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宋寒濯愛極了葉浮珣自黑的模樣,像隻狡猾的貓一樣,帶著小傲嬌。說著低頭就想一親芳澤,卻聽見“王妃”,接著青若打簾來。看到自家王妃正坐在王爺的腿上,而那個清俊冷貴的王爺,正準備白日宣淫,嚇得她忙低下頭,背過身去,窘迫地說道,“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這就出去。”
葉浮珣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從宋寒濯身上下來,坐到一旁,故作淡定地說道,“璃兒怎麼樣了?”
青若訕訕地轉過身,偷偷抬眸打量了一下臉色不太好的宋寒濯,暗自懊悔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現在隻好硬著頭皮回話,“四小姐的身子情況不太好,在葉府的日子也不好過,這麼冷的天,屋子裏連個火爐都沒有,大夫隻請了一次,直說是傷風,開了藥一點也不見效。”
聽得葉浮珣微微蹙眉,滿眼心疼,“怎麼會沒有火爐,璃兒手裏可是有大半個葉府的家產的。”
“璃兒小姐太好拿捏,二小姐剛主持中饋不久,禮單便被要了去。”說著從懷裏掏出禮單,“這不,奴婢又給要了回來。說著這二小姐,仿佛轉性便了一個人似的,奴婢本以為二小姐定會像以前一樣,刁難奴婢,沒想到今日葉府之行,特別說了,出了遇見了淩安郡主。”
聽到葉雲裳轉性這句話,葉浮珣眼神微斂,又聽到淩安郡主,便放下禮單,問道,“淩安郡主怎麼會到葉府?”
“奴婢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淩安郡主帶了兩個武婢去找四小姐,氣勢洶洶地,還要動手,奴婢氣不過,就讓輕雲教訓了一番。”青若頗為不滿地說道,她最不喜的就是囂張跋扈。
“你呀,那是郡主,你都敢動手……”葉浮珣嘴上雖訓著,眼裏卻沒有半分責備之意。她的人,除了她,任何人都不能欺負。
“輕雲呢?她怎麼沒有回來?”
“輕雲怕我們倆一回來,二小姐再為難四小姐,她就留在了葉府,照顧四小姐一段時間。”
聽了青若的話,葉浮珣點點頭,隨後吩咐道,“明日你去給璃兒送些東西,先讓輕雲跟著璃兒,有任何事,隨時來報。”
“是。”
“去查一下璃兒怎麼惹上淩安郡主這這個小祖宗了,還有啊,再請個大夫去給璃兒看看……”吩咐完後,葉浮珣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有你明天叫人去把禮單上的陪嫁搬來……”
一旁被冷落的某個王爺,再也受不了自家王妃這麼擔心另一個人,有些不滿地低聲輕咳了一聲,青若忍不住低笑一聲,說道,“王妃,您就放心吧,奴婢會辦妥當的,不讓四小姐受一點兒委屈。”說著朝葉浮珣擠眉弄眼地一笑,轉身出去了。
“青若這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敢嘲笑我。”葉浮珣端起桌子上有些涼的茶,還未喝便被一隻大手給劫了過去,抬頭不解看某個王爺。
“茶涼了,喝了容易傷胃。”說著信手又倒了一杯茶,遞給葉浮珣。
“謝王爺。”葉浮珣嬌笑一聲,心裏暖暖地,接過宋寒濯手裏的茶,請吹了幾下,抿了一口,入口有些苦,入喉卻有些甜甜的。
葉府,芙蓉樓內。
屋燃著兩個精致地火爐,暖閣裏熏著上好的香,禾兒掀簾進來,帶著外麵的寒風,看見自家小姐臨窗而坐,沒有了平時在人前的溫婉謙順,整個人十分陰沉,禾兒心裏一沉,忙低頭走上前去,“小姐,您坐這兒怎麼也不抱個手爐。”說著將一旁精巧的鎏金雕刻手爐遞給了葉雲裳,“馬上就要到年關了,當心別著涼。”
葉雲裳回過神來,冰涼的手接過手爐,不冷不熱地問道,“三小姐那邊怎麼樣了?”
