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郡主,您……奴婢胡說的。”說完那個宮女福身就要離開,洛安郡主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厲聲喝道,“站住。”銳利的眼神直視著宮女,“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本郡主,否則,就算我不殺你,有人會要你的命!”
宮女提裙就跪下,磕頭說道,“郡主饒命啊,奴婢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宮女低著頭,眼底斂去一抹冷光,說道,“奴婢隻求郡主能夠看在奴婢冒死陳述實情的份上,饒奴婢一死。”
“你隻要說出來,本郡主就饒你不死。”洛安郡主冷聲道。
那小宮女站起身來,怯怯地看了一眼洛安郡主,說道,“那天皇上設宴,奴婢在鼓瑟殿伺候,宴會還未結束,青若姑姑便拿著郡主的披風出來了,樣子有些擔憂,奴婢見她神色有些焦急,便問姑姑是否在尋您,姑姑說是,奴婢便把郡主的去向告知了姑姑,姑姑離開後,奴婢左思右想感到有些不安,便順著姑姑的當向尋了去,不料聽見了賢妃娘娘身邊的白地吩咐兩個男子……”宮女停下來抬眸偷偷打量洛安郡主已經寒若冰霜的臉,
“接著往下說。”
“說是賢妃娘娘記恨郡主傷了她的胞弟,又記恨青若姑姑去向太後娘娘告狀,這才想給青若姑姑一點教訓,玷汙青若姑姑的清白,讓她名聲掃地,卻不想那兩個人下手太重,又害怕事情暴露,這才殺人滅口。”
“啪。”洛安郡主手裏的茶杯被生生捏碎,瓷片插進她的手裏,鮮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洛安郡主絲毫不覺得疼痛,片刻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喚曼姿。”
“很好。”洛安郡主慢條斯理地從懷裏掏出手帕,將自己的手輕輕包紮好,說道,“本郡主這件事不會對任何人說,你放心好了。”
“謝謝郡主。”曼姿感激地朝洛安郡主磕了幾個頭,隨後起身,說道,“郡主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轉身眼裏挨迸發處一抹精光。
洛安郡主整個人的心思都被宮女的話給吸引著,宮女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鬱青汀蘭在大殿裏裏裏外外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洛安郡主的身影,無奈之下她才去找了宋長寧身邊的心腹宮女新月。
“新月姐姐。”汀蘭站在柱子後麵小聲喊道,新月一回頭看到兩個小丫鬟滿臉焦急之色,悄悄地退出來,問道,“怎麼了?”
“我們家郡主不見了。”鬱青都快哭出來了,就一個轉身的功夫洛安郡主便沒有了蹤影,她們倆上上下下全部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洛安郡主的身影,
新月秀眉微蹙,說道,“可有仔細找過?”
“全部都找遍了,就是沒有郡主。”
“你們再去悄悄地找著,我去稟告公主,今天皇後娘娘設宴切不能驚動娘娘!”新月冷靜地吩咐道,她是太後一把調教出來的宮女,自小便跟在宋長寧身邊,臨危不亂,護住這是她最基本的能力。
兩個人如同有了一個定心丸,這才匆匆離開,再去尋找洛安郡主。她們尋找的人,此時正在葳蕤宮的裏。
“洛安郡主不在宴會上,跑到本宮這裏做什麼?”賢妃斜靠在軟榻上,手若有似無地放在肚子上,一副慵懶的模樣,眼底沒有半分溫度。屋內的熏爐裏燃著熏香,一旁的宮女在添著煤炭。
洛安郡主手輕輕撫上腰間的鞭子,冷聲問道,“為什麼?!”
賢妃溫柔一笑,揮退了兩邊的宮人,疑惑地問道,“郡主在說什麼?本宮怎麼聽不明白,什麼為什麼?”溫婉謙順的麵孔下,藏著一顆堪比毒蛇的心。
“若姨是不是害死的?!”
“她不是你害死的嗎?”賢妃詫異道,“她不是為了找你才落入歹人之手,被人侮辱折磨死的嗎?洛安郡主這種罪名可不要亂按到本宮的頭上。”
“是你!”
“是你,找了那兩個畜牲,活活折磨死了若姨!”洛安郡主從腰間抽出鞭子,厲聲道,“她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賢妃冷笑一聲,“本宮的弟弟跟郡主你也無怨無仇,你竟然為了一個奴婢不僅傷了他,還害得他被流放唯心塔!”
“那是他咎由自取!這跟若姨有什麼關係,你若是恨本郡主一人擔著,你千不該萬不該,對若姨下手!”
“嗬嗬。”賢妃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無辜嗎?若不是她去太後娘娘麵前哭訴,借清揚縣主說事,我的弟弟又怎麼會被流放呢,不僅她該死!就連輕雲,你還有你們雪齋的所有人都該死!”
