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什麼時候來的?”
墨珩眼角一挑,都想為她這利落的身手、驚人的速度鼓掌了。
他坐在她身旁,絲毫不提方才那本書的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蘋果上,道:“晚膳還沒吃?”
青離三下兩除二將那蘋果啃幹淨了,才丟進果盤之中,拍拍手,道:“知夏姑姑在給我做糕點吃呢,皇叔你來的真是時候。”
那鼓著的臉頰宛若小倉鼠一樣,也沒見她嘴巴動幾下,便將那蘋果咽下去了。
墨珩嘴角一抽,戳了戳她的臉頰,“這麼能吃,也沒見長啊。”
“胡說!”青離反駁道:“知夏姑姑還說我這兩日長了一點呢。”
墨珩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長了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青離順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以下,腰部以上的地方,杏眸一瞪,“你看哪兒呢?”
墨珩低低一笑,手撐在她身後,微微福身,聲線低沉沙啞。
“我看哪兒,皇上不知道嗎?”
青離內心慌得一批,被這男人撩得差點丟盔棄甲。
誰知就在她以為他要有什麼動作時,他卻突然站起身,手裏還拿著她藏在軟墊下的書。
手上的書並不厚,封麵有些磨損,內頁雜亂,而隻是封麵那三個字,便讓墨珩有些意外。
眉角一挑,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青離。
“春宮圖?”
青離一瞪眼,一咕嚕站起身,便欲從他手中將春宮圖奪回來,墨珩將手抬高,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以免她摔下去。
沉磁的聲音又帶著幾分笑意,在她耳畔響起:“原來皇上這麼迫不及待?嗯?”
最後一個“嗯”字,幾乎要讓青離的耳朵都燒起來了。
“還給我。”她扭著身子抬著手,想夠到那本書,墨珩哪能讓她拿到?
“誰給你的?”
青離哼哼,“內務府多得是。”
“所以皇上是在提醒我,要把內務府的人都賞一板子嗎?”
青離不服氣,“不就是本書嘛,我就不信你沒看過!”
墨珩嗬嗬,“說對了,本王還真沒看過。也就隻有你這種思想齷齪的,整日不務正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青離嘟囔了一聲,墨珩不用聽都知道她在罵他。
“罵什麼呢?”
青離撇撇嘴,“我哪敢罵你啊?”
墨珩掐著她的臉,“小脾氣見長啊。”
青離拍開他的手,很沒有氣勢地說了一句:“放肆!”
外麵隱隱傳來了腳步聲,墨珩知曉是知夏來了,把書丟還給她,在她耳旁低聲道:“晚上再收拾你。”
說罷,便將她放開了。
與此同時,知夏推門走了進來,看見墨珩也在,愣了一下。
“王爺?”
墨珩淡淡應了一聲,知夏看看站在榻上的青離,又看看站在青離麵前的墨珩,總覺得這兩人氣氛有些奇怪。
知夏倒也沒有多想什麼,既然墨珩也來了,便吩咐宮人擺膳。
青離點名要的桂花糕與菊花糕被放在桌子上,現在青離卻沒什麼心思吃了。
想到自己看春宮圖還被墨珩抓包,青離便覺得臉紅得發燙。
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沉默著不說話,知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搞不懂他們又怎麼了,看著墨珩臉色如常,倒也不像是吵架了啊。
直到用完飯消完食後,知夏伺候著青離沐浴,這才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皇上,您跟攝政王,又怎麼了?”
青離正在玩泡泡呢,冷不防聽到她的話,臉瞬間就紅了。
眼神有些閃躲,她道:“沒,沒怎麼樣啊。”
“是麼?”知夏明顯不信,卻還是叮囑道:“皇上在王爺麵前可不能任性行事,王爺對皇上的好,奴婢可是看在眼裏的,皇上若是不犯什麼大錯,王爺也不會棄皇上於不顧的。”
青離的臉一黑,不滿道:“難道寡人對皇叔不好嗎?”
知夏歪著腦袋,“皇上什麼時候對王爺好過?”
氣呼呼地一拍水,青離從浴桶裏爬出來,用浴巾擦了擦身子,噔噔噔就跑出去了。
青離走進內殿的時候,知夏已經端著東西出去了,有墨珩在,她一般不會留在殿內伺候著。
墨珩躺在之前的榻上,正翻看著青離的春宮圖,瞧見青離走了過來,倒也不如她那般心虛地收起來。
青離到底臉皮厚,方才還臉紅著,這會就像是抓到了墨珩的小辮子一樣,興衝衝道:“還說寡人呢?皇叔不也看得起勁?”
墨珩斜睨她一眼,伸手將她扯了過來,修長的手指指著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畫旁的小圈圈,道:“皇上能不能跟本王說說,這是什麼意思?”
青離睨了一眼,含糊不清道:“就……隨便亂塗的。”
“不是皇上想對本王用的?”他俯下身,低聲在她耳邊呢喃,那溫熱的氣息,低沉的聲音,讓青離感覺渾身都酥了。
墨珩瞧著她那副色眯眯的模樣,眸中含笑。
內務府出品的春宮圖,用於讓皇室子弟學習房中事用的,在子辛這個年紀,照理應該早就看過了,隻是子辛一直沒有納妃,上次選妃也因青離突然“生病”,給壓了下來,想必這些書應該是那會送過來的。
隻是她一個女子,看那些東西做什麼?
他臉上的揶揄太過明顯,青離厚著臉皮,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順便揩了把油,道:“寡人孜孜不倦不行啊。”
墨珩低低一笑,抓住她作亂的手,那柔軟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溫厚的大掌揉捏著她肉呼呼的小手,墨珩輕輕在她耳邊廝磨著,道:“其實你若是好奇,本王不介意言傳身教……”
青離眨眨眼,順勢在他臉上“吧唧”一口,“皇叔,你總是這樣光說不做,讓寡人很苦惱耶。”
墨珩撲哧一聲,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眼底的寵溺毫不掩飾,手攔著她的腰,像是要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一樣,似輕歎一聲,既無奈又好笑道:“你還真是……”
青離偏頭看著他,忽然坐起身來,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捧著他的臉,認真道:“皇叔,你是不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