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哥你怎麼了?”
南汐剛想過去扶他,蕭祁霆抬手的動作,阻攔了她上前的腳步,
“沒事。”
他走到沙發那邊,俯身拿起桌上的冷水瓶倒了杯水喝了後,才漸漸平複下來。
剛才他是怎麼了?難道心髒又犯毛病了?可這次和之前痛的感覺都不一樣。
蕭祁霆皺起眉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傭人把醒酒器拿出來,便把紅酒倒進去醒了,南汐眼底劃過一抹期待。
在所有的菜都端上桌後,蕭祁霆坐在主位上,薑九漓坐在他旁邊,蕭危和南星坐在一起,南汐則坐在南星旁邊方便照顧她。
南汐早料到了會是這麼個排位,所以就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也會跟薑九漓一樣,轉了一圈後是挨著蕭祁霆坐的。
但是沒想到蕭祁霆讓人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他和南汐的座位中間,淡然道,
“每年生日奶奶都在,這個位置是給奶奶留的。”
南汐斂下眼底的失落,佯裝鼓舞的說道,
“蕭大哥,我相信蕭老太太一定會醒過來的。其實像奶奶的情況,針灸刺激的效果也很好,我可以幫奶奶……”
“我已經給奶奶針灸過兩個療程了。”
想到奶奶的情況,薑九漓眉頭皺得緊緊的,蕭祁霆的手她都能幫他漸漸恢複,但是奶奶卻依舊沒什麼起色。
南汐假意安慰了幾句,這時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白管家去開門時,就見寒司夜拎著一隻盒子從外麵進來,頭頂上明亮的水晶燈照在男人銀色的頭發和俊美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冷邪。
白管家自然聽蕭老太太說過,寒司夜是蕭家的另外一位少爺,又見他手裏提著一隻蛋糕盒,想著難不成他今天是來給少爺過生日的,所以就沒敢攔人。
寒司夜會來,薑九漓著實有些意外,卻也感覺到他周身透著一種來者不善的氣息。
蕭祁霆眯起狹眸,對白管家冷言道,
“白管家,這裏是蕭家。不是什麼人想進來,就能隨意放進來的!尤其是一些身份不明的人!”
“蕭老太太曾經說過,蕭家的大門會永遠為我敞開,我想來隨時可以來。”
寒司夜毫不在乎蕭祁霆言語中的諷刺,把手裏提著的蛋糕放在桌上。
要不是阿音在這,就算是請他來他都不會來!
透明的盒子裏那隻山海微景觀的蛋糕,正是寒司夜微博上發的那隻。蕭祁霆看了一眼,下頜漸漸緊繃成線。
薑九漓皺眉,這家夥果然是來找事的。
“夜,你想幹什麼?”
寒司夜幽眸抱怨的看向薑九漓,
“阿音,每年我生日你都是親手做蛋糕給我,陪著我一起吹蠟燭許願的。今年你不來,我隻好過來找你了。”
說完他才轉頭看向蕭祁霆,諷刺的道,
“聽說今天也是蕭總的生日,那可真是巧了,我看桌上正好沒準備蛋糕,這隻阿音特地做給我的蛋糕,我就大方的邀請蕭總一起吃好了。”
除了阿音失蹤那五年,每年的陰曆生日都是她陪著他的,生日是他一年中最期待的一天,她怎麼能失約呢!
雖然阿音還是做了隻漂亮的蛋糕,讓人送到他的工作室,但當知道今天竟然也是蕭祁霆的生日,她要陪著蕭祁霆一起過,所以才丟下了他時——
這隻生日蛋糕寒司夜吃不下,這口惡氣他也咽不下!所以他特地挑蕭祁霆晚上下班在家吃飯的時候,提著蛋糕就來了!
