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的臉色一黑,青離卻未察覺,反而繃著小臉,嚴肅道:“皇叔,要是身體出了毛病,一定不能諱疾忌醫。”
她早就懷疑了,每天晚上抱著她這麼個美人睡覺,墨珩竟然都不為所動,起初她還以為他是君子呢,可是忍耐力再好的男人,也不該這樣吧。
由此,青離十分篤定,墨珩一定是身體有問題,又不好意思說。
墨珩嘴角的笑有些涼,勾著她的發絲,笑得魅惑眾生。
“哦?你是怎麼看出來,本王身體出了毛病的?”
青離對著手指,理所當然地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墨珩看著她的目光添了幾分怪異。
伸手扯了扯她的臉蛋,墨珩好笑道:“美人兒?誰給你的自信?小豆豆嗎?”
青離拍開他作惡的手,扭了扭屁股,得意洋洋道:“哼,本來就是。”
子辛這副容貌,可是繼承了她的母妃,現在是男兒身,可若穿上女裝,連她在照鏡子的時候都被驚豔到了。
隻是想到了這個,青離又咬著手指,為難地看著墨珩。
“皇叔……”
她向前湊近了幾分,身下與他的腰腹一下緊貼著,那既舒適又折磨的感覺讓墨珩悶哼出聲,而青離卻絲毫未察覺到。
她的眸中多了幾分糾結,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喜歡子辛呢,還是喜歡青離?”
墨珩掐著她的細腰的手緊了緊,看著她這副糾結又為難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直接將她壓到自己的胸膛上,聲音低沉,道:“你覺得本王從前可正眼看過子辛?”
青離眉眼一彎,雙眸宛若碧波中破碎出的水光,泛著點點亮白,她直接張口在他的胸膛上咬了一口,笑嘻嘻道:“我也喜歡你。”
這一句宛若女兒家的撒嬌,卻讓墨珩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不管是子辛,或者是青離,容貌自然都是不差,隻是過往那些想巴結他的人,亦是送了不少美人給他,有比她高挑的,有比她妖豔的,有比她柔弱的,有比她溫婉的,可是偏偏,他隻喜歡她。
在未知她是女兒身的時候,他便喜歡了。
明明精明狡猾得像一隻小狐狸,偏偏她一笑,他就恨不得將天邊的明月都摘給她。
那顆心焉壞焉壞的,眼珠子一轉,又是憋了一肚子壞水,偏偏他愛極了她這副樣子。
向來權掌天下的他,最終還是將一顆心,淪陷在了她身上。
青離鬧騰了他一會,兩人膩膩歪歪地躺在軟榻上,他躺在下麵,她靠在他身上,他勾著她的青絲,她玩著他的腰帶。
忽而,聽他聲音沉沉,緩緩道:“明日,我帶你去落雲山走走吧。”
青離的動作一僵,方才那些小欣喜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空蕩蕩的沉寂。
良久,才見她薄唇輕啟,聲音幹啞,道一聲“好”。
不管如何,她總要與蘇白做最後的道別。
她突然的沉默,讓墨珩心裏也不好受,夜風從圓木窗灌了進來,吹起他的墨發衣袍,他將她摟緊了一些,語氣多了幾分霸道。
“本王隻允許你,為別的男人難過這麼一次。”
青離抿唇笑了,將自己埋入他的胸膛,那熟悉的味道,稍稍驅散了她心中的陰霾。
是啊,也隻有這麼一次了。
這世上,能讓她這般難過的,除卻墨珩,也隻有蘇白了。
晨起,青離是被外麵的嬉鬧聲吵醒的,不管是李太後還是京中的那些夫人小姐們,都起得很早,從前子辛要上朝的時候,也是十分早起,也沒幾個像她這樣,有時睡到了午時還賴著床不起來。
知夏早就習慣了她的作息,等著裏麵傳來了動靜,才端了水盆進去伺候她梳洗。
青離坐在床上,雙眼惺忪,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嗬欠,迷迷糊糊問道:“皇叔呢?”
知夏擰了毛巾,走過來幫青離擦臉,道:“攝政王一早便出去了,今日楚丞相與景熙世子他們也來了。”
青離傻愣愣地點點頭,楚非歡他們來不來,她還真不在乎。
知夏仔細地幫她擦臉,複而又去取一旁的錦袍,在伸手去解她身上的中衣時,猛然愣住,臉色頓時煞白。
“皇……皇上!”
青離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低頭卻見自己胸前的風光。
自女兒身被墨珩識破以來,青離與他待在一起的時候,倒是鮮少束胸了,畢竟從前她也不習慣這樣,這段時間小籠包倒是長大了不少,畢竟這副身子還在發育當中。
知夏看見那條繃帶不見了,臉色慘白如紙,用力地抓著青離的手腕,急切問道:“皇上沒叫攝政王發現吧?”
“額……”青離撓著腦袋,看著她這麼激動的模樣,心裏對瞞著她的事有些愧疚,想直接告訴她了,又怕知夏承受不住。
遂青離擺擺手道:“沒有沒有!寡人機靈著呢。”
知夏沒有鬆口氣的感覺,看著她的臉,反而多問了一句:“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青離眼睛眨都不眨,接過她手中的衣裳,走到了屏風後,邊走邊道:“知夏姑姑你想啊,要是皇叔發現了我的身份,他還能這麼平靜嗎?”
知夏擰著眉頭,好像是這個道理,可是……
她還想說什麼,誰知青離已經跑到屏風內換衣裳了。
知夏歎了口氣,稍稍壓下那顆懸著的心。
這段時間大概是過得太太平了,知夏的警惕心都降低了不少,雖然李氏那邊再沒來作踐小皇帝,但是她們身邊可是還有一隻更凶猛的狼在呢。
知夏拍拍心口,從前她隻當墨珩值得信任,卻忽略了,她們到底也還是要防著他的。
子辛的女兒身一旦捅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青離出來之後,知夏再沒有提起方才的事,這才讓她鬆了口氣,她不想瞞著她,但是也不想讓知夏為她擔心受怕,若是她知道,墨珩不僅知道了她身上的秘密,而且還跟她混在一起了,知夏估計得瘋吧?
畢竟在外人眼中,他們可是叔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