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就不會忘了她的。
哪怕是作為妹妹,她也會永遠在他的記憶裏。更何況……自己到底有什麼好說的呢?說自己的委屈?說自己的傷心難過?那又如何?
她不會哭著讓他留下來……所以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你能來,我很高興!”上官閔敏低著頭,有眼淚劃過了臉頰,她輕聲道:“我隻是,想祝福你……你一定要幸福。”
“傻丫頭,我一定會的!”北棠風笑了起來,看著上官閔敏低頭滿身陰霾的樣子,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別難過,這三十年來,我從來沒有這樣快活過,這些都多虧了你,我也相信,閔敏這樣好的姑娘,以後一定也會幸福的。”
上官閔敏使勁的點了點頭,語氣已然哽咽,但是她不住的點頭,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卻還是咬牙道:“我會的,我也一定會幸福的!軒陽哥哥,你快走吧,別叫錦姐姐久等了!”
北棠風點了點頭,“保重。”
他的手那樣沉重,也那樣寬厚,輕輕的拍了拍上官閔敏的手,但是猛然傳來的刺痛,仿佛一根針一下戳穿了他無名指的指腹……
迅速的縮回了手,他的眼睛那樣的銳利,有一直米粒一般大的蜘蛛正從上官閔敏的肩上迅速的爬走!
“小心!”北棠風驚叫一聲,一把護住了上官閔敏的身子,然後快速將蜘蛛掃開,那蜘蛛落在地上,掙紮著快速離開,北棠風手裏銀針一甩,將它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啊!那……那是什麼?”上官閔敏這才從北棠風的臂膀中看到了地上那還微微顫抖了幾下腿腳的小蜘蛛,一想到那東西竟然在自己的身上,便不由得覺得一陣惡寒。
“沒事的!”北棠風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自己被咬的手指,微微的一點紅,如同針紮破了一般的傷口,但是那種刺痛卻比那針紮痛上十倍百倍。
“軒陽哥哥,你……你受傷了!”上官閔敏臉色嚇得蒼白,看著北棠風手指那一點傷口,不由得越發的擔心,“沒事吧?要不,叫太醫來看看?”
“不用了,鬼叔與錦瑟在一起,我……”北棠風的話語突然頓住,那手指仿佛被生生撕裂開了一般,那痛直擊心髒。
“怎麼……怎麼了?”上官閔敏瞪大了眼睛,看著北棠風猛然鐵青的臉,他的眉頭痛苦的皺在了一起,身在眼前的手也突然起了變化。
那隻寬大的手掌,從那被咬的一點紅的傷口,猛然延伸出來一絲紅線,從他的指腹迅速的蔓延至整個手掌,從手腕,手臂……一直延伸而來。
那隻手早已經青筋暴起,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怎麼……”上官閔敏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顫抖著,已經嚇得呆立在原地。
明明……他就不會忘了她的。
哪怕是作為妹妹,她也會永遠在他的記憶裏。更何況……自己到底有什麼好說的呢?說自己的委屈?說自己的傷心難過?那又如何?
她不會哭著讓他留下來……所以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你能來,我很高興!”上官閔敏低著頭,有眼淚劃過了臉頰,她輕聲道:“我隻是,想祝福你……你一定要幸福。”
“傻丫頭,我一定會的!”北棠風笑了起來,看著上官閔敏低頭滿身陰霾的樣子,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別難過,這三十年來,我從來沒有這樣快活過,這些都多虧了你,我也相信,閔敏這樣好的姑娘,以後一定也會幸福的。”
上官閔敏使勁的點了點頭,語氣已然哽咽,但是她不住的點頭,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卻還是咬牙道:“我會的,我也一定會幸福的!軒陽哥哥,你快走吧,別叫錦姐姐久等了!”
北棠風點了點頭,“保重。”
他的手那樣沉重,也那樣寬厚,輕輕的拍了拍上官閔敏的手,但是猛然傳來的刺痛,仿佛一根針一下戳穿了他無名指的指腹……
迅速的縮回了手,他的眼睛那樣的銳利,有一直米粒一般大的蜘蛛正從上官閔敏的肩上迅速的爬走!