南汐主動打著圓場的說道,
“嫂子肯定是因為忙著要做一桌子菜,所以才沒有時間再給蕭大哥做一隻蛋糕。嗯這隻蛋糕有點小,不夠這麼多人分的,我打地那話現訂一個吧。”
“不需要。”
蕭祁霆說完大手覆住薑九漓的手背,薄唇淺勾的道,
“有人生日隻有一隻蛋糕,求而不得所以才跑到這來。而我愛的人就在身邊陪我一起慶祝生日,夫複何求?”
薑九漓揚眉,
“確實沒有那個必要買其他蛋糕。”
說完她給了憋半天的蕭危一個眼神,小家夥立刻從椅子上跳下去,叫上白管家跟他一起去廚房。
薑九漓則指揮著傭人,把桌上的菜羅列的緊湊一點,把中間的位置空出來。
隨後就見蕭危殷勤的拉開門,揮舞著小手,一臉神神秘秘的的喊著,
“鐺鐺鐺擋——”
就見白管家托著一隻超大的蛋糕盒子,從廚房裏出來後,把蛋糕放在桌子中間。
透過透明的盒子可以看到,這隻蛋糕竟然是整個蕭家一比一的房屋模型,院子裏停著車子,每一扇窗戶都亮著溫暖的燈光,最頂上的頂樓花園裏種滿了紫色的鳶尾花,在浪漫煙火的背景下,穿著西裝的他攬著一身紅裙的她,在花園裏浪漫共舞,同樣穿著一身小西裝的蕭危,則在一邊給他們拍照。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氛圍,很是動人。
這不就是那天他在頂樓花園向她求婚的場景麼?
唯一不同是,那天最後一場煙火綻放出【黎歌我愛你】五個字,而現在煙火的中心寫著:【老公生日快樂!】
蕭祁霆喉嚨滾動了一下,心口窩一陣酥麻的溫熱。
“原來你給我準備蛋糕了?那你還說你沒空做,到時候買一個好了?”
這個小女人,竟然騙他!
薑九漓狡黠的挑眉道,
“之前我期待著一場求婚的時候,你不是也說沒有嗎?現在你也體會到這種驚喜的吧?”
她知道寒司夜今晚過來,就是心裏有氣不痛快,她陪蕭祁霆慶祝生日卻不陪她。特地帶著蛋糕來給蕭祁霆找不痛快的。
別說今天晚上是蕭祁霆的生日,就算不是,她也不會大晚上的去陪寒司夜過生日。畢竟她已經結婚了,但該送的蛋糕禮物她一樣都不會少。
而她說什麼也不能讓人砸了她老公的場子,笑話他連個生日蛋糕都沒有。
蕭危迫不及待的說道,
“之前媽媽還叮囑我和星星,不可以把驚喜偷偷透露給爸爸,等到飯吃的差不多了,再把蛋糕從冰箱裏麵拿出來!沒想到竟然碰上來砸場子的了,這隻蛋糕隻好早早亮相啦!”
本來寒司夜以為薑九漓隻給他一個人做了生日蛋糕,畢竟這種微景觀的蛋糕極其的花心思,來時他看到桌上沒有蛋糕,以為她沒有時間給蕭祁霆準備時心裏還挺高興。
當看到這隻比他的蛋糕大了有四倍,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蛋糕時,眸色幽暗下來的寒司夜突然覺得,旁邊他的那隻高山深海的微景觀蛋糕,有種說不出的荒涼。
蕭危衝著寒司夜雙手插著腰的道,
“大明星,你那隻蛋糕,也是我媽媽在廚房裏麵做的!但是我爸爸的這隻蛋糕是媽媽和我,還有星星一起做的!不但比你那隻大,愛要比你那隻多的多啦!”
南星搗蒜般的點點頭。南汐沒想到南星竟然也參與了,而且還一直守口如瓶的守著秘密。
蕭祁霆看向寒司夜,心情不錯的說道,
“蕭危說的是。這麼大一隻蛋糕,我們也吃不完。不然寒少留下一起吃吧。省得回去以後冷飯冷菜的,孤家寡人一個。你那隻蛋糕就拎回去自己慢慢欣賞吧。
寒少生日粉絲也沒少送蛋糕吧,所以一定能品鑒出來,我這隻蛋糕是不是寒少吃過的蛋糕裏,最甜蜜的吧?”
