才響起了一聲巨大的鼓聲……
嚇了錦瑟一跳,才猛然發覺,四周早已經是一片寂靜,沒有了一絲的聲音。
那沉重得幾乎如同敲擊在人心的巨大鼓聲,一聲聲的響了起來,節奏莊嚴,伴隨著這鼓聲,錦瑟聽到了一個聲音。
“臣弟攜文武百官,代表天下萬民,恭迎皇後娘娘鳳駕!吉時已到,恭請娘娘鳳駕入殿。”
錦瑟心裏猛然一跳,幾乎連呼吸都遺漏了……這聲音……是,北棠風。
她不會聽錯的,是他,一定是他啊!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他?
北棠冽也太可惡了吧?明明知道內情,竟然還讓北棠風在這樣的時刻,來這樣迎接她?
錦瑟根本還來不及反映,車簾子已經被兩個宮女從左右兩邊給掀開了,她就端坐在裏麵,眼前一片雪白,恍惚了一下仿佛什麼都看不清楚一般……
當她的視線一點點清明起來時,看到了北境莊嚴的大殿,還有黑壓壓的整齊的站了整整一個廣場的人。
她都不敢想,也不敢看自己的車前……隻是僵硬的坐在原地。
“下車吧。”北棠冽的呻吟如同冰雪一般的陰冷,將錦瑟的模糊的視線拉回了現實,她看到了北棠冽冷冽的臉,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朝她伸出手。
錦瑟知道,這一刻總也會來臨的,她早就告訴過自己……隻能視若無睹,隻能把自己當成一個陌生人。
狠狠的咬牙,拳頭在寬大的袖子裏幾乎捏得泛白,錦瑟才揚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從容大方的伸出了手放進了北棠冽寬厚溫暖的掌心裏。
北棠冽扶著她下車,一身喜紅的鳳袍幾乎成了這皚皚白雪中唯一的一抹殷紅,仿若是雪地裏怒放的紅梅一般,那樣的耀眼……
北棠風其實就站在馬車前,當錦瑟下車時,本該是他帶領所有的人行禮的,可是當他看到從車內站起來的那一抹殷紅的身影時,他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是的……他連呼吸就斷絕了,瞪大了眼睛就木訥呆愣的站在原地。
他看到她的容顏,精致的妝容,清淡的笑容,是他熟悉的……但是此刻見到時,恍若夢中一般,那樣的不真實,他以為他一定是眼花了,忙眨了眨眼睛……
北棠冽扶著錦瑟下車,穩穩的站在了地上厚重的紅地毯上。雪光的映照下,一身大紅的喜服讓錦瑟越發的美了,身上穿得太厚重了,反倒顯得她的臉越發的小巧,她仰著頭看著北棠冽,輕輕的笑了笑。
而北棠冽解開了自己的裘毛大氅交給了身邊的奴才,就要進大殿了,該是穿著正統的喜服的。
北棠冽的龍袍是暗紅色的,金線刺繡的蟠龍盤踞在胸前,寬大的袖子,暗金的鑲邊的領子,處處彰顯著皇族的尊貴還有王者的威儀。
兩個人那樣近距離的站在一起,北棠風不可置信的看著,可是不論他如何提醒自己這是幻覺,不論他如何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實,他都無法醒來,因為這不是夢,所以他無法從夢中醒來。
他隻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殿下,殿下……該行禮了。”身後有人小聲的提醒著,因為北棠風不動後麵的所有人都不敢動,就這樣安靜詭異的站著,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這大冷的天都急得滿頭大汗了。
幾乎是這裏詭異的安靜還有剛才的竊竊私語引起了注意,北棠冽朝北棠風看去,而北棠風的眼睛卻隻落在了錦瑟的身上,他知道的……但是也明白,這是避免不了的,更何況……如今他的眼神,已經不應該再落在別的女人身上了。
錦瑟順著北棠冽的眼神看去,便在轉頭的那一瞬間,對上了北棠風震驚的眸子。
她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啊。
她呆呆的愣在了原地,想象過無數次他們以這樣的身份在這樣的時刻的碰麵,可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安靜,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北棠風仿佛瘦了,因為禮節的緣故,他沒有披大氅,穿著正統的宮裝朝服,在這冰寒一片的冷天,顯得有些單薄,他麵無表情,但是雙眼裏全是震驚,那種不可思議,甚至無法相信的震驚。
“不要耽誤了吉時。”北棠冽的聲音緩緩的響起,然後輕輕的握住了錦瑟的手,她的手有些冰,但是北棠冽緊緊的握了一下。
錦瑟仿佛才回了魂,感受到了冷風,看到了雪花的飄動,也感受到了北棠冽傳出的警告。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的,她竟是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來!
