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叔死死的捏住了拳頭,狠狠的歎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有那麼一刻……他覺得他也許討厭錦瑟,但是他也一樣敬佩她。
一個小小的女人,竟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鬼叔,怎麼辦?”淩宓焦急的停下了車,走到了鬼叔的身邊,看著鬼叔嚴峻的臉。
“還能如何?她都有勇氣回去,難道我們還要逃跑不成?”鬼叔說完,淩宓便明白了。
“屬下知道了!”二話不說,他再次回到了馬車頭,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上去,快速的調頭,朝著來時的路飛奔了回去。
錦瑟順著山坡滾到了一個山溝裏,所幸北境的地勢平攤,所以她沒有受什麼傷,也不會迷失方向。
夜還是很黑,她渾身的泥濘,幾乎臉上頭發上都沾滿了泥土,整個人狼狽無比的從山溝裏爬了出來,借著大雨錦瑟抹了幾下臉,才露出了那白皙的肌膚。
也來不及整理……她看著黑暗中辨別不清的方向,朝著自己認為對的地方一步步快速的走了回去。
哪怕是爬,她也要爬回去!
臉上的雨水順著頭發上的泥土從雙頰邊髒髒的流過,她都來不及擦,一身濕透了的素衣早已經看不清楚原本的顏色了……
甚至滾下來時還掉了一隻鞋,路上一路泥濘,還有小石頭磨破了她的襪子和腳,傷口被泥土包裹住,她一瘸一拐的走著,速度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
*
天亮時,整個世界依舊灰蒙蒙的一片,雲層厚重仿佛要塌下來了一般,黑雲密布,大雨依舊……將整個人新修葺的軒陽王府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錦瑟……”北棠風喃喃的在夢裏低喃了一句,他隻覺得口幹舌燥,叫他掙紮著從夢中醒來……隻是剛清醒,便一陣頭痛欲裂,幾乎叫他捂住了腦袋躺在床上不得動彈。
雨聲拍打著門窗,淅淅瀝瀝的聲音……外麵天空微亮,灰蒙蒙的光線叫人覺得難受。
一陣抽泣聲,在這淅淅瀝瀝的雨聲裏,如同夢幻一般的傳到了北棠風的耳朵裏。
那樣不真實,或許……他還在做夢?
錦瑟怎麼會哭呢?
忍住了頭痛欲裂的感覺,北棠風睜開眼睛,身邊卻空無一人……
“錦瑟?”疑惑的喊了一聲,北棠風坐起身來,伴隨著讓人煩躁的雨聲,頭越發的痛了。
那抽泣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又傳入了北棠風的耳朵裏。
他起身,發現自己的衣衫淩亂的披散著,腦袋還是一陣陣悶重的痛,幾乎叫他無法思考,更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可是是誰在哭?
“錦瑟,你在哪呢?”北棠風下床,隨意的拉了下自己的衣服,看到地上被撕扯得破爛的衣服淩亂的散落在地上……還有血跡斑斑……
“這……”鬼叔死死的捏住了拳頭,狠狠的歎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有那麼一刻……他覺得他也許討厭錦瑟,但是他也一樣敬佩她。
一個小小的女人,竟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鬼叔,怎麼辦?”淩宓焦急的停下了車,走到了鬼叔的身邊,看著鬼叔嚴峻的臉。
“還能如何?她都有勇氣回去,難道我們還要逃跑不成?”鬼叔說完,淩宓便明白了。
“屬下知道了!”二話不說,他再次回到了馬車頭,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上去,快速的調頭,朝著來時的路飛奔了回去。
錦瑟順著山坡滾到了一個山溝裏,所幸北境的地勢平攤,所以她沒有受什麼傷,也不會迷失方向。
夜還是很黑,她渾身的泥濘,幾乎臉上頭發上都沾滿了泥土,整個人狼狽無比的從山溝裏爬了出來,借著大雨錦瑟抹了幾下臉,才露出了那白皙的肌膚。
也來不及整理……她看著黑暗中辨別不清的方向,朝著自己認為對的地方一步步快速的走了回去。
哪怕是爬,她也要爬回去!
