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第二百六十二章

“賢妃娘娘您若是這麼說,素兒就要好好的跟你說說了,您這是對先帝大不敬啊。”

“洛安郡主!”賢妃冷喝道,“本宮念你是一個小孩子不想跟你計較,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洛安郡主冷笑一聲,“這塊鳳翔佩乃是先帝所賜,娘娘還真是見過大世麵,自己的奴婢把禦賜之物打碎了,隻是輕輕的一句無心之過,這不是大不敬是什麼?”洛安郡主接過鬱青手中的茶端到賢妃麵前,溫婉一笑,“賢妃娘娘,本郡主也是因為那是禦賜之物也是我娘親留給我的遺物,這才說話有些直白,若是衝撞了您,還望不要怪罪。宮裏的人都說賢妃娘娘是最識大體,知書達禮無人不讚。”

賢妃一愣,有些弄不清這個洛安郡主葫蘆裏到底在買什麼藥,給她一個臉色,又給她端茶遞水,不過見到洛安郡主又給她說了軟話,算是給她台階下,示意白地接過茶水,白地剛一碰到茶杯,滾燙的觸感,讓她不由得縮回了手,茶杯落地,碎成一片,滾燙的熱水有一部分濺到了洛安郡主的手上,白嫩的皮膚紅成一片,鬱青汀蘭忙上前查看。

“大膽奴婢,仗著賢妃娘娘你就如此目中無人,不僅打碎了郡主的鳳翔佩,竟然還燙傷了郡主!”鬱青心疼地看著洛安郡主,大聲嗬斥白地。

經這麼一個動靜,所有的人都往這邊看,賢妃就算知道是洛安郡主故意的,這口氣也得自己吞下去,若是她不懲罰白地,一會兒等皇後娘娘來了,說不定又要拿這個說事,於是看向一旁的對一旁的白地吼道,“不成器的東西!還不快跪下給洛安郡主賠罪。”

白地不情願地緩緩跪在地上,正好有一塊兒碎片在她的膝下,洛安郡主又順勢從右手悄悄滑落兩根銀針,朝白地的膝蓋射去,銀針入骨,白地幾乎要跳起來,但還是忍了下來,今天洛安郡主是擺明了要她受罰,她若是這時起來,那她就必死無疑了。

“發生什麼事了?”宋長寧聽到動靜,急匆匆地走過來目光落到汀蘭手裏的玉佩碎片,秀眉微蹙,“這鳳翔佩怎麼碎了?!”

“是這個奴婢差點撞倒郡主不說,還打碎了鳳翔佩。”汀蘭憤憤地說道。宋長寧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地,又見賢妃的臉色極其難看,看來她也沒有在洛安郡主這裏討到便宜,但是宋長寧護短那可是全京城有名,“來人,把這個奴婢給本公主拖出去亂棍打死。”

“慢著。”賢妃說道,“長寧公主白地是我葳蕤的人,還輪不到你處置。”

“賢妃娘娘,打碎了禦賜之物,傷了郡主,誅九族都夠了,這種奴婢不處罰難道留著讓皇祖母讓父皇來管教嗎?!”

“母後最在哪裏,要不讓母後來管管也行。”宋長寧身為第一長公主,皇帝寵著皇後疼著,太後更不用說,那可是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在整個皇後乃至京城宋長寧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給別人麵子。

“剛才勤政殿裏傳來話,父皇一會兒就來,讓她在這兒跪著吧,父皇來了,可就不是白地一個人的事兒了。”

“來人。”賢妃隱忍著,低聲吩咐道,“把她拖下去,杖責五十。”

宋長寧和洛安郡主相互交換一個眼神,經過這件事,眾人也沒了賞梅的心情,洛安郡主看著地上那一小灘血漬,眼底散發著寒光。

“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宋長寧問道,她看著站在寒風中的女孩子,不知何時變得消瘦亭立,以洛安郡主的性子,絕對不會無辜發難。

“我要白地的命,也要賢妃的命!”

“你瘋了。”宋長寧低聲說道,見四處無人這才放心,說道,“白地也就算了,左右不過是一個奴才,賢妃那可是父皇的妃子,你剛才那句話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洛安郡主嬌唇微勾,露出一抹冷笑,說道,“那又如何?賢妃的命我要定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宋長寧拉住洛安郡主的手焦急地說道,“你別衝動做事,你想做什麼你告訴我,我來幫你。”

“長寧,這件事隻能我來做。”說著洛安郡主對她微微一笑,伸手敲了一下宋長寧的額頭,“放心吧,今天我是不會動手的,現在是皇後娘娘設宴,賢妃的那條命也不能糟蹋了娘娘的宴會不是。”

宋長寧還是半信半疑地看著洛安郡主,心裏有些隱隱不安,她轉身吩咐身邊的心腹宮女新月“找幾個機靈點的宮女伺候著洛安郡主,另外派人去東宮請皇兄過來。”

