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

“坐下。”一直沒說話的風鳴鶴在她轉身的刹那開口了

“啊?”她滿臉疑惑,“總裁,你和歐陽先生談生意,我還是回避的好。”

“不是生意,是私事。”風鳴鶴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象是一顆定時炸彈投在人群裏的感覺一樣,讓人心恐慌,仿佛那顆炸彈隨時都會被引爆。

瞄了瞄腕表,“總裁,現在是上班時間。”

“請假了,一會兒談完記得去銷假,你的我的。”

她無語了,隻好坐在他的身旁,望著對麵的歐陽飛她真的有點尷尬,心跳也越來越快,倘若風鳴鶴說了孩子是歐陽飛的,那歐陽飛不承認怎麼辦?

紫伊開始各種假想,盡可能的想些辦法來對付風鳴鶴,累呀,她的心跳已加速。

卻不想風鳴鶴並不急著說事,而是大大方方的一探手就端過了歐陽飛麵前的那杯茶,“阿飛,我記得你不喝茶的,這茶給我吧。”他品起了歐陽飛的那杯茶,然後把他自己的推給了紫伊,同時打了個電話到總台,讓送咖啡來。

紫伊越來越無語了,坐在那兒如坐針氈一樣,手中的茶舉起放下,最終,她的目光掃向正品茶獨酌的風鳴鶴,“阿鶴,你到底要說什麼?說吧。”

風鳴鶴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茶杯,然後衝著歐陽飛微微一笑,“好,那我就說了,我是有兩件事要請阿飛幫忙,不知你意下如何?”

“先說啥事。”歐陽飛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兩個男人突然間就象是兩隻鬥牛一樣相互對視著。

“放心,你絕對都可以做到,這第一件事嗎,就是要請你那家影樓替我和紫伊拍攝婚紗照。”

“哦。”歐陽飛的臉色當即變了變,“那麼第二件事呢?”

“阿飛,請你做我和紫伊婚禮現場的伴郎。”

“哈哈,阿鶴,你叫我來就是談這事?”歐陽飛的臉上堆滿了笑,卻誰也看不出他笑意底下的心思如何。

紫伊的手並擾放在腿上,她是微微的鬆了口氣,隻要風鳴鶴不去質問歐陽飛孩子的事就好,不然,她不止是糗大了,還不知道要當著兩個男人的麵怎麼解釋。

“是,就這兩件事,怎麼,你不願意?”

“哈哈,願意,當然願意,我就說呢,證都領了那麼久了,卻還掖著藏著的不讓人知道,阿鶴你忒也太不地道了,不過現在好了,紫伊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做風太太了,恭喜恭喜。”他說著就抱拳,然後目光掃過風鳴鶴落在紫伊的身上,“要是什麼時候再抱上一個孩子,那你們這一家可就堪稱完美無缺了。”

風鳴鶴與紫伊的臉色幾乎是同時一變,紫伊以為歐陽飛是知道孩子的事了,但是他一定以為孩子是風鳴鶴的,所以這樣說也無可厚非,但她同時更知道這句話聽在風鳴鶴的耳朵裏可又是另一番意義了,她剛想要說話,那邊,風鳴鶴已經倏的站起,然後衝著歐陽飛道:“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阿飛要不要一起去比試比試。”

火藥味愈發的濃鬱,濃鬱的讓人就要窒息了,風鳴鶴的表現歐陽飛不是沒有感覺到,可他一直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隻好道:“好呀,樂於奉陪。”

兩個人說著就起身往外走,歐陽飛是背對著門的,而紫伊和風鳴鶴則是麵對著門的方向的,就在歐陽飛要轉身的時候,紫伊突然一叫,“阿飛,小心。”

卻已經晚了,剛剛好的,來送咖啡的總台小姐正端過來的咖啡就這樣的被他一撞,“嘩啦”,灑了一地,也濺到了歐陽飛的衣袖上。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總台小姐當時嚇得臉都綠了,手哆嗦著直接伸過來,下意識的就要替歐陽飛撣去身上的水漬。

歐陽飛身形一閃,“我自己來,沒事。”

“這……”歐陽飛的拒絕讓那女孩更加惶恐了,“要不,你脫了衣服我幫你洗洗?”

可歐陽飛還沒回應,風鳴鶴便道:“下去吧,這沒你的事了,阿飛的衣服自有人會替他洗。”言外之意就是根本不用人操心,紫伊的臉上紅一片青一片,仿佛他指著的是她會替歐陽飛洗了一樣。

“阿鶴,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眼看著歐陽飛和總台小姐就要出離會客室了,紫伊忍無可忍的叫住了風鳴鶴。

風鳴鶴停步,伸手一探就摟了她在懷裏,兩個人瞬間重疊的影子剛剛的投射在歐陽飛的麵前的地板上,暗影浮動,灼痛了他的一顆心。

原來心丟了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痛。

很痛。

“什麼事?”他笑涔涔的臉貼近她,這畫麵讓她想起了酒吧裏的貼麵舞,男人與女人的臉大抵就是這個距離的。

她下意識的後退一小步,然後盡可能的壓低聲音,“風鳴鶴,你真的要跟我舉辦婚禮?”

