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相不在意這些兒子的死活,但他此時正愁著抓不到把柄對淩鶴下手。
如今自不會放過這個敲打他的機會。
謝棠芝知道他是故意的,卻笑不出來。
“別生氣。”淩鶴摸了摸她臉側,輕聲安撫。
謝棠芝語氣悶悶的,“你以前是怎麼說的?”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淩鶴卻聽懂了,心虛地輕咳一聲。
隨即,從善如流地認起錯來,“是我不好,日後定不會再瞞著你。”
說著,生怕她繼續往下翻舊賬,連忙轉移話題。
“若實在氣不過,我帶你去出氣。”
“怎麼……出氣?”謝棠芝一愣,有些茫然。
動手的人是淩相,是他父親。
總不能因為挨了一頓打,就回過頭去打他一頓吧?
“等著。”淩鶴故作神秘地一笑。
他沒有過多解釋,起身讓下人進來替他換衣裳。
“你還帶著傷呢,先別折騰了吧?”謝棠芝有些緊張。
淩鶴隻是搖頭,“不礙事。”
傷得本也不重,隻是看著嚇人。
雲姨又是個愛操心的,才把他給關在了房裏。
換好衣裳,淩鶴帶著人出了門。
馬車一路遠去,最後停在一處青樓前。
謝棠芝掀開簾子,看到原處青樓的招牌,還有來來往往的客人,驀然瞪大眼眸。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淩鶴淡淡開口,朝著手下之人使了個眼色。
後者即刻會意,提著劍跑入青樓。
沒過多久,就聽裏麵傳來一陣哄鬧。
隨即,護衛手裏拎著一個臉上裹著紗布的男人,把他從青樓內拖了出來。
“你、你想幹什麼!”
那人還在不斷掙紮著,驚恐不已。
他臉上包裹著厚厚的布條,但謝棠芝還是依稀認出來了,那是淩盛宇。
他被打掉的牙齒之一是門牙,如今說話時有些漏風,顯得狼狽又滑稽。
謝棠芝忍不住笑了笑。
“打。”
淩鶴看了她一眼,淡聲朝外吩咐。
護衛毫不客氣,舉起拳頭對準淩盛宇那張臉狠狠砸了下去。
“啊!嗷——別打了!”
慘叫聲接連響起,一下比一下慘烈。
護衛不碰別的地方,隻對著淩盛宇那張豬頭臉,一下接著一下,直至他吐出的血水裏,又混了一顆牙。
這才停下,轉身回來朝淩鶴拱了拱手,“大人。”
“走。”
淩鶴全程沒有多話,打完就走。
“……你說的出氣,就是這個意思?”
謝棠芝看得詫異。
“既然他愛嚼舌根,那就打得他不敢再多說為止。”淩鶴似笑非笑。
他說一次,便打掉一顆牙。
等到淩盛宇那滿口的牙掉光了,估摸著也就不敢再來找他麻煩了。
謝棠芝有些好笑。
這法子聽起來十足粗暴。
但的確……
簡單又有用。
“如今該討的都討回來了,你也別不高興了。”淩鶴勾唇看她道。
不管如何,眼看著小姑娘為了他義憤填膺,他心中還是歡喜的。
“你也別折騰了,趕快回去養著吧。”謝棠芝還有些憂心他的傷。
這一整日,謝棠芝都在淩府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