賢妃麵目變得有些猙獰,洛安郡主難以抑製自己心中的怒火,手中的鞭子揮向賢妃,落在了她身邊的矮桌被打翻在地,賢妃鎮定自若不屑地笑道,“你就這點本事?”
洛安郡主幾個大步向前一把匕首抵在賢妃的脖頸處,冷聲道,“你若是不想死,就最好別惹怒我。”
“你敢動本宮嗎?本宮是妃,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郡主,若是你敢傷了本宮,太後也保不了你。”
“那就試試。”洛安郡主手裏的匕首加重了幾分,現在她的身體裏仿佛有一把火,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邊不斷地告訴她,“動手啊,殺了她!你就可以為你的若姨報仇了!”賢妃挑釁地看著她,洛安郡主拚命地抑製著自己心裏的這個想法,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機會,還不是!
“啊!”洛安郡主一把抓起賢妃的肩膀,將她摔倒在地,鞭子快要落下的時候,一個明黃的身影大步走進來,怒吼一聲,“住手!”
玄睿帝銳利的目光粗略地掃過大殿的情況,看到躺在地上的賢妃,忙彎下身關切地問道,“賢妃,你怎麼樣?”
“皇上,臣妾肚子好疼啊。”賢妃身下流出了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素色的衣裙,宋長寧跟宋瑜璉趕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幕,玄睿帝抱著賢妃,怒吼著宣禦醫,洛安郡主手持長鞭,腳下還有一把匕首,滿臉怒氣地看著賢妃。
賢妃的孩子沒有保住,玄睿帝大怒,看著直挺挺地站在大殿之上的洛安郡主怒喝道,“洛安郡主,你可知錯?!”
“若素不知!”洛安郡主冷聲道,“若素隻知以命償命,這是世間亙古不變的道理。”
“放肆!”從來沒有人這麼懟過玄睿帝,挑戰皇家威嚴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得,一旁的宋長寧和宋瑜璉都快急死了,宋長寧一直對著洛安郡主的使眼色,這個時候不是跟玄睿帝硬碰硬的時候,可是洛安郡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一臉不屈地跪在地上。
“你膽大包天,傷皇妃,害皇嗣,就算太後皇後護著你,朕也要摘了你的腦袋!”
“父皇!”宋瑜璉掀袍跪下,說道,“洛安郡主性情直率,衝動魯莽,不是有心為之,還望父皇網開一麵。”
“父皇,素兒姐姐她知道錯了。”
“你們兩個都不許替她求情!今天朕一定要重重罰她,她太過於目中無人,任性妄為了!”玄睿帝生氣地說道。
“洛安郡主是清揚縣主唯一的遺女,也算是是三皇叔的女兒,還請父皇看在三皇叔為國盡心盡力的份上,網開一麵。”
一旁的王福祿得到宋長寧的眼色,忙上前低聲附在玄睿帝的耳邊小聲說道,“皇上,這洛安郡主可是太後娘娘的心頭寶,把她當做第二個清揚縣主寵著呢。”
玄睿帝臉色微收,厲聲問道,“洛安郡主,朕再問你一遍,你可知錯?!”
“素兒姐姐……”宋長寧小聲地喊道,拚命地對她使眼色,玄睿帝好不容易軟了下來了,給了她一個台階下,讓洛安郡主順著下來。卻不料洛安郡主對著玄睿帝深深地一拜說道,“皇上,若素還是那一句話不知何錯之有!,”
“拖下去!拖下去!”
“哀家看看誰敢?!”德寧太後由唐鳳初扶著走進來,目光落到跪在地上的洛安郡主身上,冷聲道,“犯了什麼事,能讓皇帝如此生氣啊?”
“母後,您怎麼來了。”玄睿帝忙迎上去扶著德寧太後坐到主位上,說道,“您有什麼事情派人來通知一聲就可以了。”
德寧太後冷哼一聲,說道,“怕哀家不來,還不知道這個丫頭受多少苦呢。”
“母後,您太寵這個丫頭了。”玄睿帝生氣地說道,“她膽大妄為,用鞭子鞭打皇妃不說,竟然害賢妃流產,竟然還不知道悔改,如此囂張跋扈,心狠手辣,您要是再不管教她就無法無天了。”
德寧太後聽了秀眉微縐,她竟然不知道洛安郡主害賢妃流產了,來報的人怎麼沒有說啊,謀害皇嗣,就算她是太後,恐怕也救不她。
“那……那你也不能讓那些狗奴才對素兒動手啊。”德寧太後開始了無賴模式,倚老賣老地說道,那可是珣丫頭的命根子,也是哀家的命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