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宋寒濯伸手便朝紀明南的臉抓去,他認定了紀明南帶著人皮麵具,卻不想那是一張真的臉,又探紀明南的手腕,卻無半點內力,完全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不可能,你的內力呢?你的臉呢?”紀明南被抓得劍眉微蹙,這是一陣掌風直撲宋寒濯,無尋一臉冷意地看著宋寒濯,冷聲道,“若你敢傷我夫君分毫,我便要了你的命!”

若不是雲厲反應快,拉了宋寒濯一把,要不然他就硬生生地挨了那一掌。

宋寒濯不可置信地看著無尋,剛才那一陣掌風,可見其內力不可小覷,紀明南若是季南北的話,為什麼他會如此弱不禁風。

紀洐諾持笛護在紀明南身前,準備隨時和宋寒濯一決高下。

宋寒濯的手無力地垂下,向後退了兩步,“是本王打擾了。”說著失魂落魄地上了馬,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無尋,揚鞭策馬而去。

青黛居。

溫言一身翠綠色的衣裙,簡單的發髻,坐在秋千上,看著遠處的天,秋千突然晃動了起來,嚇得溫言忙扶住秋千繩,聽到身後的笑聲,回頭一看,一張俊秀的臉便出現在她的眼瞼裏,驚喜地喊道,“寧清王!你怎麼回來了?”

宋寒清劍眉微挑,順勢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問道,“想你了唄。“

宋寒清半真半假地說道,“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發呆啊?就連本王進來了,你都沒有反應,想什麼呢?不會是在想本王吧。”

“是是是,我就是再想我們無敵風流倜儻的寧清王。”溫言配合地說道,玄睿帝登基沒多久,就給了自己的兄弟封號以及封地,六王爺宋寒清被封為寧清王,賜封地陽城。之前葉浮珣悄悄離開京城,溫言出京去尋找,半路遇見了宋寒清,兩個人不打不相識,反而成為了好朋友。

“敷衍。”宋寒清掃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葉艾韞,“你家那位小祖宗呢?怎麼不見他人,我可是給他帶了好多禮物。”

“被碧兒送到葉府了。”

宋寒清眸子一閃,“你們倆還沒和好呢?”

“和什麼好,我已經跟他和離了,就不可能複合,再說了,我有自己的鋪子,自己的房子,兒子也能自己養,要你們男人做什麼?都是一群大豬蹄子,還不夠添堵。”

“哎,你可別一棍子打死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啊,我可不是。”宋寒清忙撇清關係,笑道,“有沒有興趣跟本王去陽城玩啊。”

若是之前溫言一定會斬釘截鐵地拒絕,不過今天溫言倒是猶豫了,有些事情她得好好想想了,陽城那個地方倒是不錯,山清水秀的,是個散心的好地方,“好啊。”

宋寒清一愣,一拍即合,“好,不許反悔。”起身就要離開,溫言忙喚住他,“你幹嘛去啊?”

“進宮。”宋寒清收起臉玩世不恭的笑容,“東城,西城發生大規模的瘟疫。”

“那你趕緊去啊,還來我這兒幹什麼?!”溫言一聽,忙把他推出去,宋寒清笑罵了一聲沒良心,這才晃晃悠悠地朝皇宮走去。

勤政殿。

“老六,過年的時候你不回來,怎麼現在這個時候進京了?”玄睿帝看著玩世不恭的宋寒清,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宮裏的那些規矩,還不如去小七那裏去玩幾天。”宋寒清拿起一旁的蘋果說道,“臣弟這次進京是來告狀的。”

“誰敢惹你啊。”

“東城,西城發生了瘟疫,大量的百姓死亡,皇兄你知道這件事嗎?”宋寒清淡淡地說道。

“朕怎麼沒有收到當地官的奏折?”

宋寒清諷刺一笑,“東城西城的地方長官怕皇兄追究責任,這才隱瞞不報的,至於為什麼隱瞞這就得皇兄您自己去查了。”宋寒清隨身掏出一個奏折遞給玄睿帝,“您看看,這是他們的罪行。”

玄睿帝接過奏折一看,大發雷霆,“混賬東西!隱瞞災情,封閉屠城!真是一群畜牲!”

“皇兄息怒。”宋寒清撿起奏折,說道,“他們兩東城與西城封閉,防止傳遞消息到京城,再者他們大肆屠殺得了瘟疫的百姓,不準東西兩城的百姓出去,也不準外人進入,試圖將東西兩城孤立成一座死亡之城!”

“為何現在才上報?!”玄康帝怒問。

“皇兄,您這可就冤枉我了。”宋寒清委屈地說道,“臣弟也是剛知曉不是,這立馬快馬加鞭地趕到京城給您上報了,這東西兩城的地方長官真的是該千刀萬剮,您的好好治治他們!”