臉上的雨水順著頭發上的泥土從雙頰邊髒髒的流過,她都來不及擦,一身濕透了的素衣早已經看不清楚原本的顏色了……
甚至滾下來時還掉了一隻鞋,路上一路泥濘,還有小石頭磨破了她的襪子和腳,傷口被泥土包裹住,她一瘸一拐的走著,速度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
*
天亮時,整個世界依舊灰蒙蒙的一片,雲層厚重仿佛要塌下來了一般,黑雲密布,大雨依舊……將整個人新修葺的軒陽王府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錦瑟……”北棠風喃喃的在夢裏低喃了一句,他隻覺得口幹舌燥,叫他掙紮著從夢中醒來……隻是剛清醒,便一陣頭痛欲裂,幾乎叫他捂住了腦袋躺在床上不得動彈。
雨聲拍打著門窗,淅淅瀝瀝的聲音……外麵天空微亮,灰蒙蒙的光線叫人覺得難受。
一陣抽泣聲,在這淅淅瀝瀝的雨聲裏,如同夢幻一般的傳到了北棠風的耳朵裏。
那樣不真實,或許……他還在做夢?
錦瑟怎麼會哭呢?
忍住了頭痛欲裂的感覺,北棠風睜開眼睛,身邊卻空無一人……
“錦瑟?”疑惑的喊了一聲,北棠風坐起身來,伴隨著讓人煩躁的雨聲,頭越發的痛了。
那抽泣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又傳入了北棠風的耳朵裏。
他起身,發現自己的衣衫淩亂的披散著,腦袋還是一陣陣悶重的痛,幾乎叫他無法思考,更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可是是誰在哭?
“錦瑟,你在哪呢?”北棠風下床,隨意的拉了下自己的衣服,看到地上被撕扯得破爛的衣服淩亂的散落在地上……還有血跡斑斑……
他的頭更痛了,忍不住死死的捏了捏眉心,讓自己的意識稍微清醒一些,然後順著抽泣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去時,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牆角的角落裏,一身狼狽,披著他的外衫裹住了身子,卷縮在那裏將頭埋在膝蓋之中。
他突然覺得不對……那抽泣的聲音一聲聲的傳來……那小小的顫抖著的身影縮在牆角裏叫他的腦袋越發的痛了。
“你……”他不知道為什麼,竟是呆愣著一步步的走近,錦瑟不會這樣躲在這裏哭泣的……錦瑟不會的。
腦袋裏有了這個想法時,外麵的一個霹靂響徹天空,仿佛那一聲狠狠的劈在了北棠風的腦袋裏,那幾乎痛到爆裂的腦袋一下想到了什麼!
他不是……他不是約了錦瑟在桃花庵見麵的嗎?
……一切,他都已經安排好了啊?為什麼他還在這裏?
為什麼?
“你……錦瑟?是你嗎?錦瑟。”北棠風急切的想要走近,可是他的靠近和他的聲音仿佛嚇壞了角落裏的人。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她猛然大聲哭喊,驚慌的朝著角落裏擠去,聲音沙啞卻恐懼至極,那聲音……還有她突然抬起來的淚水滿布的臉,叫北棠風的腦袋一片空白。
“你……”北棠風呆立在原地,隻覺得渾身冰冷,僵硬著動彈不得,“怎麼會是你……閔敏?你,你怎麼在這?”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上官閔敏,這一地淩亂的衣衫,還有上官閔敏死死的裹住他衣衫的瘦弱身影,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赤著雙腳……甚至還有她的小腿。
頭發那樣的淩亂,雙眼紅腫驚恐……嘴角處,眼角處,甚至臉頰邊……都一片片的青紫。
“發……發生什麼事了?”北棠風的腦袋越發的痛了,幾乎痛得他無法站直,他彎著腰死死的捂著腦袋,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嘶吼了一聲,“到底怎麼了!?”
上官閔敏嚇了一跳,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北棠風,他的臉上再沒有那些恐怖的紅線,甚至臉色異常的蒼白,痛苦的臉早已經扭曲……
可是她抽泣著,什麼也說不出來,甚至根本無法動彈,因為她的全身上下,幾乎都是傷痕……是她這輩子受到的最殘酷的虐待……那些疼痛直到現在,還在身上叫囂著,連她的呼吸裏,都帶著痛。
一陣安靜,外麵的雨仿佛更大了,雷聲滾滾……
北棠風跪在地上掙紮了許久,終於全身無力的垂下了雙手,整個人頹敗的跪坐在了地上,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看向角落裏還隔著一段距離的上官閔敏……
看著她驚恐的眼睛,滿是傷痕的臉,他艱難的開口,聲音沙啞的問道:“是我……是我幹的?”
