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恐怕讓你失望了。”葉浮珣清瑩的眸子看向溫言,從一開始收留溫言,不僅僅是因為她上一世的傳奇,曾派人去江南打聽溫言的身份,傳說中的溫言與眼前這個溫言差別太大,所以葉浮珣再想,既然她可以死而複生,從頭再來,那麼溫言是不是和她是同一種人呢。
“願意聽故事嗎?”
溫言對上那雙清澈的眸子,從第一次見葉浮珣她就被這雙眼睛給吸引了,這雙眼睛承載了太多東西,有野心和狠絕,也有善良和溫柔,更難的是她竟然可以那麼幹淨,仿佛曆經千帆,鉛華洗淨般。
提起裙擺,坐在葉浮珣軟榻上,歪著腦袋看向她,“洗耳恭聽。”端起葉浮珣沏好的茶,安靜的看著有些不同往日的葉浮珣。聽其聲音如同玉珠落盤般流入耳中。
“有一個姑娘,她很天真,母親去世後,父親就把她送到了鄉下……”
溫言靜靜地看著葉浮珣唯美的側臉,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罩著淡淡地光暈,聽著她淡淡地語氣,仿佛這個故事與她無關,隻是別人的故事一般,她竟然滿滿地心疼。
說完後的葉浮珣看向溫言,“所以說,有的時候分不清現在是今生還是前世,但唯一分得清的就是,我可以留下那份純淨的美好,但絕不會任人拿捏。”
聽了葉浮珣的故事,溫言滿眼驚訝,她自然為她這個穿越的時代的人已不可思議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姑娘竟然是死而複生,曆經兩世。
“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之所以知道你,知道那些東西,全都是因為,我活了兩世,上一世活的糊糊塗塗的,把至親之人送上了斷頭台,將狼子野心之人養在身邊,最後人不人,鬼不鬼,求死不能,生不如死。”
說著葉浮珣盈盈然的眸子裏變得陰冷,一隻溫熱的手撫在她的肩上,葉浮珣回頭望去,隻見溫言兩眼彎彎,如同一潭秋水,滿目生輝,“活好眼下就好。”
“原來你上一輩子就認識我了?”溫言一笑,露出一個好看的小梨渦,歪著精致的小腦袋,問道,“上一世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跟現在一個樣子。”葉浮珣佯作把溫言上下打量一下,支著下巴笑道,直接被賞了一個白眼,葉浮珣也不在意,隨手捏起一顆果子放入口中,說道,“難道你今天沒有故事要給我講嗎?。”
溫言笑道,“我怕你不信。”
“我這種你都信,難道你的故事比我還離譜?”葉浮珣看向溫言,見其自顧吃著桌子上的東西,眼珠一轉,將爪子伸向了溫言的腰間。
“哎喲……別撓癢癢,哈哈哈……我受不了癢癢……”
“那你說不說?”
“說……哈哈哈……我說……”
溫言最怕癢,葉浮珣又專門從她的癢癢肉下手,這是溫言最受不了的,一會兒她就笑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葉浮珣見其討饒,就受了手,躺在溫言一旁的軟榻上,側頭看著笑出眼淚的溫言,說道,“那你給我講講唄。”
……
東宮之內。
唐鳳初鳳目微闔,右手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秀美的臉上滿是溫柔,胸前的鳳媧佩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宋寒澄大步走進內殿,看見這副美人臥榻圖。
宋寒澄輕輕揮手,讓殿內伺候的宮女們全部退下了。
唐鳳初聽到動靜,睜開眸子,就看見了一個英俊的臉龐,隨即笑道,“阿澄,你回來了。”
“孤說過,你不用等孤的,怎麼不聽話?”宋寒澄坐在榻邊,語氣裏帶著淡淡地寵溺和無奈,“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孩子呢。”
唐鳳初起身坐了起來,看見宋寒澄眉目滿是疲憊,便伸手撫平有些皺的眉,問道,“今天那薩倫王子走去找你了?”