“三小姐鬧了一會兒就歇息下了。”禾兒低頭打量著葉雲裳,見其陰沉不定的臉,忙跪下,“奴婢辦事不利,請小姐責罰。”
葉雲裳秀眉微挑,捂著手裏的火爐,語氣涼薄地問道,“怎麼辦事不利了?”輕輕的一句話,讓禾兒忍不住打顫,她是見過葉雲裳是怎麼處置下人的。忙低頭說道,“本來奴婢打算毀了那禮單,這樣一來那些陪嫁就沒有了根據,奈何那個叫輕雲的太過精明,奴婢無從下手。”
青色的瓷杯冒著嫋嫋白煙,氤氳著葉雲裳嬌美的臉龐,讓禾兒看不出她的喜怒,隻聽見了茶蓋撫過茶杯的聲音,片刻後,才聽見葉雲裳淡淡地說道,“起來吧,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不敢從輕雲眼皮子底下有動作,不怪你。”
禾兒聽了如同大赦,抬眸偷偷打量著葉雲裳的臉色見其臉色不似方才那麼陰沉,這才放心地起身。
“派兩個聰明伶俐的,有眼力勁的丫鬟去菡院伺候著。”
“是。”禾兒應聲出去。
門簾晃動了幾下,又歸於平靜。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葉雲裳的身後,“雲裳妹妹長得真是越發的美麗了。”說著靠近葉雲裳拾起她的一縷青絲放在鼻翼嗅了嗅,“真香。”
“你來做什麼?”葉雲裳冷著臉將那人手裏的發絲奪了回來,臉色比剛才更加陰沉。
“自然是來看看我的好妹妹了。”那人長了一張極其陰柔的臉,有著精致的五官,皮膚凝如脂,白如雪,堪比一個女子。
“有什麼好看的,我淪落到這般田地,還不是拜你所賜,若是當初一果斷將葉浮珣一刀了解,哪裏還有現在這些麻煩!”
隻見那男子放蕩地躺在葉雲裳的繡床上,單手支著腦袋,眯著眼睛笑道,“上次是本少爺的失誤,小瞧了你那個姐姐,本想著把她交給主子,用她來牽製唐府,沒想到她倒是給狠角色,竟然殺了劉三,逃跑了。”抬起一雙陰柔的眸子,伸手將葉雲裳拉到了床上,俯身嗅著葉雲裳身上的香氣,問道,“你有她狠嗎?本少爺覺得你之前之所以輸的那麼慘,就是因為你不夠狠。”修長冰涼的手指,劃過葉雲裳細嫩的臉頰,一直劃到脖頸處,“不過,本少爺可以幫你,隻要你……”說著手指輕輕扯開了葉雲裳的衣襟……
“不用你,我也會讓她死得很慘。”葉雲裳抓住那隻作亂的手,推開那個人,坐起身來,慢條斯理地打理著衣服,冷聲說道,“你該走了。”
“雲裳妹妹還真是狠心呢,用完了本少爺一句謝謝也不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送給你的禮物是什麼嗎?”
一個係著紅繩的書信垂在葉雲裳的麵前,身後一個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葉雲裳的耳邊,“這個是可以掌控你父親的文書,上麵記載了你父親如何行賄的往來記錄,對了,還有你父親是如何毒害自己的發妻以及你的母親的。”
“雲裳妹妹,你是知道的,我對你的心……”溫熱的舌舔了這葉雲裳的耳垂,葉雲裳看著他手裏的那份文書,那是她翻身的唯一機會,閉上眼睛,心一橫,手慢慢握住了那份文書,身子慢慢的軟在了那個人的懷裏,化成一灘春水,暖閣內,嫋嫋熏煙升起,紅帳內,滿滿春意。
在明月閣憋了好幾天的溫言終於忍不住找上了門,青若青穎這幾個丫鬟對溫言並不陌生,下人來報時,直接讓人帶了進來。
溫言著一身月白色羅裙,搭上雪羽肩,裏穿乳白攙雜粉紅色的緞裙上鏽水紋花色無規則的製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如黑耀石般的眸,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豔,絕美的臉龐凍得通紅,仙逸中透著一絲俏皮,一頭秀發輕挽銀玉紫月簪,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葉浮珣抬眸看來人,心裏暗歎一聲,真該把她拿出去掛牌,有了這等美人坐鎮明月閣,還愁沒客人嗎?
“沒想到你這麼能沉住氣啊。”說著葉浮珣信手拿起一旁煮沸的茶壺,為其斟了一杯茶,笑道,“害我白白等了你兩日。”在溫言麵前,葉浮珣從來不稱‘本妃’,都是以我自稱。
溫言沒好氣地接過茶杯,輕掀茶蓋,低首抿了一口茶,“我怕我要是在不上門,你就得殺過去。”那日宴會過後,溫言本來打算問個明白,誰知道這人直接將她丟下,話都沒說,就回府了,害得她回到明月閣,心裏跟貓抓似的,再加上明月閣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於是她就拖到了現在。
“你相信今生前世嘛?”葉浮珣輕撫著皓腕上的翡翠鐲子,語氣有些幽遠地問道。溫言一愣,有些不適應這畫風轉變太快,見其神情,猶如進入了某種回響,不由得點了點頭。
她不確定葉浮珣是不是和她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因為平日裏與葉浮珣相處,她就是個十足的古人,隻不過比一般女子殺伐果斷些罷了。
“你到底是誰?”溫言輕聲問道,“你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為什麼會知道鋼琴,鍾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