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靳彥天召靳彥辰回到靳家並不是因為阮思思的那一席話,也不是因為他與阮惜寒的婚事。
靳彥辰太過倔強,能力非凡,當年因為家族內鬥,離開靳家,外出闖蕩,創立了一個又一個超越靳家的傳說。
而靳彥天結婚較晚,隻有一個十歲的女兒,所以便一直想將靳家交到靳彥辰的手中,讓他更創輝煌,將來也能照拂自己唯一的女兒。
阮惜寒望著他們兄弟二人之間流轉的目光,心中有一絲狐疑。
為什麼跟想象中回到靳家的情形不一樣呢?
按理說,她和靳彥辰不應該是被批鬥的嗎?
靳鴻飛和阮思思看著阮惜寒就這樣被靳彥天接受,目光一冷,心裏滿是怨氣。
就在阮惜寒疑慮間,忽然傳進一個尖銳的女聲。
“鴻飛,你怎麼了?快讓媽媽看看。”
隻見一個微胖,身著金色刺繡旗袍的女人,踩著八厘米的複古高跟鞋,款步姍姍。
阮惜寒目光一深,這個女人她自然認得,三年前沒少對她說惡毒的話。
秦美妍捧著靳鴻飛的臉,十分的心疼,驀然轉身,直盯著靳彥辰,當視線轉到阮惜寒的身上再一次停留了幾秒鍾“誰幹的?”
狠厲的語言,幽深的目光。
話是這麼說,但目光一直都鎖定在阮惜寒和靳彥辰的身上。
阮惜寒想要開口,但卻被靳彥辰捷足先登。
“是我,我教訓教訓不聽話的侄子,怎麼不行嗎?”
靳彥辰言語輕蔑,仿佛不把眼前雍容華貴的婦人放在眼裏。
秦美妍一聽,當時就氣得七竅生煙,但礙於靳彥天在身邊,立刻轉變了畫風。
“大哥,你看看三弟,一回來就把鴻飛給打了,鴻飛在怎麼不對也是個晚輩,作為一個長輩也不該下這麼重的手啊。”
說完,秦美妍掩麵而泣,仿佛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靳彥天煩躁的皺了皺眉毛,視線掃了掃四周的人,凝眉說道,“弟妹,三弟並未做錯什麼,鴻飛這幾年脾氣見長,是該修理了。”
阮惜寒沒想到靳彥天會這麼說,忍不住的笑了一下,隨帶著瞟了一眼身邊的靳彥辰,發現他也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相視一笑,快速轉頭。
他們的動作沒有逃過阮思思和秦美妍的眼睛,心裏更加的氣憤。
秦美妍再一次將視線轉到阮惜寒的身上,宛如毒蛇。
“你怎麼在這裏?”
秦美妍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阮思思和靳鴻飛早已將這件事和他們夫婦說的很清楚,隻是一直都未找到合適的機會。
如今,靳彥天也在這裏,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靳彥辰微微抬眸,一道尖銳的光從他漆黑的瞳孔之中迸發出來,冰冷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二嫂,寒寒是我的妻子,難道不應該站在這裏嗎?”
秦美妍微怔,沒想到靳彥辰會這樣的囂張。隨即幹笑了一下。
“三弟,你有所不知,她當年是鴻飛的未婚妻,在訂婚的那一天在婚禮現場被人爆出了不雅視頻,這樣的女人,恐怕是配不上三弟吧。”
靳彥辰目光驟冷,臉上的笑容收斂殆盡,袖長的手掌緊緊地攥在一起,一股暴漲的戾氣,仿佛隨時都要爆發。
阮惜寒感覺到靳彥辰的變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她並不在意。
靳彥辰哪裏顧得上這些,秦美妍既然敢當著他的麵出言不遜,也不怪他不客氣。
靳彥辰放在阮惜寒的手,徑直走到靳鴻飛的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揮手就是一拳。
“二嫂,這一拳是你對我妻子出言不遜,子代母過。”
不等靳鴻飛緩神,靳彥辰又是一拳。
“二嫂,這一拳是為我妻子而打,當年是她遇人不淑。”
阮思思和秦美妍頓時滿臉的緊張,眼裏都是大寫的恐懼。
“二嫂,這一拳是為你們不長記性,侮辱我可以,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妻子。”
靳彥辰一把將腫如豬頭的靳鴻飛推到在地,從衣襟裏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掌,然後連帶著手帕也仍在了地上。
阮惜寒看著靳彥辰,鼻子湧上一股酸楚,心裏是滿滿的感動。
三年了,靳彥辰是第一個願意為她出頭的人!
靳彥天沒想到靳彥辰會如此的在乎阮惜寒,心中不由一驚,但是並未說什麼。
秦美妍和阮思思哭著扶起地上的靳鴻飛,用怨毒的目光盯著靳彥辰和阮惜寒。
“大哥,你也看到了,我不過就是和三弟說個實情,你看看他,立馬出手將鴻飛打成這樣。“
靳彥天一時間有些為難,嚴肅的眼上浮現一絲猶豫。
靳彥辰眉心上調,不以為然的說道,“三嫂,我是警告過鴻飛的,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那麼我隻能不客氣了。”
靳彥辰轉頭,對著阮惜寒寵溺的一笑,“況且,你們傷害了我的妻子,作為一個男人,我自然是要討回來。”
看似輕飄的言語,卻透著一股威嚴。
秦美妍被堵的說不出話來,跪坐在地板上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靳彥天被她吵得心煩,隻能是象征性的說,“三弟,你下手太重了,這件弟妹的麵子忘哪裏放?鴻飛怎麼出去見人呢?”
靳彥辰微微一笑,看起來十分的謙遜有禮,“大哥,三弟錯了,下一次下手輕一點,絕對能讓他出去見人。”
聽完靳彥辰的話,阮惜寒噗嗤一下笑了。
靳彥辰這個錙銖必較的男人,當真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靳彥天既無奈而又煩躁,於是擺擺手,“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等下就回,你們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一麵是秦美妍和靳鴻飛,一麵是靳彥辰,即使身為一家之主,靳彥天也無法解決他們之間的矛盾。
在場的人自然是明白靳彥天的意思,靳彥辰和阮惜寒倒是不以為然,秦美妍和阮思思卻是眼巴巴的看著靳彥天,期望他不要離開。
如今靳彥天在場,靳彥辰和阮惜寒都這麼的囂張,要是不在,他們指不定會吃什麼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