“小心!”北棠風驚叫一聲,一把護住了上官閔敏的身子,然後快速將蜘蛛掃開,那蜘蛛落在地上,掙紮著快速離開,北棠風手裏銀針一甩,將它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啊!那……那是什麼?”上官閔敏這才從北棠風的臂膀中看到了地上那還微微顫抖了幾下腿腳的小蜘蛛,一想到那東西竟然在自己的身上,便不由得覺得一陣惡寒。
“沒事的!”北棠風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自己被咬的手指,微微的一點紅,如同針紮破了一般的傷口,但是那種刺痛卻比那針紮痛上十倍百倍。
“軒陽哥哥,你……你受傷了!”上官閔敏臉色嚇得蒼白,看著北棠風手指那一點傷口,不由得越發的擔心,“沒事吧?要不,叫太醫來看看?”
“不用了,鬼叔與錦瑟在一起,我……”北棠風的話語突然頓住,那手指仿佛被生生撕裂開了一般,那痛直擊心髒。
“怎麼……怎麼了?”上官閔敏瞪大了眼睛,看著北棠風猛然鐵青的臉,他的眉頭痛苦的皺在了一起,身在眼前的手也突然起了變化。
那隻寬大的手掌,從那被咬的一點紅的傷口,猛然延伸出來一絲紅線,從他的指腹迅速的蔓延至整個手掌,從手腕,手臂……一直延伸而來。
那隻手早已經青筋暴起,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怎麼……”上官閔敏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顫抖著,已經嚇得呆立在原地。
“不好!”北棠風急忙點了自己身上幾處穴道,隻覺得腦袋一陣陣的充血,意識也開始不清楚了,他看著眼前已經一片模糊的上官閔敏,艱難的道:“有……有毒……”
“啊!”上官閔敏這才尖叫一聲,似乎才回了神,“那怎麼辦,那怎麼辦?”
說著,她就是扶北棠風已經有些支撐不穩的身子,而那高大的身軀幾乎整個的壓到了她瘦小的身體上,她咬牙撐著,腳步已經開始搖晃了,卻還是艱難的道:“我……我……帶你去,看……看大夫!”
上官閔敏用盡了力氣想將北棠風帶著離開這王府,隻要出去便能叫到人了!
隻是他的身體那樣的沉重,剛走出一步……他仿佛山一般的倒了下來,壓垮了上官閔敏,兩個人齊齊摔倒在地。
“軒陽哥哥!你沒事吧?”上官閔敏急忙爬了起來,而倒在地上的北棠風已經陷入了昏迷,他的脖頸上也開始出現了那些細微的紅線……
上官閔敏顫抖著,雙腿發軟,她死死的搖晃著北棠風的身體,想將他搬起來,可是不論她如何努力,那身體都如同山一般紋絲不動。
不行不行!她要救他!
上官閔敏猛然搖晃著狼狽的爬了起來,隻要出去找到了人,就有救了!
想著,她搖晃著站起來就要朝門外衝……
隻是還沒有跨出步子去,腳腕便被北棠風的大掌有力的抓住了,那樣重的力道,幾乎讓上官閔敏痛得摔倒在地……
可是她還沒有反映過來時,那巨大的力道將她整個人往後一掀,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隻覺得腳上一陣刺痛,身體就飛了起來……還沒有回過神來,便已經重重的砸進了房間裏,狠狠的摔在了屋內的桌子上,又彈到了地上。
她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尖叫,又聽到了自己狠狠撞在桌子上的聲音……當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趴在地上,渾身酸痛不得動彈。
嘴裏一陣血腥,雙眼昏花……幾乎什麼看不清楚了。
“軒陽……哥哥……”她微微的喚了一聲,但是一張嘴,就覺得有什麼液體從她的唇裏流淌了下來。
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意識支撐著,上官閔敏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疼痛,仿佛身體散架了,手腳都不再是自己的了……到處都痛,卻又說不清楚究竟是哪痛。
當她撐著昏花的眼看向門口時,一雙靴子擋在了她的眼前,白色的靴子……還有他素白的衣角。
上官閔敏幾乎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但是她這樣仰視,卻看到了一張恐怖的臉……北棠風仿佛換了一個人,如同修羅一般的站在了她的身前,剛才那一下……雖然她根本反映不過來,但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竟然……出手傷她?
