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脫!

從昨天到今天,這些無處不在的小麻煩已經多次向她證明了——

類似今日這樣的狀況,隻會多不會少。

而她這個郡主身份,並非每一個人都能擋住。

往後的日子隻會更艱難。

謝棠芝深吸一口氣,沒讓淩鶴看出自己的異常,轉身帶坐了回去。

淩鶴先將她送回了郡主府,隨後自己也打算離開。

“不如……”謝棠芝站在馬車旁,猶豫了片刻。

“今日我還是陪著你吧。”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出事。”淩鶴失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又開玩笑般道,“你都跟著我走一日了,若再不回去,你府上那位老夫人怕是要以為我叫你拐走……”

“帶人來找我麻煩了。”

謝棠芝抿了抿唇。

“回去吧。”淩鶴擺擺手。

謝棠芝沒再堅持,“那我明日再去看你。”

淩鶴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目送她入了府。

等人走遠了,馬車外的護衛才又問:“公子,回府嗎?”

“走吧。”淩鶴靠在車壁處,懶懶應了一聲。

隻是,他的馬車才剛回府,還未來得及下去,就又被攔了一遭。

淩盛宇讓人搬了張椅子在他府門口放下,就坐在那兒等著他。

手下帶的打手,比不久前見時,還多了一倍不止。

見他回來,淩盛宇特地往她身後掃了一圈,確定沒有旁人跟著,才放下心。

“一個大男人,讓個女子護著你,你也不知道害臊。”

淩盛宇抬首,冷嘲熱諷地開口,“現在,可沒人幫你了!”

“把他抓起來!”

隨著話語落下,身後一眾打手一擁而上。

淩鶴站在原處沒動。

一旁的護衛站出來,抬劍擋在他身前。

淩盛宇冷笑,“就這一個人,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話落,他眼看著那護衛撂倒了一個、兩個、三個……

到最後,打手們幾乎都是還未近淩鶴的身,就全都被打退了。

一個個躺在地上,不斷哀嚎。

淩鶴輕嗤出聲,不緊不慢上前,居高臨下看著眼前人。

“現在,可沒人幫你了。”

原封不動,把他才說過的話還了回去。

“……”

淩盛宇臉色微白,“你、你敢動我,父親不會饒過你——”

“是麼?”

淩鶴眸子微眯,半點不在意,“那你就讓他來找我吧。”

話落,淩鶴朝後方擺了擺手。

身後的護衛即刻會意,高應了一聲,快步上前把淩盛宇摁到了地上。

淩鶴雙手背在身後,無視那些接連哀嚎的聲音入了府。

他身邊所剩的人是不多。

但每一個,都是堪比軍中精銳的存在。

並非什麼人都能爬到他頭上來撒野的。

……

翌日。

謝棠芝帶著食盒來了淩府。

奇怪的是,進來找了一圈都不見他人影。

最後尋到房門口,就先見到了從房內走出來的雲姨。

見她來了,雲姨客氣地垂首行禮,“郡主。”

“淩鶴哥哥呢?”謝棠芝上前扶她起身,疑惑問。

“少爺昨夜染了風寒,正在房裏休息。”

雲姨輕聲回應。

“怎會忽然風寒?”謝棠芝有些詫異。

如今的天氣也不算太冷,再者,淩鶴也並非身體如此虛弱的人。

謝棠芝心下著急,上前想把房門打開,“我去看看。”

話才剛落,就被裏頭傳出的聲音打斷。

“別進來。”

仔細聽著,男人的語氣似還有些緊張。

謝棠芝動作一頓。

又聽他接著道:“我才剛病不久,別把病氣傳給你了,有什麼話就在門外說吧。”

謝棠芝蹙眉,想也不想便道:“我不怕。”

隨即不等他拒絕,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來到人跟前時,正好見淩鶴匆忙拉齊被褥,往自己身上蓋了蓋。

房間裏點了很濃重的熏香,忽然進來,謝棠芝被熏得猝不及防。

她微皺眉,過了好片刻才適應。

低頭看了看男人蒼白的臉色,又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好的怎會忽然病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湊近過去後,感覺淩鶴身體都緊繃了許多。

“昨夜在書房待晚了,沒注意時候,早上便風寒了。”淩鶴平靜道。

謝棠芝在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他的模樣,總覺得有何處不對勁。

男人的臉色蒼白歸蒼白。

看起來,卻不像是風寒導致的。

而且……

謝棠芝重新起身,忽然彎腰重新靠過去。

“做什麼?”

淩鶴蹙眉往後躲了躲,不多時,語氣又染上笑意。

“心疼我病了,想投懷送抱麼?”

謝棠芝沒說話,靜待了片刻,徹底確定了心中猜想。

“你受傷了?”

她就說,在靠近淩鶴時,隱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即便屋內熏香氣味濃烈,但她還是注意到了。

“……沒有。”淩鶴本能嘴硬。

“那你把衣裳脫了我看看。”謝棠芝麵無表情盯著他。

越是這麼說,多半越是心虛。

若真沒有,從一開始就不會撒謊騙她了。

“……”

淩鶴看模樣有些無語,“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變得越來越狂放了?”

“脫。”謝棠芝不與他廢話,嚴肅地重複。

“真沒事……”

謝棠芝不顧他狡辯,直接起身打算親自幫他。

“別別別——”

淩鶴忍不住笑了,拉開她的手,自己把衣領拉下來了些。

“的確是受了點傷,但不嚴重。”

謝棠芝站起身,順著他拉開的地方看去——

傷的位置在背部,盡管隻是拉開了一小片,也依稀能看見數道縱橫交錯的血痕。

像是被鞭子打出來的。

“誰動的手?”謝棠芝語氣還算平靜,眼眶卻有些紅了。

“老頭子。”都被她拆穿了,淩鶴幹脆也不再隱瞞。

眼瞧著她一副隱忍不下的模樣,好笑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眼角。

“別哭啊。”

“挨頓罰而已,以往常有的事。我皮糙肉厚的,還不至於受不住這點。”

“可……他為何要對你動手?”謝棠芝皺眉,本能想起了昨日回城的事。

“是淩盛宇?”

淩鶴頷首,似是為了逗她開心,沉吟道,“昨日他蹲在我府外找麻煩,被我的人揍了一通。”

“打掉了兩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