一個宮女犯錯雖然攪興,但是對於這些人來說不過是螻蟻而已,換個地方接著樂。唐鳳初已經知道剛才的情況,私下也吩咐人多多照顧洛安郡主。

剛踏出月宮門洛安郡主便迎麵撞見了一身朝服的宋瑜璉,少年身姿挺拔,眉眼已露王者風采。兩個人猝不及防地撞見,彼此都有一些錯愕。

“宴會可還順利?”宋瑜璉出聲問道,“聽說葳蕤宮的人打碎了你的鳳翔佩。”見洛安郡主一雙美目盯著他看,卻不答話,目光落在她的有些紅腫的手上,劍眉深蹙,顧不得男女之防,抓起洛安郡主的手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傷的?”

“沒事。”洛安郡主若無其事地抽出自己的手,說道,“茶水不小心燙著了,現在好多了,太子殿下不用擔心。”

“你能不能小心點。”對待洛安郡主,宋瑜璉總是用不完的耐心,“你別跟長寧學,整天毛手毛腳的。”

“喂,我比你大好不好?”洛安郡主不滿地說道,這個人明明比自己小還要裝作一副大人的樣子真是頭疼。

“看著我幹什麼?”洛安郡主被宋瑜璉盯得渾身發問道。

“你好久沒有這樣跟我說話了。”宋瑜璉眉眼含笑,眸子裏散發出的光芒如同點點星光,讓洛安郡主不由得看癡了,冷風吹過瞬間又讓她恢複清醒,“按輩分我還是太子殿下的姐姐呢。”

宋瑜璉的臉瞬間又黑了下來,可是他又不願意破壞這難得的氣氛,兩個人一時尬在了一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宋瑜璉身邊的小太監尋來,讓他去勤政殿。這才打破了方才的氣氛。一旁的小太監接觸到自家主子的目光,縮了縮腦袋,心裏犯嘀咕,是不是他做錯什麼事了,這太子殿下的眼光好可怕啊。

洛安郡主看著小太監的神色忍不住笑了,宋瑜璉不情不願地跟著離開,目送宋瑜璉離開後,洛安郡主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麵若寒霜,再往前麵便是賢妃的葳蕤宮,跟在洛安郡主身後的鬱青汀蘭提醒道,“郡主,我們該回去了。”

“白地怎麼樣了。”洛安郡主目光落在樹木掩映的宮殿一角,冷聲問道。

“五十杖,行刑的太監可是使足了勁,隻留了一口氣,已經送回葳蕤宮了,不過她也活不過今天了。”鬱青早已買通了行刑的太監,又在棍子上塗了毒,隻要一沾血,必然會致命。

“郡主,剛才輕雲姑姑傳來話,得月樓出現了一些問題,恐怕這會兒趕不回來,讓您宴會散後就回去,天氣太冷別凍著您。”

“我知道了。”洛安郡主漫不經心地回道道,剛走了沒幾步又問道,“賢妃娘娘現在在哪兒?”

“聽說受了驚嚇,動了胎氣,已經回葳蕤宮了。”汀蘭說道,隻見洛安郡主眼眸冷光乍現,隨即藏匿於眼底,隨著鬱青汀蘭回到了設宴的地方。

唐鳳初坐到主位,與在坐的貴婦人聊天,洛安郡主悄悄地走進去,坐在了宴席上,宋長寧這一會兒不知道跑到哪兒裏去了,洛安郡主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她的身影,不過卻看到一個縮頭縮腦的宮女在門口,一直朝她這個方向來看,見洛安郡主發現了她,她忙收回腦袋轉身就跑。

洛安郡主心裏疑惑,起身跟了出去,也顧不得交代鬱青汀蘭,除了殿門沒幾步便追上了那個宮女。

“你是哪個宮裏的宮女?為何在此處畏頭畏腦,可是有什麼事情?”洛安郡主攔住宮女的去路沉聲問道。

那宮女低著頭,怯怯地看著洛安郡主小聲說道,“奴婢是在鼓瑟殿裏伺候的。”

“鼓瑟殿裏的宮女為何出現在這裏?”洛安郡主疑惑地問道。

那個宮女掙紮了一番小聲說道,“奴婢是來找郡主的。”

洛安郡主打量著宮女,印象中並不認得的這個宮女,而且她的右側耳有一個褐色的痣,辨識度還是很高的,可是洛安郡主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奴婢與郡主從未見過,郡主自然不認識奴婢。”那宮女低聲說道,“隻不過因為青若姑姑的事情,奴婢這才鼓起勇氣來找郡主。”

“若姨。”提到青若洛安郡主的心情總是容易很激動,抓住宮女的肩膀問道,“你知道若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