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晚上,早上起來時白淺辭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精力多的沒處使。
練完鞭子,白淺辭回身往客棧裏邊走,卻見到大街上許多人都急急忙忙的向一個方向跑去。
白淺辭忙拉住一個人問道,“這位大哥,這是,怎麼了?”
“誒呦,你還不知道呢?城西李家的獨女今日比武招親,這都去看熱鬧呢!”
“李家?”
“你是外地人吧?”那大哥捋捋胡子,“李家是這當地的首富,李家的千金又是這方圓百裏數一數二的美人,今天她比武招親擇夫婿,自然是件大事!”
“首富?”
“自然!”
“美人?”
“自然!”抬了抬眼,“不知比你強了多少倍。”
白淺辭摸摸臉,心想,姑娘我怕事情多,帶了張麵具,反倒被人嫌棄了。
白淺辭摸摸鼻子,心想,姑娘我還從未在容貌上被人嫌棄呢,這感覺真奇妙!
白淺辭摸摸下巴,心想,姑娘我這麵具雖說比不上原來的臉,但好歹也是個小美人,不知那李家姑娘生的是哪般的花容月貌?
“大哥,那李家千金果真如此美貌嗎?”
“那是當然,不信你自己去看。”那大哥有些不耐煩,“不能和你說了,我得趕緊去占地方了!”
白淺辭淡淡一笑,這世上人多以貌取人,以財取人。不過,她默默下巴,美人啊,應該去看看啊。
花生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的吃著水果,看著花墨寒坐在對麵聚精會神的看書。花眠哥哥一大早便被花哥哥支使出去做事了,連個欺負的人都沒有,白姐姐也不知道去哪了。
“花哥哥,花生好無聊啊!”揪了揪自己的頭發,花生終於忍不住開口。
花墨寒放下書,看花生蔫巴巴的樣子,問,“想去哪玩?”
“我想去……”花生皺皺眉,他今天才來,哪裏知道有什麼玩的地方。
咚咚咚。
聽見有人敲門,花墨寒起身,邊走邊道,“想好去哪裏,等會叫上白姑娘一起。”
開開門,白淺辭探頭,“什麼叫上我一起啊?”
“花生想出去玩!但是不知道去哪裏!”
“我知道啊!”白淺辭一拍手,“我剛打聽到一個好去處,走啊!”
“什麼地方?”花生兩眼發光,問。
“去了就知道了。”白淺辭拎起花生,就要走,想了想,又回頭問道,“你去嗎?”
花墨寒皺了皺眉,“我為什麼不去?”
你要是去了,那姑娘還能專心比武招親了嗎?出門在外帶張麵具就不行?像姑娘我這樣低調點就不行?
撇撇嘴,“我就問問。”
花墨寒不說話。
果然,白淺辭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你低調點,帶張麵具行不?”
她可不想一出門就被堵在門口,香帕荷包扔一身。
花生笑,“沒事的,白姐姐。花哥哥設了道法術,一般人看到的隻是張普通的臉。”
“怪不得。”白淺辭撓撓頭,怪不得昨天進城時沒什麼事,她還以為隻是人少,都沒太注意呢!
一路上,花生看什麼都新鮮,白淺辭也都隨他。
看到糖葫蘆,“白姐姐,這個看起來很好吃!”
“買!”
看到風車,“白姐姐,這個看起來很好玩!”
“買!”
看到漂亮衣服,“白姐姐,這個看起來很好看!”
“買!”
看到漂亮的胭脂,“白姐姐,這個看起來……”
“花生,你是男孩子,不能用!”
“那白姐姐呢?”
“白姐姐覺得自己不施粉黛就很美!”
……
不一會兒,花墨寒手裏已經拿了不少東西,無奈的笑笑,“你這樣會把他慣壞的。”
“小孩子不就是要慣的嘛!”白淺辭還要再說,便聽到前麵花生又在叫她了,“不和你說了,我得去了。”
白淺辭跑過去時,花生正在和小販討價還價。
“你剛剛明明說隻要一兩銀子的,怎麼現在要收我二兩?”
