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相遇:我叫夏娃

當天晚上,顧柏彥依舊無眠,站在陽台上,一站就是天亮。

清晨的太陽升起,他才回到房間打開了電腦,按照這個號碼的痕跡,去尋找盛夏的下落,可那邊卻像是有人故意截斷了他的信號那樣,根本查不到。

顧柏彥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按了按酸痛的眼角。

他和她,這輩子就這樣算了嗎?

不,不能算!

她想離開去冷靜,好,他成全她,他會在原地等著她歸來,讓她發現,隻有他的懷抱,才是最好的,最合適她的。

出發去意大利的前一天晚上,為了恭送盛夏去國外,陳可欣組局,拉著盛夏,帶上自己的幾個姐妹出來嗨,順便釋放一下她壓抑的心情。

麗晶酒店門口,盛夏穿著酒紅色的晚禮服從車上下來,性感優雅,猶如一朵開得旺盛的紅玫瑰,明媚嬌豔。

這是她一年來穿得最正式的一次,還是被陳可欣給逼的。

她就是為了證明盛夏的魅力,除了顧柏彥那個男人,她還有更多很好的選擇。

七八個小姐妹包了一間房,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大家都玩得不亦樂乎,難得這麼開心,盛夏也跟著一起瘋,喝酒,打牌,什麼都來。

玩到半夜,盛夏喝得有點多了,要去洗手間,就和她們打了個招呼就走出了包間。

這裏她來過幾次,也算是熟悉了,不需問路,就直接往那邊走過去。

結果走到半路,前方的包間門突然打開,一陣清新的薄荷香味,伴隨著一陣風,傳遞過來。

盛夏愣了愣,這熟悉的味道,還有那熟悉的腳步聲……

在她在想會不會這麼巧的時候,就聽到陽一的聲音,“顧二,你怎麼走那麼急啊?今天你生日,哥幾個特地請假出來給你搞個派對,你這個主人公怎麼喝兩杯就走了啊?”

話說著,兩個高大的男人走出了包間門口。

盛夏站在他們的身後,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怔怔的望著那個全身散發著疲憊的男人。

今天是他的生日了,二十九歲了吧,可為何看上去,卻那麼的憔悴?

在水晶燈光下,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鬢邊的幾根白頭發。

短短的二十天,他怎麼變得如此憔悴了?

盛夏心疼又內疚,瞬間發紅的眼直直的望著他,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心裏想的是趕緊離開,可是腳下就像是被釘了釘子一樣,動也動不了。

她每天日思夜想的這個男人就在眼前,她怎麼舍得就此離開,哪怕不能再擁有,不能和他說聲生日快樂,也想要多看幾眼他的容顏。

陽一聊著聊著,就注意到了顧柏彥身後的盛夏。

他看著她濕潤的眼眶,怔了下,顧柏彥也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兩人都感到奇怪,這女人他們根本不認識,她卻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還哭得那麼傷心?

盛夏對上顧柏彥深邃的眼眸,本能的想逃跑,但是,想起現在自己的樣子,她才反應過來,她現在不再是盛夏了,又何須躲避。

她收回視線,胡亂的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聲音沙啞,“對不起……”

說完,急忙低下頭逃一樣的越過他們離開了。

兩個男人聽著她的聲音,再度一怔。

顧柏彥望著她的背影,凝了凝眉,這個聲音,加上她那楚楚可憐的目光,像極了每天晚上在他身下輾轉的盛夏……

“我靠,要不是看到她的樣子,我都以為她是夏夏。”陽一說道。

顧柏彥一直看到她消失在走廊裏,才收回了視線,轉頭回來,“你也覺得她的聲音像夏夏?”

他還以為是他太想她了,出現了幻聽。

陽一嗯了一聲,“不止聲音,我看她那一雙眼睛也挺像的。”

顧柏彥頓了下,繼而又無奈的笑了笑,“像而已……”

這一年來,他就見過幾個和盛夏相似的,包括現在住在家裏的安然,可她們再像,都不是他的夏夏……

陽一這也才反應過來,“我們倆確實有點無聊,討論一個不相幹的人幹什麼。”

他又擁著顧柏彥的肩膀往裏走,“回去繼續喝,今天你是主人公,我可不能讓你那麼早逃跑了。”

顧柏彥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執意要走,誰也留不住,此刻,卻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回到了包間裏。

好久好久之後他回頭想起,才明白,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盛夏走進洗手間,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才發現早已經淚流滿麵。

一段經曆過生死,愛得那麼深的感情,始終做不到說斷就斷,隻能在心底強忍著那一份痛楚和難受,當觸碰到那根弦的時候,將會是天崩地裂。

盛夏在洗手間站了好久好久,才平複了心底的情緒。

終於想開了緩和下來,打算回到包間的時候,廁所的門卻突然打開,走進來的人,竟然是顧柏彥……

他好像喝多了,眼睛周邊都是泛紅的。

兩個隔著幾米遠對視著,安靜得她隻聽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聲。

顧柏彥眯了眯眼眸,一邊毫不顧忌的往裏走,一邊說道,“怎麼?走錯廁所了?”

盛夏囧,走錯廁所的是你啊,大爺……

她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身份定位為陌生人,說道,“是你走錯了,我沒走錯。”

“嗯?”他跌跌撞撞的一步一步靠近她,“是嗎?”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顧柏彥的眼神太過於炙熱,惹得她全身都燙了起來。

他一靠近,盛夏頓時間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她想走,他偏偏卻擋在她的前麵,聲音暗沉的問道,“你是我的夏夏嗎?”

一句話,就讓盛夏慌得手心出了冷汗。

不會這個樣子,都被他認出來了吧?

與他靠太近了,周邊的氣息都曖昧了起來,盛夏往後退了一步,故作平靜的說道,“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夏夏?”

聽著與盛夏一樣的聲音,顧柏彥的心都止不住的顫了顫,她的神韻,她的氣質,她的眼神,真的像極了夏夏。

五官分開看,似乎都是一樣的,可他看著她整張陌生的臉,又清醒回來。

顧柏彥自嘲的笑了笑,繼而自言自語,“為什麼你走得那麼瀟灑,把疼痛全都留給了我?”