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世間無是非

“忘憂。”幽兒脫口而出,然後笑顏如花的看向老鴇,“女兒覺得忘憂不錯,不知媽媽覺得可好?”

忘憂,忘幽。淵哥哥,名字是你所賜,隻是幽兒既然選擇走上這條路了,以前的就讓它過去吧,你認識的幽兒也就讓她過去吧……

“忘憂……嗯,不錯。”老鴇看看幽兒越來越滿意了。

接下來老鴇為幽兒辦了一場盛大的出師酒宴,此城中有點錢財的好、色之徒和帶點身份的名流豪紳都齊聚一堂,為了一睹佳人芳顏。甚至不少自恃清高的風流才子也前來捧場。

而老鴇此次宣傳的口號中並沒有指明幽兒已非完璧,隻是著重的宣傳她的美貌和才情。至於已非完璧這件事情,對於老鴇來說那不算什麼大事兒。

歡場之事,隻要金主們開心了,享受的舒服了,其餘這些事兒都不是大事兒,想要弄點落紅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酒宴進行的十分順利,最後作為主角兒的幽兒登台之後,台下眾人幾乎都看直了眼。

幽兒雖然還有那麼點放不開,但是就是那總帶點微微怯意的眼神,看的下麵的色狼們熱血沸騰。

最後忘憂被一位錢姓金主,以五百兩黃金給包了所謂的初夜。

話說此錢姓金主人長得還是可以入眼的,比起那些個肥頭大耳,滿身橫肉的土大款簡直就是神一般的人了。

此人長相清俊儒雅,雖然三十有餘但是整個人的身形並沒有走樣,亦沒有高高隆起似將產之人的肚子。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不像是整天鑽營的商人,倒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士大夫。

競標成功之後,此人也並沒有猴急的火燒火燎的,要求去房間享受千金難求的春宵一刻。而是將忘憂喚到了他所在的雅間之中。

忘憂站在門外請示,被允許進入時輕移蓮步而入,嫋嫋婷婷的站在了錢姓老板的身邊。

屋子裏除了錢姓金主外還有三人,幾人相貌不等,但風度皆是翩翩。看到忘憂進門後,幾個人滿含深意的微笑著對視了一眼。

錢姓金主向幽兒招招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來。”

忘憂福了福,在錢姓金主的身邊落座。錢姓金主幾人相談甚歡,無非就是些吟詩作對,附庸風雅的話題,偶爾也會聊一些無關痛癢的朝廷之事。

忘憂很懂事,不該插嘴的時候就乖乖的坐著,添茶倒酒,適當的時機說上一兩句,有人看向她時略帶羞澀的一笑,讓人不至於忽略她,也不至於她的行為太過招搖諂媚。

忘憂的表現錢姓金主都看在眼裏,席間幾次偷偷看一眼忘憂對著其餘三人誇讚一笑,幾人也都是滿意的一笑。

幾人相談甚歡的時候,有一個著暗青色緞麵長衫,麵貌清俊的男子忽然開口說:“你們可曾聽說京城最近的風雲人物的風流韻事?”

“你該不會是說的那位今年科考的狀元郎吧。”另一個著深褐長衫之人問。

“正是今年的狀元郎。”暗青色長衫之人折扇輕擊掌心應和道。看眾人的目光都向著他彙聚,此人挑唇一笑,很是自得的說:

“聽聞這個狀元郎長相上乘,文采風流,年僅弱冠之年,今年首次科舉就一舉奪魁。正因如此,被好多名門貴胄家的小姐夫人們惦記著攀上關係呢。”

“但是呢,偏偏此子科舉之前有次與咱們大夏的菱悅公主偶遇,從此二人便結下了不解之緣。”暗青色長衫之人說到這裏,兩眼有些放光。

“咱們這菱悅公主呢,人長得還是花容月貌的,就是相傳有些小風流。”說到這裏,看向其餘幾人,一臉你懂得的笑。

“快說快說。”一人不滿的催促著說。

“急什麼。這緣分啊就是很奇怪,自從咱們菱悅公主和當時還是個書生的狀元郎相遇之後,咱們這風流公主就跟變了性子一樣,對他是窮追不舍啊。”

“可是書生並不知公主身份,隻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姐,每次都彬彬有禮但也疏離客氣。”說到這裏,暗青色長衫之人猛拍了下大腿,說的那叫一個興奮啊。

“欸,你們不知,咱們這個公主啊,剛好就癖好與他人不同,正式因為書生的刻意疏離的態度,反而讓咱麼這位公主殿下更加傾心了,攻勢更猛。”

“可能是公主的態度實在是太過逾距,書生幹脆就徹底對其不聞不問了。直到科舉榜單出來之後,當今皇上金殿之上召見前三甲時,書生才發現對自己窮追猛打之人是當今公主殿下。”