上官閔敏不敢說話,隻是驚恐的瞪著他,不住的吸著被子抽泣著,卻早已經將眼淚都流幹了。
“對不起……我……對不起,閔敏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真的不是……閔敏,你告訴我,這一切……不是這樣的,真的……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告訴我!”
北棠風的聲音從來沒有過的驚慌,他急切的看著上官閔敏,焦急的說著話,跪在地上一點點的前進,想要更清楚的看到上官閔敏的表情,甚至想要去確定……這一切,不是夢!
上官閔敏卷縮著身子,看著他靠近了一些,但是他伸著手,卻始終沒有勇氣碰到她的衣衫一角。
所有的恐懼還有驚慌,似乎在看到北棠風痛苦焦急的模樣後,稍微的平定了一些,她吸了吸鼻子,張口時聲音幾乎沙啞到了沒有。
“我不知道……可是,可是……可是昨天你要走的時候,突然昏倒了……我想去給你找大夫,可是……可是你突然抓住了我……然後……然後……啊!”
痛苦的回憶,在上官閔敏的這一生裏,仿佛從來沒有經受過這樣恐怖,殘酷的一幕……哪怕是夢,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恐怖的噩夢。
在她的心裏天神一樣的北棠風,竟露出了那樣殘暴的一麵,她傷痕累累……幾乎差點死掉了……可是不論她怎麼叫喊,怎麼求饒,他都如同惡魔一樣,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痕。
叫她痛得無法呼吸。
她知道……她失去了什麼,但是她不敢想,也想不到,這一切究竟還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怎麼……可能……”北棠風終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的腦袋裏一片混亂,根本無法思考……他的腦袋裏滿是錦瑟的模樣,這雷電交加的清晨,這大雨磅礴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錦瑟……但是那些記憶縱橫交錯,竟然一下是錦瑟,一下變成了上官閔敏恐懼得扭曲的臉。
他想起對錦瑟的承諾,卻也隱約的朦朧感受到了他對上官閔敏做的那些事情。
可是……他對錦瑟的承諾。
她還在等著他呢。
“你……你走吧!”上官閔敏突然開口,她死死的咬住了唇,在北棠風驚愕的目光中,抬起頭與他對視,堅定的道:“你快走吧!她一定很擔心你……”
“我……”北棠風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他知道錦瑟也許已經走了……而他,竟沒有勇氣義無反顧的站起來,然後順著她的腳步追出去。
上官閔敏低下了頭,“我知道,做出那些事情並不是你的本意……也許,是惡魔附在了你的身上,但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此刻想要的是什麼!你走吧……這件事情,我……我會保密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閔敏……可是你……”北棠風不可置信的搖頭,他無法接受,在他這樣傷害了她以後,她竟然可以比他更冷靜,甚至……這樣簡單的就原諒了他。
“不要說了!你走啊!我不想見到你!”上官閔敏突然暴躁了起來,尖聲叫道:“你還嫌害我不夠嗎?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你走啊,你走!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對……對不起……閔敏,對不起……”他看著上官閔敏激動的樣子,她就是這樣柔和又善良的人,哪怕做出一副凶惡的樣子來,但是她的眼神還是那樣的純真,騙不了任何人。
可是北棠風這一刻,寧願自己被她騙了。
“對不起,閔敏,對不起……”他能給她的,也許除了這三個字,沒有別的了。
也許……就算他有心彌補,她也不會接受的。
幽幽的起身,如同上官閔敏說的那樣,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也許如今他走出這裏無比的自私,無比的殘忍……可是他不能,不能停下腳步。
因為他答應過錦瑟了啊。
若他沒能去找她,那麼她一定恨死他了!
那麼長的人生,她那麼害怕孤單,那麼害怕黑暗……叫她一個人,怎麼渡過?