那小販看花生長得可愛,又聰明伶俐的,便耐心的和他解釋“一兩是一支玉簪,這是兩支自然要二兩!”
“可是我隻說要一支的。”花生氣呼呼的道。
“這簪子是一對的,不能單買啊。”小販賠著笑。“要不讓你娘親來?”
花生還要說什麼,白淺辭卻已經到了,“怎麼了花生?”
小販抹了把汗,真不能和小孩子較真啊,“這位夫人,您看……”
小販將原因都說了一遍,等著白淺辭評理。白淺辭卻沒有說話,待愣的站在那裏,她,被夫人了……
“多少錢?我付了!”花墨寒捋了捋手上的東西,“不用找了。”
“好嘞!”小販收了錢,將東西送到花生手裏,看著手機的銀錠子笑眯眯的對白淺辭道,“您夫君真大方!”
白淺辭剛剛神魂歸位,又被那小販轟的一愣,她,被夫君了……
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在一家酒樓上了。
想了想,又看了看那倆人的神色,白淺辭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世人言語何必在乎?這麼一想,她也就釋然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有,也是自己占便宜!
剛出來時,她便忍不住將李家千金比武招親,她打算去觀摩觀摩的事說了出來。如今,這家酒樓正對那比武場。白淺辭也沒有多問,她雖喜歡湊熱鬧,卻不喜歡擠在人群裏,反正自己也能聽到場上說什麼。
時辰還早,比試還未開始。白淺辭不禁有些感歎又有些期待,這李家姑娘究竟是何等的花容月貌,竟讓這些人這麼早的前來等待啊!
花生吃著糖葫蘆,滿臉糖汁中抬頭,“反正不會有白姐姐漂亮!”
白淺辭笑眯眯的拍拍他的頭,“乖孩子,不枉姐姐給你買這麼多吃的!”
所謂,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在眾人一片期待中,李家姑娘終於始出來了,當然不同的是,人家沒有抱琵琶,也沒有半遮麵。
“出來了!出來了!”白淺辭比下麵那一幫爺們都激動,叫囂。
花生啃著桂花糕,嗚嗚嚕嚕道,“白姐姐,你激動什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白淺辭頭也不回,盯著即將露麵的美人。
“那你也應該愛美男子吧。”花生抬抬下巴,“像花哥哥那樣的。”
“對新鮮事物總是要報一顆好奇心的!”白淺辭繼續頭也不回,“小孩子懂什麼?”
“花哥哥說,不懂就要學。”花生爬上桌子,也對著窗外望,“還真是挺漂亮的!”
隻那女子著一身颯爽的勁裝,皮膚白皙,身材姣好,明明拿著劍意氣風發卻又讓人覺得不是大家閨秀的溫婉。當真對得起美人二字。
女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就像明明自己可以誇某樣東西好,卻聽不慣別人的讚美。
比如,白淺辭本來也覺得這是個美人,但聽到花生的話頓時黑了臉,“是嗎?我覺得也就一般般吧!”
事實證明,沒有不在意容顏的女人,尤其是別人的評價,哪怕她們向來不計較容貌。
“有嗎?”花生撓了撓頭,回頭問花墨寒,“花哥哥,你覺得呢?”
花墨寒抬頭,淡淡的掃了一眼外麵,“還是白姑娘好些!”
還是你有眼光。不過,某人仍舊斤斤計較,是好些嗎?明明是沒有可比性,姑娘我低調,哪像那些庸脂俗粉。
花生點點頭,爬回去繼續吃,“那倒是,和白姐姐還是比不了的!”
