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這有個人他要不行了
姚南香給程晏包好傷口,往後退了兩步,低著頭道:“將軍,傷口包紮好了。”
程晏低頭看了眼貼在身上的紗布,有些奇怪紗布是如何固定的。
他摸了摸貼在皮膚上的醫用膠帶,有些疑惑望向姚南香,“這是何物?為何我從未見過?”
姚南香就知道他會問,她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她依舊沒有抬頭看他,恭敬回話,“回將軍,這是帶黏性的繃帶。”
“哦?”
程晏沒有理解,但是也沒再追問。
姚南香抬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唇角邪肆笑意,又趕緊低下了頭,“將軍,我還要去給傷殘兵治療,我可以走了嗎?”
程晏輕笑了聲:“明日記得過來給我換藥。”
“是。”
姚南香恭敬的頷首,然後拿起地上的藥箱,出了程晏的帳篷。
這會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營帳中的篝火已經燃起,隨著涼風吹拂,不時發出“劈啪”炸裂的聲音,火星在上空炸開。
姚南香站在帳篷外,微微擰起了眉。
程晏肯定是知道顧清華在哪?
可是這事關戰事,他怕是不會告訴她的,怕是問了也白問。
姚南香背著藥箱回到輕騎兵營的軍醫帳篷。
司涯站在帳篷外張望,看到她回來了,連忙上前,“阿星師父,胡軍醫和張軍醫都去步兵營那邊給傷兵看傷了。”
“嗯,那我們也過去吧。”姚南香轉頭就要走。
司涯一把拉住了她,站在原地不願意動。
他盯著姚南香,緊緊的皺著小眉頭,“我剛才去了,我看著害怕,那邊的士兵都是滿身的血,有些甚至沒有了手和腳,我不想去了行不行呀?”
遍地都是傷員,整個帳篷裏都充斥著血腥氣,還有那些傷員錐心刺骨的哀嚎聲。
剛才看到的那個場景,完全顛覆了他對打仗的認知。
那邊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恐怖。
之前他隻看到了百萬雄兵手握兵器衝出去的那一刻很壯觀,可卻沒想到會屍橫遍野,血灑山河。
姚南香摸了摸他的頭,安撫他,“戰爭本就是這般殘酷的,他們用生命捍衛疆土,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那些還有可能活下來的人活下來,別怕,我們是去救人的。”
她拉著司涯的手,對著他堅定的點了點頭,“走吧,我們一起去救人,你去給我幫忙。”
司涯抿著唇,看著她堅定地眼神,用力的點了點頭。
步兵營那邊傷亡慘重,受傷的士兵不計其數。
帳篷已經放不下了,很多傷員都在外麵的地上躺著。
姚南香走過去看著,對著在幫忙的士兵喊道:“輕騎兵營的帳篷空著,把那些傷口處理好了的送過去。”
她來軍營有些天了,從未見過軍醫處的管理者,看著這麼亂的場景,她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輕騎兵那邊還沒回來,暫且先安置著這些士兵,等他們回來了再說其他。
興許,他們無人受傷也說不定。
有士兵聽到了她的話,還真的幫忙把傷的比較嚴重,傷口已經被處理過的傷員抬了過去。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外麵光線太暗,根本不足以看清傷口進行處理。
姚南香進了一個帳篷,開始一個一個的去處理傷口。
司涯忍著心中的懼意,跟在她身邊,聽著她的指令,幫忙給傷兵做傷口包紮。
帳篷裏都是些傷的比較重的。
借著昏暗的燭光,姚南香將傷員的傷口全部處理完了,吩咐士兵把傷員移到輕騎兵營那邊。
這幾個士兵看姚南香年紀不大,他們也都不認識,瞥了她一眼沒有搭理。
姚南香微微蹙了蹙眉,準備出去找胡軍醫想辦法。
司涯看到士兵那輕慢的態度,脾氣上來了,指著幾個人怒道:“你們是聽不到阿星師父的話嗎?他讓你把人抬到輕騎兵營去。”
士兵們一看司涯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這個小毛孩還語氣這麼衝,瞬時怒了,“你算什麼東西,在這邊指手畫腳的。”
“我……”
司涯被氣得想要上手,被姚南香一把拉住,“司涯,別衝動。”
司涯氣得臉色通紅,指著那幾個士兵道:“我算什麼東西,我爹是主帥,你說我算什麼東西?我要去找我爹,讓他來告訴你我算什麼東西?”
司涯是真的生氣了,拉開姚南香的手就往外衝去。
姚南香再想抓他已經來不及了,那小崽子已經衝出了帳篷。
士兵們一聽司涯說去找主帥,嚇得連忙遵從了姚南香的命令。
他們剛才都聽到了,司涯說他是主帥的兒子,卻叫姚南香阿星師父。這個看著毛都沒長齊的小軍醫,看來是個惹不起的。
姚南香看到他們聽話的去忙去了,走出帳篷,招呼人把重傷的抬進帳篷裏來。
司涯很快回來了,卻沒有請來主帥,但帶來了主帥身邊的副將。
姚南香早知道他八成是請不來主帥的,軍隊的事多著,不會因為這點事情親自過來的。
副將給這邊的士兵下了令,全部聽從軍醫的安排。
軍營十多名軍醫一直忙到天亮,傷員們才處理了一多半。
中間姚南香讓司涯回輕騎兵營看了幾次,那邊一整夜都沒有人回來。
她邊給傷員處理傷口,心裏還總擔憂著顧清華。
心髒提著一整夜,天亮了依舊沒有放下去。
“軍醫,軍醫,這有個人他要不行了。”
帳篷外有人大聲喊叫著,聲音聽著無比的急切。
姚南香距離最近,趕忙拿著藥箱衝了出去。
就在帳篷外等候了一夜的傷員,這會臉色發青,身體抽搐不止,嘴角往外滲著血。
她快步上前,跪坐在那傷員但是麵前,詢問旁邊的士兵,“他傷在哪裏了?”
她邊問邊把手摸上了他的脈搏,眼神觀察著他的身體。
沒有發現什麼明顯外傷。
那士兵連忙回答道:“他說被馬蹄踩踏了一下胸口。”
這個傷員沒著急找軍醫救治,就是因為沒有明顯外傷。
雖說一直覺得胸口疼的,但卻忍著痛,讓其他人先去看傷去了。
姚南香趕緊脫下他身上的盔甲,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