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說得可憐兮兮的,她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是誰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輕描淡寫的說過,也打發走了歐陽飛,她才要俯首工作,內線電話響了,是風鳴鶴。
“總裁,你找我。”
“嗯,找一家花店替我訂上紫玫瑰,每天一束。”
“好,送哪裏?”
“藍調。”他吩咐完了就掛斷電話,她細細一想,好象從那天兩人發生了‘性’的關係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她,而且,也沒有去過藍調,現在,他的心又開始對另一個她蠢蠢欲動了?
風鳴鶴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在忙著籌備婚禮的各項事宜,而且尤其的熱衷,每天,他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車裏,她就坐在他的身旁,辦公室裏,她就坐在他的辦公室外,可是,他對她卻漸漸沉默了。
她猜不透他的心,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偏要與她結婚呢?
三天了,每天晚上風鳴鶴都是吃了晚飯就出去,她自然知道他是去了藍調,可是,她卻什麼也不能說。
煩,她查閱了大量書籍,甚至悄悄的問詢過醫生,給她的回答都是一次醉酒而懷了的孩子通常不會有什麼問題,而長期飲酒而懷下的孩子就會有問題了,這讓她更放心的決定要生下這個孩子了。
除了厭食和嗜睡以外,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於也很少嘔吐。
小心翼翼的守護著她的寶貝,紫伊覺得這孩子就好象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一樣,讓她感覺到了生命的延續帶給自己的快樂。
這天晚上風鳴鶴吃完了晚飯照例出去了,紫伊立刻拿起了背包,她準備出去逛逛街,買幾本育嬰的書,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玩意,現在,她最喜歡看的就是那些小玩意了。
流連在書店裏,覺得哪本書都好,索性了就買了五本,回去慢慢看,再到商場裏撿了一套嬰兒穿的小衣服,看著,就感覺孩子已經生下來已經就要抱在懷裏了一樣,這一次,孩子沒有任何流產的症狀,她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孩子帶給她的欣喜讓她甚至忘記了那個人,阿威,他仿佛已經走離了她的世界。
那些曾經的過去,也許就讓他永遠的成為過去吧,她突然間再也不想去追問追查當年的那個男子為何要那般殘忍的對她了。
孩子,給了她生命的希望。
楊雪晶的電話就是在紫伊走出商場的時候響起來的,“媽,還沒睡呀?”
“你不也是。”媽媽笑了笑,“在外麵嗎?”
“嗯。”她正在馬路上要攔車,所以,電話裏響起了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讓楊雪晶捕捉到了。
“媽收到了。”楊雪晶的聲音裏泛著溫柔,“怎麼不早些告訴媽呢?媽想見見他。”
紫伊傻住了,“媽,你說什麼?你收到什麼了?”她有些狐疑,大腦開始拚命拚命的思考,驀的,她想到了,媽媽說想要見見他,難道是指風鳴鶴?
“這丫頭,都要舉行婚禮了還瞞著媽媽,怎麼,難道請柬不是你寄過來的?”
紫伊無聲了,那應該是結婚請柬吧,“媽,我這兩天才答應他的,本想著要告訴你,可還沒來得及說呢,他就……”她隻能這樣說了,不然,她真的沒辦法給媽媽一個解釋。
“好吧,咱們家的老姑娘伊兒終於要嫁人了,媽媽不生氣,隻要你嫁了,還嫁得幸福媽就放心了,媽打聽過了,風鳴鶴家世不錯,以後,你要好好跟人家過日子,明天就是周末,你爸會來媽這裏,你就帶他回家吃一頓便飯吧,不然,婚禮的現場我這個準丈母娘很有可能認錯了新郎官。”
紫伊臉紅了,卻不知道風鳴鶴能不能答應,可他既然連請柬都替她寄了,那應該能答應吧,晚上,她決定等風鳴鶴回來問問他,但是,在電話裏她立碼就答應了媽媽,“好,明天見。”
可是那晚,風鳴鶴過了淩晨才回來,一身的酒味讓紫伊皺眉,紫伊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推門而入,他的身形有些踉蹌,走路也不是很穩,想了一想,她還是決定明早坐車的時候再說,於是,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想等他回到房間再回去睡覺,卻不想,風鳴鶴手一抬就按亮了客廳裏的吊燈,水晶吊燈在夜晚裏清晰的照亮了客廳裏的一切,也讓紫伊無所遁形。
“等門呢?”風鳴鶴滿身酒意的向她走來,那雙原本黝黑的眸子此刻仿佛泛著霧氣一樣的讓她看不清楚,而這個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他懷裏的那一束花,紫色的玫瑰嬌嬈而怒放,很美。
她原本不想說想要回去房間睡覺的,可此刻,他已經追問過來了,她隻好道:“下次寄請柬這樣的事向我打個招呼,好不好?”