慕清林已經在天宮轉了三圈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上神,他是必須要對自己的工作高度負責的,所以,他一定要第一時間知道軒轅太子是否回來。仙界這些仙俄最為碎嘴,有什麼消息,多轉兩圈就都知道了。
抱著這個信念,慕清林準備轉第四圈,這一轉,便轉到了百花園。又想著許久未來拜訪百花仙子,便進去見了見。
遠遠望去,正有一女子提著花籃走來。待那女子走近,慕清林笑笑,打招呼。“憐央。”
“慕大哥,今日怎有空來尋我?”憐央也笑,多日不見,卻毫不生分,看得出兩人關係極好。“不去找你師妹?”
“冰兒下凡曆劫去了!”慕清林敲了一下憐央的頭,“怎麼這般小氣?”
“與你開個玩笑,也認真!”
慕清林笑笑不說話,心裏卻有些愧疚。當年他臨走之時讓自己照拂憐央,自己卻因為冰兒疏忽於她,也不知這幾萬年,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也麼不說話?”憐央晃了晃手,“在想什麼?”
“在想,這紫羅蘭你要送去哪裏?”
歎了口氣,憐央的目光有些複雜,“是公主。幾萬年了,從未變過。”
“有些事情,終究是封不住的。”慕清林盯著那花,目光也有些複雜,“隻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想起怎樣?想不起又怎樣?”憐央盯著遠方的一座空無一人宮殿,那宮殿因久無人居住,已顯得破敗,卻仍能看出昔日的輝煌,“他發下那樣的誓言,他們,終歸不會再相見了。”
慕清林沒有說話,想來也是同意她的話。
憐央卻已微微低泣,“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憐央好想他啊!”
慕清林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他也是怕我們重蹈他的覆轍。”
“憐央妹妹,這是,怎麼了?”軒轅影走上前問道。
“沒事,就是太想我了!”慕清林聽見軒轅影的聲音,回身道。
“不要臉。”憐央打了一下慕清林,才對軒轅影扶了扶身,“公主,您怎麼來了?”
“本宮等了一會兒沒見你來,就來看看!”軒轅影倒也沒懷疑,他們二人關係本來便好。
“是小仙的失職了。”憐央又扶了扶身,“小仙這就送到公主府上。”
“不用了,本宮也無事,就順便帶回去了,也省得你走一趟。”軒轅影接了花籃,轉身便要走。
“公主慢走。”
“我還有些事要與公主說,就先走了!”拍了拍憐央的肩,“我改日再來看你。”
慕清林說罷,忙跟上去“公主,我與你一起!”
“上神?”軒轅影有些疑惑。她素來與慕清林沒什麼交情,有什麼事要與自己說?
拱拱手,慕清林的神色正經了不少,“不知太子殿下何時回來?”
看到一慣雲淡風輕的慕清林這般模樣,軒轅影心中咯噔一下,麵上卻不露痕跡,“上神問家弟做甚?”
“沒什麼。”慕清林笑的有些涼,“隻是本座既掌管仙界曆劫之事,便不許人從中打擾,何況這次還是冰兒。”
慕清林已將話挑明,便說明他都已知曉。他如此澄明,軒轅影反倒不緊張了。
“上神既已知曉,那本宮便也不瞞了。”軒轅影笑了笑,“家弟對青檸上仙情根深種,兩萬年來,想必上神也是看在眼裏的。如今青檸上仙曆劫而去,家弟也隻不過想要多看看她。”
“看在眼裏如何?不看在眼裏又如何?”慕清林的語氣有些諷刺,“兩萬年?時間從來代表不了什麼的。”
軒轅影皺了皺眉,不明白慕清林的嘲諷從何而來,“家弟自有分寸,不會影響上仙曆劫之事,上神又何必這般阻撓?”
“阻撓?”慕清林的語氣更涼,“軒轅家的律法在此,怎就是本座阻撓,公主真是說笑了!”
軒轅影還要說些什麼,卻被慕清林堵了回去,“緣分從不是看時間長短,還望公主勸勸太子殿下,莫做無用之功。本座還有事,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