所以哪怕他自私,哪怕他傷害了最無辜的人,他卻不能補償什麼,也不能留下他的腳步。
輕輕的伸出了手,打開了寢室的門,瓢潑的冰雨一下吹打了進來,滿室曖昧悶熱的味道被冷風一吹……全數消散。
北棠風呆立在門口,手還扶在門上,甚至手指狠狠的摳進了木屑裏,他卻隻能僵硬著站在原地,驚恐的看著院子裏……滿身泥濘狼狽不堪的……他心心念念,卻是在這一刻,最不想看到的——錦瑟。
“我以為……你出事了。”錦瑟的聲音有些顫抖,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過,她渾身濕淋淋的,但是雨水並沒有將她渾身的泥濘衝刷幹淨。
她狼狽得很,頭發上,臉頰上都還沾著泥土,衣服更是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那隻掉了鞋子的腳,赤裸著站在滿是雨水的院子裏,從那些泥濘處還能看出滿是磨破的水泡和劃傷的痕跡。
“我……”北棠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隻是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卻顯得那樣的單薄,身上的衣服還有寫淩亂,露著他健壯的胸膛……胸膛上,還有些抓痕,縱橫交錯……還滲著凝結的血色。
“誰……在裏麵?”錦瑟聽得很清楚,她衝到這裏時,聽到了裏麵傳來的聲音,一個女人憤怒的尖聲吼叫。
很耳熟的聲音,但是她不想接受!也完全接受不了!
“錦瑟,你聽我解釋!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樣!”北棠風似乎突然找到了自己的舌頭,急切的放開了兩扇門,焦急的衝進了雨裏,想要告訴錦瑟,一切都不是那樣的。
錦瑟一步步的後退,看著北棠風,輕聲道:“你不要過來!就站在那裏。”
北棠風的腳步突然停住,因為錦瑟後退的腳步……還有她悲戚卻又冰冷的聲音,仿佛是魔咒一般,禁錮住了他的腳步,叫他無法再往前。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解釋!”錦瑟深深的吸了口氣,抹了抹臉上不停流淌著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東西,站在原地顫抖著的身軀那樣的嬌小,幾乎要被雨水被淹沒了。
“我……”北棠風急切的張口,可是他能說什麼?他應該如何解釋?他張口結舌,雨水打濕了他原本就已經冰涼一片的身子,他隻能搖頭,無助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們的距離不算遠,他一步就能到她身邊,將她狠狠的摟在懷裏,可是這樣一點的距離……他竟然接近不了了!
“解釋不了,那你回答我幾個問題……”錦瑟咬唇,苦笑道:“裏麵的人是上官閔敏對不對?是她引誘的你,還是……你,自願的?”
“不,都不是!都不是那樣的!都不是!”北棠風又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痛,可是他什麼都顧不了,隻能焦急的道:“都不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我隻是來告別的……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好像,不是我自己……”
“你這也算解釋嗎?”錦瑟垂眼,嬌小的身影遭受著暴雨的擊打,幾乎有些搖晃了。
門前不知道何時,上官閔敏滿身傷痕的站了出來,沙啞著聲音,小心翼翼的道:“都是我的錯……錦姐姐,你不要怪他,其實……其實沒什麼的,你們快走吧!離開這裏,忘記這一切,便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的聲音叫錦瑟抬起頭看到了她狼狽的樣子……錦瑟幾乎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上官閔敏這一身的狼狽和傷痕……她的氣息微弱不平,嘴角還有血跡,臉上青紫連連,赤腳站著,露出來的腳,甚至是手臂上,都全是觸目驚心的傷口。
“你……”錦瑟驚恐的轉眼看向北棠風,“你,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原本以為……是上官閔敏不甘心他們這樣走了,所以做了什麼留住了北棠風……可是如今看來,一切難道都是她想錯了?
她以什麼樣的惡毒居心,去揣測上官閔敏?
“你們不要說了……”上官閔敏艱難的咳嗽了起來,氣息越發的急促,她用手捂住了唇,劇烈的咳嗽,還有她指縫裏流出來的血。
“閔敏……”北棠風驚恐的看著她,那些指縫裏流出來的血,幾乎……染紅了她的手背,怎麼捂也是捂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