明明演練過了很多次,看到北棠風時,該如何冰冷的移開目光,把他當作一個陌生人或者當他不曾存在過!可是她竟然笑了,由衷的笑了起來,雙眼彎曲成了美麗的弧度。
北棠風一愣,仿佛聽到了錦瑟離開時,和他說的那一句‘再見’。
她曾說過,不論再見時,是什麼身份,是什麼時間,她都不再是以前的錦瑟了……
北棠風仿佛突然明了了,她選擇了一條什麼樣的道路。
“走吧,不是吉時已到嗎?”錦瑟轉眼,笑著看向了北棠冽,眼神就這樣自然的從北棠風的身上轉移了,不突兀,也沒有忽視他,更沒有如自己所想的,當他不存在。
北棠冽微微一歎,但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放下了錦瑟的手,帶領著她一步步朝著眼前的大殿走去。
錦瑟的雙手在胸膛下方交疊,雙臂平抬,那寬大繁複的袖子便展開了,上麵刺繡的鳳凰如同展開了翅膀一般在衣衫上飛翔了起來,她的背脊挺直,身邊雖然瘦小,但是卻仿佛有一種無窮的力量,雙眼平視前方,一步步莊重的跟隨在北棠冽的身邊。
北棠風依舊是站在原地,但是皇帝和皇後都已經走到了身前,身後的人哪怕再著急也不得不按照禮節下跪……他們本就站在廣場上紅地毯的兩邊,如今一跪下,唯獨留下了一條通往大殿的路。
而北棠風是站在地毯中央的,此刻他木訥的站著,眼看著北棠冽帶領著錦瑟一步步的走向他……他們兩個人都穿著喜服,一身的喜紅,一個鳳冠霞帔,一個龍袍加身……
竟是那樣的登對,若不是……若不是那個人是錦瑟,北棠風一定,一定會為皇兄娶到這樣一個美人兒而高興的。
可是……她是錦瑟啊!
是他在皇天之下,三跪九叩,拜過天地的妻子啊!
北棠風的腦袋突然一陣劇烈的痛楚,他竟是一絲表情都沒有,隻是皺著眉頭便笑了起來,低聲自嘲的笑了起來,他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格說錦瑟是他的妻子呢。
明明是他……負心的人,是他啊。
當北棠風和錦瑟終於走到了他麵前時,他的腳步已經異常的虛浮,身影一晃,竟是退到了一邊……隻是身影搖晃著,幾乎差點摔倒在地一般。
錦瑟的心提得老高,但是她隻能看著前方……看著北棠風從她的視線裏移開,然後她一步步的與他錯身而過,最終他消失在她的眼前,而他也隻能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一步步的走向大殿。
“啟雲國錦氏長孫公主——單名為瑟,封號憶柔,北境元年三二九年特賜為北境皇後,持掌鳳印,當為後宮之表率,母儀天下;而定兩國之邦交,永享百年昌盛……”
北棠風的事情隻是一個小小的意外,沒有人敢在意,一切繼續,朝臣們歌功頌德,俯首祝賀……
而在這震天的鼓聲之中,在這幾乎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中,錦瑟與北棠冽一起,走上了莊嚴神聖的金鑾寶殿,純金的龍椅閃放著無比輝煌的光輝,高高在上的睥睨著天下眾生。
聖旨宣完,錦瑟在大殿之上,龍椅之前,轉身麵對北棠冽,隆重下跪,行大禮三拜,雙手高舉過頭頂,沉聲道:“臣妾自當各盡職守,為皇上掌管後宮,為皇上排憂解難。”
“那以後便要辛苦皇後了。”北棠冽說著,接過了一邊太監遞上來的鳳印,鄭重的交給了錦瑟。
那鳳印是純金打造,上麵一直展翅的金鳳凰,拿在手裏的份量,比想象中的還要沉重……
“謝皇上隆恩!”錦瑟謝恩,北棠冽伸出雙手將她扶了起來。
兩個人就站在高高的階梯上,由北棠冽輕輕的扶著錦瑟的手腕,看著下麵跪著的人們,沉聲道:“今逢封後之喜,舉國歡慶,群臣大宴三日,頒特赦令,判處三年以下囚犯皆可免其罪責!減免賦稅三成,執行三年!”
“吾皇隆恩浩蕩,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群臣的跪拜聲中,錦瑟與北棠冽一起,莊嚴穩重的坐在了龍椅之上,從此他們比肩俯瞰天下,接受萬民朝拜。
錦瑟知道……這便是她人生新的篇章,她接受了便是一輩子都無法更改的!
而大殿外……那失魂落魄的人,她此刻雖然看不到,但是心裏……卻還是忍不住微微的喜悅,起碼她再見到他了。
他好好的活著,精神不錯……起碼在見到她之前,他應該都是很好的吧。
雖然她又給他帶來了痛苦,但是錦瑟知道,哪怕是如此,她也想回來……不是不在意他的感受,而是無法,拋下這一切,無法置身事外,她知道,她永遠也走不出這個牢籠,
但是她也突然明白了,哪怕走出了這個牢籠,離開了他們所有的人,離開這裏所有的事情,也並不代表,她就擁有了自由和快樂。
她想追尋的,並不是什麼都沒有……隻有她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