說著蕭祁霆大方的讓白管家去添一把椅子時,寒司夜拉開那把空著的椅子,淡定的入座,
“不用這麼麻煩,這裏剛好空著,我坐這就行。”
蕭祁霆岑寒著張臉,腳踩住寒司夜剛準備往前拉的椅子側麵,冷冷的警告他,
“這是奶奶的位置,你沒資格坐!”
蕭祁霆的腿力很大,清瘦的寒司夜拉不動椅子,索性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長的看過來,
“蕭老太太的位子既然空著,你怎麼就知道我沒資格坐?”
蕭祁霆眯起墨眸,腦海中突然就跳出個膽的猜測。
難道說,奶奶任命的那個‘董事長代理監管人’是寒司夜?
畢竟寒司夜也是奶奶的孫子,奶奶為了彌補他,同時心裏也信任寒司夜,讓他監管鼎弈醫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那個監管人可是為了保全鼎弈醫藥,而‘解毒丸’的鍋甩給薑氏中醫,落到最後就是黎歌獨自承擔這件事的後果,甚至會因此而徹底斷送了她的中醫職業生涯!
寒司夜既然喜歡黎歌,又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白管家拿了把椅子過來,南汐識趣的往旁邊挪了挪,給這把椅子騰地方。
薑九漓看著寒司夜道,
“夜,如果你打算留下來,大家一起慶祝生日的話,那就把奶奶的位置騰出來,去旁邊坐。”
她倒是希望他就著這不痛快離開,沒想到寒司夜勾了勾唇,主動挪到了旁邊的座椅上,
“好,既然阿音希望我留下來,那麼你讓我去哪坐,我都聽阿音的。”
兩個小朋友都餓了,薑九漓在蛋糕上插上蠟燭,催促著蕭祁霆先許願。
許完願望吹完蠟燭,兩個早就迫不及待的小家夥就可以分蛋糕吃了。
雖然蕭危不喜歡吃甜食,但是小孩子都喜歡熱鬧,尤其做蛋糕的時候他和星星都參與了其中,當然也想嚐嚐自己親手做的蛋糕,味道如何。
蕭祁霆:理解。有孩子的家庭,大人過生日就是個工具人。
但願望他還是要認真許的。
今年的生日他有點貪心,有兩個願望。
第一個願望是希望奶奶能早點醒過來,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場景,肯定很欣慰。第二個願望是,希望小漓肚子裏是對可愛的雙胞胎小棉襖。
眼見著蕭祁霆手指交叉,抵著眉心認真許願的樣子,薑九漓忍不住想笑。
怎麼看起來難麼像小朋友認真許願,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個奧特曼玩具一樣?
看到她看著蕭祁霆笑的一臉幸福的樣子,一旁把玩著勺子的寒司夜黯下眸光。
薑九漓自然記得今天也是寒司夜的生日,於是問他,
“一個蛋糕就隻能許一個願望。夜,你要不要也把蛋糕拿出來,我幫你插上蠟燭,你許個生日願望?”
寒司夜搖頭,幽眸半明半晦的說道,
“我不需要許願,因為我的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
薑九漓揚眉,很快就要實現了?那就好。
在蕭祁霆吹完蠟燭,薑九漓把切好的蛋糕一一分給大家,張羅著讓大家邊吃蛋糕邊吃菜。
蕭祁霆把那塊他牽著薑九漓的手,在頂樓跳舞的蛋糕放在了薑九漓的盤子裏。
而把那塊‘老公生日快樂’的蛋糕,放進了自己盤子裏。
寒司夜沒動盤子裏那塊,花花草草的蛋糕,像是想到什麼般的,摸著耳朵上戴的那隻純淨如海水的藍寶石耳釘,他的另一隻耳朵上戴著則是一隻黑鑽耳釘。
“阿音,我生日你的這對‘暗夜寒星’我很喜歡,說的就好像我們一樣,我在黑暗中仰望你這顆天空中明亮的寒星。黑夜和寒星,注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薑九漓手裏的筷子一頓,抬眼看著寒司夜,語氣認真的解釋道,
“我給這對耳釘取名為‘暗夜寒星’,意思是夜自己就是那顆照亮黑暗,救贖自我。別讓自己被黑暗吞噬、墮落。為自己指引方向的北極星。”
寒司夜幽眸黯然下來。
明明帶著他走出深淵,照亮他溫暖他,為他洗去一身汙濁泥濘的人是她,為什麼現在他變得越來越好了,她卻反而要推開他,不再要他了?