“對啊。”宋寒澄躺下,枕在唐鳳初的腿上,小心地避開了她的肚子,伸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說道,“今天薩倫王子來找孤,又是為了那日宴會上的事情,他特別想知道宸王妃為什麼會對那三件聖物了如指掌的。”
十指纖纖,輕輕地給揉著宋寒澄的腦袋,說道,“珣兒,她從小就是一個鬼機靈,看得書又雜,說不定就是她在哪兒本書上看到的也未可知啊。再說,薩倫王子好歹也是一國之子,怎麼輸不起呢,他天天纏著你也不是個辦法啊,國事本來就累,現在你還要應付他……”自從唐鳳初懷了孕,少了一些殺伐果斷,多了一些小女人姿態。
“放心好了,父皇今年心情大好,準備留薩倫王子在京城過年,而且估計明日他就會去宸王府,這個難纏的,就交給三弟吧。”宋寒澄輕握住唐鳳初手,坐起身來,說道,“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正說著,一個宮女端著盤子低頭碎步走了進來,輕輕福過身後,小心翼翼地走到香爐旁,將盤子裏的燃香放了進去,弄好香爐之後,恭敬地退了出去,與進來伺候的爾雅爾頌打了個正麵,那小宮女輕輕朝爾雅爾頌輕輕福身,低頭從其身邊走過。
“等等。”爾雅出口叫住那個小宮女,“轉過身來。”
那小宮女身子一頓,慢慢轉過身來,低著頭,十分謙卑。
“抬起頭來。”
是一張比較陌生的臉,爾雅皺著眉頭問道,“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兒裏伺候?”
“奴婢名喚嫻菱,在外殿當朝。”
“外殿方差?怎麼會到內殿來?”
“秋月姐姐今日染了風寒,怕傳染了娘娘,所以就讓奴婢來內殿添香。”那小宮女低著頭,不慌不亂地回答道。
爾雅半信半疑地看著那個小宮女,正要追問,隻聽見內室傳來唐鳳初的聲音,應了一聲,看了那個小宮女一眼,說道,“下去吧。”說著轉身走進內室。
宸王府,別亦閣。
青若再一次走來了,頗為無奈地走到某個正在坐在桌邊喝茶的王爺身邊,看著其有些難看的臉色,硬著頭皮說道,“王爺,王妃說,她要留溫姑娘過夜,讓王爺回渺風居去睡。”渺風居是宋寒濯沒我在成婚以前住的地方,自從成婚後,宋寒濯就再也沒有回渺風居睡過。
某個王爺十分不爽的放下手中的青花瓷杯,一雙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青若,清冽的聲音讓青若心裏暗自叫苦,“你去回王妃,本王給她記下了。”說著宋寒濯起身走出了別亦閣。
“恭送王爺。”青若鬆了一口氣,看著宋寒濯的背影,心裏暗自吐槽自家王妃在太歲頭上動土,想著轉身走進內室。
宋寒濯出了別亦閣,頭頂的月亮格外的亮,一想到今晚沒有了溫香軟玉,心裏就十分不爽,看來他是太寵他這個王妃竟然為了別人讓他一個人會渺風居去睡,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一旁打燈的小廝看著自家王爺的臉色,都不敢大聲說話,宋寒濯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風聲,宋寒濯停下腳步,說道,“退下吧,本王想一個人走走。”
夜已經深了,天越來越冷,那小廝求之不得呢。忙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出來吧。”清冷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緊接著一道身影出現在黑夜裏,朝宋寒濯抱拳說道,“屬下見過王爺。”
“幸苦了,邊北可有異樣?”宋寒濯負手而立,轉身看向那個黑影。
“邊北扈侖暗自招兵買馬,最近動作頻頻。”那黑影說道,
“消息可準確?”
“準確。”
“繼續留意邊北動靜。”
“是。”那黑影一頓又接而說道,“慕容姑娘出事了。”
宋寒濯臉色一沉,冷聲問道,“出了何事?”
“慕容姑娘回娘家的途中。遇到了劫匪,至今下落不明,十有八九已經去了。”
說完,那黑影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隻見起臉色陰鬱,忙低下頭,“王爺節哀。”
良久,“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在無聲無息中,那個黑影消失在黑夜裏,宋寒濯立在園子裏良久,忽而將目光看向別亦閣的方向。
第二天一大清早,葉浮珣就被叫了起來,整個人萎靡不振地坐在大廳之上,聽著薩倫王子聒噪的聲音,忍不住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
今天早上青若下人來報說是薩倫王子來訪,葉浮珣第一反應就是困,接著就讓下人去請宋寒濯,誰知那下人說王爺一早就去上朝了,無奈葉浮珣隻好從床上爬了起來。
“本王子聽說玄嶽王朝地大物博,這京城更是熱鬧非凡,本王子隻有進宮前粗粗地領略了一下京城的街道,卻沒有細細遊玩,不知道宸王妃作為東道主,可以陪本王子遊玩一下這京城呢。”
葉浮珣聽了薩倫王子的話,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說道,“王子有所不知,在玄嶽王朝,女子不能似陪男客,若不是今日王爺去上早朝,恐怕今日本妃還沒有那個榮幸能款待王子,所以不如本妃吩咐幾個小廝陪王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