“朕命你巡防大臣,帶著禦醫院的禦醫速去東西兩城,查看疫情!”

“別別別,皇兄,您又不是不知道,臣弟這身子骨哪能去救什麼疫情啊,臣弟還沒到東西兩城呢,恐怕就得病倒了,您就心疼心疼臣弟,還是派別人去吧。”

玄睿帝看著一副紈絝子弟做派的宋寒清,有些恨鐵不成鋼,心煩地揮揮手,“下去吧,下去吧。”宋寒清知趣地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蘋果,剛走到門口,又被玄睿帝叫住,“老六,你過來。”

“皇兄,還有事?”宋寒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還這麼逗貓遛狗,明日你跟老三一塊去疫區,你去西城,讓老三去東城。”

“皇兄,臣弟……咳咳咳……自幼身體不好,恐怕皇兄有負重托啊。”

“就這麼定了,朕多給你派一些禦醫,保證你無事,若是不去,朕就把你召回京做事。”玄睿帝冷哼一聲,說道,看著宋寒清苦著一張臉,剛才的陰霾有些揮散,擺擺手讓宋寒清退下了。

“早知道就不親自來送奏折了。”宋寒清小聲說道,抬眸看到玄睿帝的目光射了過來,自己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宋寒濯和宋寒清均被被命為巡視大臣,前去嶺南一帶的東西兩城查看瘟疫情況。東西兩城毗鄰而居,相隔不到十公裏,這兩座城之間共用一條河流。

巍巍的城門禁閉,城門竟然無一人看守,外麵已經用木條封死,城牆之上布滿了向上的箭頭,在陽光下泛著寒光,整座城散發出來一種死亡的味道。

雲厲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輕點腳尖,從城牆上拔下一根箭頭,“王爺,這箭頭上好像被啐了劇毒,這個吳德星還真是沒有德行啊,這叫城裏健康的人都逃不出來!”

宋寒濯看了一眼雲厲手中的箭頭,冷聲命令道,“打開城門!”

“王爺萬萬使不得啊。”一個身穿灰色官袍的瘦弱男子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對宋寒濯恭敬地行禮道,“臣鄭諧見過紫淩王殿下,萬萬使不得,這吳大人命人封死城門,在這城牆之上布下啐上劇毒的箭頭,就是沒了防止裏麵的人出來,您不知道這裏麵的瘟疫十分的厲害,凡是得瘟疫者,皆喪失理智,如同鬼兵一般,見人就咬,凡是被咬中者,皆被傳染。”

“一派胡言!”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宋寒濯眸子一亮轉身望去,隻見無尋一身青色衣裙,三千青絲隻用了一支簡單的丹青夢蝶的步搖,身後跟著兩個丫鬟,緩緩走來,目光落在宋寒濯身上,微微詫異,隨即平靜,彎身行禮,“民婦見過王爺。”

“這東城裏的百姓雖然得了瘟疫,但是並不是你所說的那樣,你們是怕朝廷來查,故意說得如此玄乎,來躲避朝廷的責罰。”

“哪裏來的無知村婦,竟敢在王爺麵前如此胡說八道,來人啊,把這個婦人給本官拿下!”鄭諧跳起來指著無尋喝道。

宋寒濯劍眉微蹙,眸子閃過殺氣,袖子一揮,鄭諧便被彈出數丈外,口吐鮮血,不可置信地看著宋寒濯。

“本王在此,何時輪到你來發號施令!”宋寒濯冷冷地說道,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到了無尋的身上。

“王爺,東西兩城的百姓隻是得了瘟疫,其症狀會昏睡,渾身潰爛,散發惡臭,最後痛苦而死。”無尋並不計較鄭諧的無禮,繼而說道,“還請忙著速速打開城門,為百姓醫救!”

“來人,開城門!”宋寒濯一聲令下,幾個帶著侍衛奔至城門前,將封死的木條拆了下來,被封死幾十日的城門緩緩打開,無尋臉上一喜,抬步就要進去,卻被宋寒濯製止住,“你去幹什麼?”

“自然是救人於水火之中,王爺您別忘了民婦的夫君可是藥域穀的穀主,民婦自然也懂得醫術。”說著無尋淡淡一笑,抬步就往東城走,剛走幾步,突然停下來,對身邊的淡竹說道,“淡竹,你身上還有幾個藥囊?”

“十幾個。”淡竹說道。

無尋回頭看了一下人數,說道,“給紫淩王殿下和侍衛一人一個,禦醫他們就不用給了。”

淡竹微微一愣,說道,“夫人這可是……”

“快去!”說著便帶著玉竹走進了城門了,宋寒濯拿著手中的藥囊,目光變得深沉,大步追上了無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