她才是他的北極星!沒有她,他哪裏還有什麼方向?
蕭祁霆忽而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寒司夜,
“寒少生日,黎歌給你準備了蛋糕和禮物,你給她準備什麼了?”
寒司夜一怔,蹙著眉的反駁道,
“今天過生日的是我又不是阿音,等到阿音生日的時候,我自然會給她提早準備最好的生日禮物!”
薑九漓倒也認同寒司夜說的話,畢竟她也沒有聽說過,過生日的壽星還有送別人禮物的時候。
蕭祁霆讓白管家去把他的公文包拿過來,出言諷刺的寒司夜,
“怎麼,寒少過個生日就像個土皇帝一樣,隻等著別人給你進貢,還享受的理所應當?生日既然是跟最重要的人一起過,她為你準備了驚喜,為什麼你就不能也為她準備一份驚喜?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大家都開心?”
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隻黑色的牛皮盒子,打開後裏麵躺著一對手表。
男表和女表都是幹淨的白色表盤,男表是黑色的牛皮表帶,裏麵是一顆銀色六芒星的圖案,而女表則是明豔的紅色表帶,六芒星裏麵是滿鑽的。
蕭祁霆之前早就調好了時間,他從裏麵拿出那隻女表,戴在她的小手腕上,
“這對手表是我請人特地設計的獨家獨版。六芒星有守護和保護的寓意,情侶間戴綠芒星代表彼此守護。”
她喜歡這種並肩作戰的‘彼此守護’,而不是被他納入羽翼下,單方麵的保護。
當發現這是一對機械表時,薑九漓有些意外,因為她知道他的習慣,
“你平時不是都戴石英表嗎?”
“石英表需要換電池,時間才能不停止。但是機械表隻要你戴著,就永遠都不會停。”
蕭祁霆說著,偏頭湊在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就像我這顆愛她的心,永遠都不會停止。”
薑九漓粉白的小臉頓時一片嫣色,南汐放在膝蓋上的手暗暗攥緊,心裏充滿了羨慕。
她也沒想到,明明是蕭祁霆的生日,他竟然還準備了一對情侶手表要送給黎歌!
眼見著薑九漓幫蕭祁霆戴上手表,南汐忍不住問道,
“蕭大哥對嫂子真是太有心了,那嫂子你為蕭大哥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呢?”
畢竟有寒司夜的那份‘用心’的禮物珠玉在前,黎歌要是拿不出一份比它更好的禮物,那就代表著在她心裏,蕭祁霆沒有寒司夜重要。
到時候隻會寒了,為她精心準備禮物的蕭祁霆的心。
薑九漓讓傭人去她房間床頭櫃,把那隻包裝好的盒子拿過來。
過了一會,傭人把那隻用黑色的包裝紙打包好,用銀色的絲帶係好的盒子拿來交給薑九漓。
“生日快樂!”
她說著把盒子遞給蕭祁霆,他拆開後發現裏麵竟然是一雙黑色的皮鞋?
