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輝和阿鴛自然無不可,他們光顧著敘舊,都忘了二人身上還有傷,此刻反應過來,趕忙各自攙扶一人離開山洞。
池雲箏剛醒來的時候看到這看不見山頂的崖底都麻木了,心裏盤算著怎麼著也得兩三天才能走出去。
但宋輝不愧是老獵戶,他和阿鴛帶著池雲箏和紀君卿走了不到半天就回到了林中的小木屋。
看到熟悉的屋子,池雲箏心裏也跟著放鬆不少,直到快要走到木屋門前,她想起什麼,腳步頓了頓。
阿鴛一直扶著池雲箏,自然察覺到了池雲箏短暫的停頓。
她以為池雲箏是哪裏不舒服,連忙問:“怎麼了?”
池雲箏想起上次那個差點兒夾住自己腳的獸夾,還有些心有餘悸,訕笑道:“這門口的獸夾還有嗎?我不會踩到吧?”
她這話問出來,宋輝和阿鴛都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
“上次是你?”宋輝看著池雲箏。
池雲箏幹笑兩聲,“是,我當時進山采藥,口渴得不行,正好看見這兒有屋子,就想和我哥哥進來討口水喝,誰知道水沒喝到,差點兒踩到機關。”
她半點兒沒提自己真正的目的,宋輝和阿鴛都不知道,此刻也隻是說:“那天我們還在山裏沒回來呢。”
阿鴛也點點頭,笑著說:“要是那天咱們就遇見了,說不定還能早兩天見到殿下。”
紀君卿原本隻是隨意聽著,也並未多懷疑池雲箏的行為,直到阿鴛這無意的一句話,他卻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抬頭看向池雲箏。
池雲箏察覺到他眼中的探究,無辜地眨眨眼睛,轉移話題說:“所以現在這機關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阿鴛搖搖頭,“你宋叔不會把一個機關埋在同一個地方兩次,放心,門口什麼都沒有。”
池雲箏正要放下心,又聽阿鴛說:“打開門就有了。”
池雲箏:......
“姨,不帶您這樣大喘氣兒的。”池雲箏無奈。
阿鴛掩嘴笑了笑,她就是故意逗池雲箏的,逗完了繼續扶著人進屋。
紀君卿收回看向池雲箏的目光,頭一次反思自己竟然變得這麼遲鈍了,上次居然都沒有看出池雲箏的異常。
如果不是剛才阿鴛的話啟發了他,他壓根不會想到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池雲箏就想著要幫他尋找親人。
越是回味得明白,紀君卿心裏越是說不出的複雜。
等二人被扶到客房,前腳兩個長輩剛出去,後腳紀君卿就抱住了池雲箏。
池雲箏察覺出紀君卿的情緒波動,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事,心裏還怪不好意思的。
“你幹嘛呀?在別人家呢,你注意點兒影響。”池雲箏力道不大地推了推紀君卿,小聲提醒他。
紀君卿依賴地抱著池雲箏,腦袋蹭了蹭池雲箏的頸側,故作不知地問:“注意什麼影響?”
池雲箏瞪了眼他,“明知故問,你說什麼影響?”
那一記眼神一點兒也不凶,反而像把小勾子似的一下就鉤住了紀君卿的心。
他眸色一暗,扶住池雲箏的腦袋,對著她的嘴唇深深吻下去。
池雲箏瞪大眼睛,想要掙紮,卻被紀君卿牢牢固定在懷中,她又不敢太大力了,怕傷到紀君卿,最終隻能妥協在紀君卿橫衝直撞的唇舌下。
察覺到池雲箏身體慢慢軟下來,紀君卿一手仍扶著她的腦袋,一手抱著她的腰,手掌輕輕撫摸在她背上,溫柔憐惜。
一吻結束,池雲箏幾乎癱軟在紀君卿懷裏,腦袋靠在他胸口,呼吸不勻地問:“怎麼突然這麼凶?”
剛剛那接吻的力道前所未有的大,簡直像要把她給吸到肚子裏去似的。
紀君卿低頭吻了吻池雲箏的耳朵,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凶嗎?那下次我再溫柔點。”紀君卿聲音低沉地說。
許是剛接了吻,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一把緩緩拉開的大提琴。
池雲箏感覺耳根都在發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然後就被紀君卿把她的手捉過去重重吻了兩口。
紀君卿貪戀地啄吻池雲箏的手指,恨不得一根根拆吃入腹,眼見他有收不住的趨勢,池雲箏也察覺到了他的某些身體變化,連忙紅著臉把手收回來。
“你差不多得了,屬狗的嗎?”池雲箏嗔了紀君卿一眼。
為防止紀君卿繼續難耐,池雲箏往後退了退,試圖和紀君卿拉開一些距離,但剛剛動作就又被紀君卿拉了回去。
“別動,讓我抱一抱。”紀君卿啞聲說,緊緊抱著池雲箏不撒手。
池雲箏無奈歎了聲,隻好乖乖地任由他抱住。
好一陣後,紀君卿冷靜下來,稍微鬆開了些池雲箏。
他牽過池雲箏的手,一邊摩挲她的手指一邊問:“你是不是很早就想要來這裏確認鴛姨是不是我母親了?”
池雲箏沒有否認,將當時的想法大致說了下。
紀君卿歎息一聲,眼神溫柔地看著池雲箏。
“我以前總覺得自己雖然身為皇子,卻處在一個充滿算計的環境,我感覺不到這個世界有多好,但遇見你之後,我發現這個世界的確很好。”
他牽起池雲箏的手吻了下,臉上露出笑容。
紀君卿平日裏甚少笑得這樣明朗,池雲箏眼神也柔軟了幾分。
二人在屋內溫存了一陣,池雲箏後知後覺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麼久了,宋叔和鴛姨都沒有來過嗎?”她納悶。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很快準備了傷藥之類的來找他們,但卻一直沒有過來。
紀君卿眼神飄了一下,池雲箏一怔,瞬間反應過來。
她瞪了紀君卿一眼,沒好意思繼續待下去,拍開紀君卿依依不舍挽留她的手,出門去找鴛姨了。
阿鴛和宋輝燉了湯,又做了好幾個菜,池雲箏和紀君卿身上的傷都被包紮好,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靜靜療養。
吃過飯後,阿鴛終於問起了最關鍵的問題。
“你們兩個怎麼會出現在山裏?還都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