“是的。”他笑,一臉無害,她卻覺得他更加象大尾馬狼了。

“那洛兒呢?等洛兒醒了你怎麼向她解釋?”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吧。”看著她的眼睛,風鳴鶴的笑意玩味,“或者,你想陪在你身邊的新郎另有其人?”

“嗬嗬,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吧。”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說過做他老婆,卻沒答應要把心給他,說完,她越過他優雅走人,再也不看他一眼了。

這男人,根本不按牌理出牌,居然沒有與她做任何商量的就宣布要跟她結婚,她有些頭大,她喜歡現在安靜的生活,不想成為萬人矚目的焦點。

“楊紫伊,你信不信我立刻就能把你送進人流室。”男人看著她的背影,想起她腹中的胎兒,有一瞬間,他想掐死她。

她大步流星的離開,根本不理會他的威脅,若是真的流了,那也是她的命,她盡力了就好。

頂樓與辦公樓一牆之隔的房間,推開門時才發現那是一間柔道室。

歐陽飛已經率先換好了柔道服,抑或是他想要換下那件濕衣服。

紫伊真的想逃,可她知道她不能,瞧這兩個男人的架勢,隻怕要‘文明’的打一架了。

風鳴鶴也換好了柔道服,一黑一白,寬鬆的柔道服穿在兩個人的身上各有各的味道,歐陽飛是看起來成熟一些,也帥氣了一些,而風鳴鶴則是從骨子裏就泛出一股子慵懶而頹廢的意味,卻讓他更象一個男人。

兩手一動,兩個人擺出了姿勢。

再一點頭,刹那間,眼前的兩個男人就如同猛虎出山一樣各自使出了殺手鐧。

柔道室裏傳出嘭嘭的悶響起,讓人觸目驚心。

驀的,一個過肩摔,歐陽飛被摔在了地上,可是他隨即就彈跳了起來,一個單膀較勁,歐陽飛勝出,甩得風鳴鶴差一點就被摔倒了,這他的神情開始嚴肅,紫伊則是看得心驚膽戰,索性不看了,低著頭看著鞋尖,就用聲音來判斷是不是出事了。

她覺得一定會出事的。

風鳴鶴那丫的真的很奇怪,難道,他是吃醋了?驀然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她準備抬眼看看那個男人,卻不想,抬頭看到的都是血腥,一個唇角掛著血,一個鼻子滴著血,風鳴鶴撿起地上的一塊手巾擦著汗,然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阿飛,你流鼻血了,是想女人了吧?”

歐陽飛不甘示弱,他迎向風鳴鶴,然後拍拍他的肩,“要不,晚上一起去藍調喝一杯?”

“成,就這麼說定了,今兒打得真過癮。”

兩個男人誰也不挑明,可是話裏話外,說話做事無不是杠上了。

眼看著隻是小傷而無大礙,紫伊的心終於放下了,急忙站起去取了公司裏備用的醫藥箱,取了藥水和棉簽,回頭時卻是兩個男人一起站在她麵前,她皺眉,直接又轉身,把後背對準了他們兩個,“這麼大的人了還打架,自己擦藥,我去銷假,我要工作了。”

兩個男人悶聲不響的站在那裏,最終誰也沒上藥,因為他們覺得上藥有失自己的身份,那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就拿紙巾隨便拭了拭血意就算解決問題了。

紫伊讓自己忙碌了起來,心一直慌慌的,兩個男人之間到底私下說了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覺得有點對不住歐陽飛,他替她背黑鍋了。

兩個男人是在那瓶藥水前分道揚鑣的,風鳴鶴進了他的辦公室,歐陽飛則是笑嘻嘻的踱到了紫伊的身後,“楊紫伊,風鳴鶴那小子的醋勁不小,你說吧,他是不是把我想象成情敵了?”

拿著筆的手一滯,那支筆也順帶的垂落了下去,她隨即壓低聲音道:“我懷孕了,我跟他說孩子是你的。”

歐陽飛的口型張成了“O”字型,“你,你說什麼?”

“我懷孕了。”一古腦的說出來,她同時轉首,“你行行好,我想要這孩子,很想要。”

“你說是我的?”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楊紫伊,你沒搞錯吧,我什麼時候跟你有過……”

得,就知道他會有這樣的表情,看著他有點‘驚嚇過度’的樣子,她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先替我家寶寶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等他生下來,我帶他去給你作揖。”

“別,別做什麼揖磕什麼頭了,就來點實在的,叫我幹爹就好了,還有,你得告訴我這孩子是誰的,我就是背黑鍋也要背得透徹點吧,不然,太倒黴了,下回再來,不知道那小子要怎麼在柔道室裏下死手的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