“軒陽哥哥……你,怎麼了?”顧不得嘴角流下的血跡,滿嘴的血腥,她震驚又害怕的看著眼前的北棠風。
他幾乎左邊的臉全是雜亂紅線,就在皮膚裏,然後那些交錯的紅線彙集在了他的眉心,在那裏形成了一個豎立的紅點,仿佛一柄寶劍一般的插在他的眉宇之間。
他的眼睛一片黑暗,黑得幾乎看不到眼白,那裏麵什麼情緒都沒有,隻有叫人恐懼的黑暗。
他的手青筋暴起,強而有力,一把抓住了上官閔敏的衣領毫不留情的將她揪了起來,她的身體因為這動作越發的痛了,她想掙紮,可是渾身都不聽使喚……
“放開我!放開我!軒陽哥哥……你怎麼了?你快放開我,你……弄痛我了……”她隻能忍受著痛苦,大叫出聲,因為恐懼,或者是求生的本能,她有力氣叫出聲,但是聲音忍不住的顫抖著。
她的話仿佛無法傳入到北棠風的耳朵裏一樣,他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在她話音未落時,便一把將她按在了桌子上……力道那樣的大……
“噗……”上官閔敏隻覺得腹內一陣翻江倒海,那劇烈的一下,她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
然後是劇烈的咳嗽,咳得滿臉鮮血,五髒六腑都仿佛已經碎裂了一般的痛楚……她的手艱難的伸了起來,抓住了北棠風的衣衫,虛弱的叫道:“軒陽……哥哥……不……不要……”
在她的雙眼越來越昏花,幾乎都看不到東西時,她唯一在模糊中看到的,是北棠風朝她伸出來的大掌……
她以為,他會來扶她起來……或者他此刻突然清醒了,會幫她擦掉那滿臉的鮮血……然後會聽到他正常的聲音,焦急又愧疚的對她說,對不起。
隻是什麼都沒有。
上官閔敏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隻感覺到他冰冷的手,如同冰塊一般的觸碰到了她的脖頸,然後聽到了衣衫碎裂的聲音……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重,仿佛一個巨大的冰塊壓在了她的身上,仿佛沒有穿衣服置身冰窖中還抱著一塊巨大的冰塊,怎麼也放不開,躲避不了……
那樣的冷……最終,那一身的疼痛,還有昏花模糊的雙眼再也支撐不住……
陷入一片黑暗。
*
烏雲遮月,空氣裏沉悶得沒有一絲的風,郊外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一處全是桃樹的林間,幽幽的傳來火把的燈火,那林間的一處涼亭裏,四周都點了火把,照亮了這唯一的一寸地方,四周的桃樹安安靜靜的……早已經過了開花的時候,樹上全是翠綠的葉子。
“怎麼還沒來呢?”錦瑟就站在涼亭裏,沒有風,可是她覺得自己全身冰冷,焦急的看著北境的方向……時辰就快要到了啊。
“馬上就會有消息的!我已經讓人去查探了!不會有事的,放心吧!”鬼叔就坐在涼亭裏,沒有什麼表情,雖說是在安慰,可是語氣冰冷冷的。
錦瑟焦急的站著,一動不動,隻是看著遠方,突然看到了竄動的火把,不一會兒便聽到了馬蹄聲,她驚喜的叫道:“來了!”
鬼叔也一下站了起來,於錦瑟一起看向遠方。
馬蹄聲靜了,火光也近了,可是馬上的人卻不是北棠風。
是剛才鬼叔派進城去打聽情況的淩宓。
那人飛快的騎馬而來,近了後翻身躍下馬背,幾乎很快就到了鬼叔的身前,錦瑟搶先問道:“他人呢?為什麼沒和你一起來?”