“但是奇就奇在,書生並沒有因為得知公主身份就可以迎合,仍是一副恭敬疏離的態度。這讓皇帝陛下因此對他是十分的欣賞。”

“而接下來的事情更加讓人驚掉下巴,公主殿下當眾向皇帝要求賜婚,皇帝也確實十分滿意狀元郎,於是決定下旨賜狀元郎與公主大婚。”

“但是萬萬沒想到咱們的這位狀元爺,當場就一撩衣袍跪了下來,對皇帝行了三跪九叩大禮之後,竟雙手將狀元帽摘下,托舉了起來。”此時屋中眾人皆屏氣凝息聽得聚精會神。

暗青色長衫之人又環顧了一下眾人,笑的十分欠揍:“他對當今陛下說,下臣愚鈍,家境也是一般,公主天人之姿,若是跟了下臣實屬委屈至極,還請陛下為公主另擇佳偶。”

此話一出,滿座愕然,公主之前行事雖然風流了些,但身份還在那裏擺著的啊,怎麼就被這這狀元郎態度如此堅決明確的拒婚了呢?

眾人疑惑不解的看著暗青色長衫的男子,一人忍不住問:“這狀元郎是不是太過草率了?或者另有隱情?”

暗青色男子笑笑,接著說:“還真被你給說中了,聽了狀元郎的這番說辭,咱們英明的皇帝自然是不信的啊,所以皇帝陛下略微沉思,先安撫了即將惱羞成怒的公主。”

“又問狀元郎,你是否家中已經有了妻室?狀元郎又是一叩首言道,不敢欺瞞聖上,下官自幼便有一個青梅竹馬,之前因為父母反對我們結為連理,於是我們就私定了終身。”

聽到這裏,眾人齊齊吸了一口冷氣:“這狀元郎到底是太過癡情,還是腦子進水了,怎麼就敢當著陛下的麵直接說了這些?”一人問。

“是啊,俗話常說娶為妻奔為妾。這私定終身之事怎麼好用來當作推脫皇帝賜婚的理由啊?”另一個人也應和著。

暗青色長衫之人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故事還沒講完呢,你們急什麼?”

“狀元郎在滿殿之人愕然之時仍沒有住嘴的意思,接著說於是他就帶著和他私定終身的妻子,偷偷的趕往京都。準備高中之時,在回去風光迎娶妻子過門,誰知道半路遭遇了不幸。”

忘憂聽到這裏,隱隱有了一點點的激動,倒酒的姿勢一頓,隨即又恢複了正常,別人都為有所察覺,之事錢姓金主回頭看了她一眼,但未說任何話。

暗青色長衫的男子繼續說:“他的妻子為了救他,舍身引開了匪徒,之後他得以幸免,妻子卻不得其蹤,之後他多次尋找無果之後,隻得忍痛離開,前來赴考。”

“唉……可惜了……”有人歎了一句。

暗青色長衫之人看著說話之人笑了笑,繼續說:“狀元郎說妻子因該是凶多吉少了,此次要不是因為妻子舍命相護的話,也不會有他今天的成就。”

“所以他本想為了妻子終身不娶守節,隻可惜自己是家中三代單傳,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不能做那斷了自家香火之人,即便如此但是也必須要為妻子守孝三年以祭亡妻。”

說道這裏暗青色長衫的男子住了嘴,笑著看了看其他幾人後不再多說什麼,悠閑的把玩著手中的折扇,愜意非常。

“看來這狀元郎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君子啊。”一人感歎。

“是啊是啊,不對陛下言明,之後若是陛下得知真相的話會被視為不忠,永不娶從而無後會被視為不孝,徹底不顧為自己舍身的亡妻則會被視為不義。”

“現在他這一番話全給顧及到了,那咱們這個新任狀元郎的人品還真是不錯啊。”另外一人端起茶盅飲了一口,笑著說道。

此時的忘憂激動的手指都有些顫抖,她就說嘛,她的淵哥哥怎麼會完全其她於不顧呢,原來是淵哥哥因為找不到自己,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淵哥哥,幽兒果然沒有錯付,隻是以後你就真當幽兒真的死了吧,這樣也總比你知道幽兒已經髒了的好……忘憂在心底默默的想,眼睛裏都升騰起一股氤氳之氣來。

錢姓金主看了看忘憂,嗤笑一聲:“你們女人啊,就是喜歡這種故事。”

幽兒抬頭,一臉愕然的看著錢姓金主,可正式這副模樣,讓錢姓金主的眸子深了深。

“忘憂姑娘,這狀元郎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小小年紀心機之深簡直是讓人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