“楊紫伊,你爸都把你賣了那麼久了,你媽居然還被蒙在穀裏,你不覺得你早就有義務告訴你媽事實了嗎?她現在的幸福不是她自己爭取到的,而是靠著你這個女兒才有的。”風鳴鶴醉意醺醺的低吼著,卻也沒有說錯。
“風鳴鶴,那是我跟我媽之間的事,請你不要插手。”
“為什麼不能插手?如今,我們要結婚了,孩子都要有了,難不成要等著你的野種生下來抱著她一起去見你媽嗎?”
他越說越是難聽,她的孩子不是野種,他這樣分明就是罵她是野女人,一口氣喘不勻,她的臉漲紅了起來,然後,飛快的揚手,就在猝然間結結實實的把一巴掌落在了風鳴鶴的臉上,醉了的他根本來不及避開,客廳裏頓時回響著巴掌聲的回音,讓紫伊顫顫的向後一退,因為,她看到了風鳴鶴眼底隨之而起的怒火。
可是身後就是沙發,她無處可逃,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如拎小雞一樣的拎起了她的身體……
紫伊怕極了,她的手下意識的護住了小腹,那是她的寶貝,是她生命的延續,是她一心一意要守護住的孩子。
“嗬嗬,哈哈,歐陽飛難道不知道你懷了他的野種,難道很願意讓他的孩子認我做爹嗎?楊紫伊,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他的樣子就如撒旦在這暗夜裏淩虐著她的心泛起恐慌,他不愛她,與她結婚隻是想要安靜的不被父母騷擾的等著洛兒醒來,那她的孩子是誰的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阿鶴,如果你不願意,你不必與我結婚。”
“那你要我怎麼樣?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你有了身孕,不日就再也隱瞞不住,你讓我對奶奶怎麼交待?”
原來,是為了奶奶,微一思量,她想起了他國外的分公司,“阿鶴,不如讓我去國外吧,等生下這個孩子,我再回來。”
“楊紫伊,你覺得生下來了,你真的願意離開他?”
他問得她無語了,是呀,如果孩子真的生下來,沒有哪個母親願意骨肉分離的,他說得沒錯。
“是吧,被我說對了是不是?你在這裏幹嗎?還不睡就是想要告訴我你要去國外嗎?甭想,我不許。”
他的聲音真吵,讓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然後視線落在他垂在身側的那束花上,“給我的嗎?好漂亮,阿鶴,我拿去插起來。”隻是想要離他遠點,她故意的找著籍口要他鬆開她
卻不想,他吼道:“不是給你的,是給衣兒的,是衣兒,是她,不是你。”
他吼得那麼的大聲,讓她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她不想聽,他居然好象是真的喜歡上了另一個她?
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怎麼?連我的聲音都不想聽了?是不是在想著歐陽飛?”
“不是,我沒有,阿鶴,去睡吧,我乏了,你也困了。”她哄著他,不能跟醉鬼一般見識呀,她現在最不想跟他起衝突了,保住寶貝要緊。
“不是?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而語著那三個字,然後居然就鬆開了她的身體,轉身緩緩走向他的房間,而口中的那三個字就沒有停過,一直不停的念著,說著。
眼看著風鳴鶴終於鬆開了自己,紫伊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想著明天晚上的約定,她皺眉了。
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想跟她去見楊雪晶。
風鳴鶴應該是睡著了,甚至於連沐浴都沒有,就那麼的一進臥室裏就睡著了。
等了一個晚上的結果就是她根本來不及說出來明天晚上要去見媽媽的事。
隔天醒來,紫伊推門而出,準備在車上解決她昨晚上沒有說出口的事情,可是客廳裏靜悄悄的,從前的每天早上都是他比她起得早出來的早,可是今天,風鳴鶴沒有在門前等他。
倏的衝到他的房間,空無一人。
他不在。
紫伊有些慌了,這是自從他宣布要跟她結婚之後他第一次在早起的時候失蹤。
桌子上,床上,而後又衝回客廳,終於,在沙發的一角她看到了一張所謂的字條,其實就是一張廣告單,不過,她在那上麵找到了他的字跡,很潦草的字跡,顯見他寫得很急,於是,隨便拿了張廣告單就寫了,幸好,她認真的發現了。
“紫伊,急差,我去S市,後天回來。”
她是他的秘書,可她居然一點他要出差的征兆都不知道。
又一次頹然的坐倒在沙發上,看來,她隻能中午推掉母親晚上的邀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