皮鞋是亞光牛皮的,腳背上鏤空花紋的設計精致又透氣,微尖的鞋頭酷帥有型,蕭祁霆脫下拖鞋倆試了試,發現鞋子上腳非常的柔軟,而且很輕。
他翻看了一下鞋盒上,發現並沒有牌子,不由得問薑九漓,
“你上哪買的這雙鞋?合適又舒服的就像量腳定做的一樣。可以再去買個十雙八雙的換著穿。”
雖然他的皮鞋都是高奢品牌訂做的,但和這雙鞋的腳感完全沒有可比性。穿過這雙鞋後,柔軟舒服的他簡直不想再去穿以前的鞋。
薑九漓一副被他氣吐血的表情,
“還十雙八雙的呢!你是想要累死我吧?這雙鞋的打樣就是貼合你的腳型畫的,一針一線都是我手縫的。皮料用的是胎牛皮,穿起來當然舒服了。”
蕭祁霆身影一僵,下一刻他拉過她的小手,皺眉的仔細檢查著,
“就算是胎牛皮,你的手每天去穿針引線的縫那麼硬的皮麵,也得磨起不少水泡和老繭吧?
“沒事,我做的時候有戴護指。”
雖然她的手沒被磨起水泡,生了老繭,但是長時間的用指過渡,手指僵硬的得多泡泡熱水,才會疏解不少。
剛才還說要再來十雙八雙的蕭祁霆,這會頓時改了口風,嚴肅的告誡她,
“長時間過度用手會造成關節炎,每到下雨天就會疼,就算是戴護指以後也不許再做了!”
他受過傷的手掌就會這樣,所以他不喜歡她為了給他做鞋,受這種疼痛的折磨。
看到他們兩個人眼裏隻有彼此,寒司夜冷冷的來了句,
“聽說情侶間送過鞋的,最後都會分道揚鑣。”
南汐看了眼寒司夜,清了清嗓子的低聲說了句,
“我也聽說過這種說法,送鞋子是送人走,情侶間會越走越遠。”
眼見著蕭祁霆俊臉微微沉,南汐以為他是因為薑九漓送鞋給他,‘不講究’所以生氣了。
沒成想他冷冷的說道,
“沒必要道聽途說外麵的話,就活在別人的嘴裏。而且我和小漓不是說分就分的情侶,我們是夫妻,‘分道揚鑣’這四個字,永遠不會在我們的身上再出現!”
薑九漓淡淡一笑,看向蕭祁霆的眼睛,
“我送鞋給你有兩層寓意。一是鞋的諧音是‘邪’,我希望幫你趕走所有不好的‘邪運’,二是希望我們夫妻日後可以‘和諧相處’,一直走下去。”
蕭祁霆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送鞋明明就是‘攜手一生’的意思。我喜歡這雙鞋,更喜歡這個寓意。”
傭人過來為每個人的杯子裏倒了紅酒,薑九漓懷孕了不能喝酒,就跟蕭危他們一起喝椰樹果汁。
寒司夜盯著那紅酒,輕嗤一聲,
“‘分道揚鑣’是不會再次出現在你和阿音身上。因為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蕭祁霆你和阿音到現在都還是離婚的狀態吧?”
蕭祁霆拿起酒杯,衝寒司夜道,
“我和小漓明天一早就會去民政局領證。寒少吃了這頓‘死心飯’,就可以拎著你的蛋糕,早點回去歇著了。”
眼見著蕭祁霆喝了那杯酒,南汐眼底劃過一道微光。
寒司夜半點要喝的打算都沒有,薑九漓端起果汁,主動敬向他,
“夜,我們已經商量好,周一就去複婚了。祝福我們吧。”
她不希望蕭祁霆和寒司夜兄弟兩個鬥成這樣,更不喜歡他們爭鬥的原因是為了她。
寒司夜遲疑了一下,墨眸幽深的端起麵前的那杯酒,
“我喝隻是因為這杯酒是阿音你敬我的。至於祝福,等你們真能複了婚再說!”
說完寒司夜仰脖把那杯酒一飲而盡。
蕭祁霆心頭冷哼,說的就好像他們這個婚複不了一樣。上次在民政局發生的事,他決不允許明天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