“京城裏一片安靜,屬下經過多方打聽,少主今日在祭壇已經全身而退,可是下山後,似乎又回了王府,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屬下去了王府,那裏安靜一片,府門口有個小丫鬟自稱是閔敏郡主的貼身丫鬟,說郡主約了少主做最後的道別,所以屬下沒有見到少主便急忙回來稟報。”
“閔敏郡主?”錦瑟似乎又鬆了口氣,但是心裏卻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仿佛哪裏不不對勁。
“沒事的,如今時辰也還不到!少主能脫身也多虧了閔敏郡主深明大義,少主去道謝也是應該的!便先再等等吧!”鬼叔說話了,語氣也確實比剛才輕鬆了。
隻要確定祭天大典上,北棠風已經全身而退,那便不會有問題了,因為最難的一關已經過了。
錦瑟點了點頭,看了看這黑漆漆的天空,突然有一滴雨掉落下來,冰涼的砸在了她的臉上,雨滴很大。
“下雨了……”錦瑟的話音剛落,那豆大的雨點便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灑了下來。
幾人急忙退回了亭子裏,錦瑟幽幽一歎,“下雨路上泥濘……希望他不要有事才好。”
之後便是一片沉默,沒有人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外麵的雨越發的大了,稀裏嘩啦的雨聲叫人的心也跟著煩躁了起來,錦瑟縮了縮身子,覺得越發的冰涼了。
若是他在的話……一定會給她添衣,一定會替她擋住這風雨……
隻是……他怎麼,還不來呢?
眼看著約定的寅時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外麵的雨還下個不停,而且越來越大,但是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動靜。
“不如屬下再去打探?”那淩宓又自告奮勇的提了出來,畢竟在座的人都很擔心。就算是和上官閔敏告別,這時辰也拖了太久了,大家的心裏都越發的焦急,所以還不如去一探究竟。
“我也要去!”錦瑟一下便站了起來,很早之前她便有這想法了!
就算是和上官閔敏告別,這時辰也拖了太久了,她的心裏越發的不安,那種驚恐和惴惴不安,叫她越發的感覺到,一定是出事了!
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她一定要親自去!她一定要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承擔!
“雨這麼大,如此來回恐怕與少主錯過!”鬼叔站了起來,他的臉顯得有些沉重冰冷,看了看遠處雨幕中的一片黑暗,終於是歎了一聲,“更何況少主早已經吩咐過,不論如何,都不準你再回去北境!”
“不!”錦瑟驚恐的看著鬼叔,鬼叔的臉那樣的認真,認真到無情,他看著她,眼神冰冷,“老夫也不想救你,但是我答應過少主的事情,便一定會做到!”
“不,我要回去!他一定出事了,他一定出事了!”錦瑟慌亂的搖頭,迅速的轉身就想竄出涼亭。
隻是鬼叔快她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你若乖乖聽話,我便允許你再等一個時辰,你若不聽,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遠離北境!越遠越好,這是少主的吩咐!”
“不!”錦瑟看著鬼叔,看著他冰冷又憎恨她的表情,她知道懇求是沒有用的。
因為哪怕鬼叔這樣的討厭她了,哪怕因為她,才有如今這些事情,才會讓北棠風遭此一劫,但是他還是堅持著北棠風的吩咐,哪怕他恨不得殺了錦瑟,但是他卻會比任何人,都盡心盡力的完成北棠風的吩咐,他會拚了命的保護她……然後帶她離開。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會丟下他的!你別想攔我!”錦瑟幾乎已經確定北棠風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所以出手就朝鬼叔攻去。
鬼叔迅速閃躲,然後錦瑟趁機想跑,但是卻又被他擋住!
兩個人在大雨裏淋得渾身都濕透了,卻還是一直顫抖在一起,而錦瑟出了涼亭十步之後……竟是再沒有辦法往前一步。
“淩宓,你忘了少主的吩咐了?”鬼叔一邊阻擋錦瑟,一邊冷聲道:“時辰已到,帶她離開!”
“不……”錦瑟的驚叫還沒來得及發出,隻覺得後腦一陣淩厲的風襲來,而她因為鬼叔的阻攔根本無法躲避……後腦狠狠挨了一下,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淩宓穩穩的扶住了錦瑟冰冷的濕淋淋的身子,看著臉色蒼白一身狼狽的鬼叔,雨淋在他的身上,叫他感覺到一陣陣的冰冷,他不由得問道:“真的,不回去看看嗎?”
鬼叔的眼淩厲的掃向淩宓,厲聲道:“少主早已經做好了決定!我們所能做的,便是保住他認為最重要的人!”
因為北棠風出了意外,但是卻不一定會死……但是若錦瑟出了任何的問題,那麼鬼叔幾乎可以確定,他一定活不下去!
這才是鬼叔這樣恨錦瑟的原因啊!
鬼叔朝前帶路,向著林子外早已經備好的馬車走去,“走吧!相信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